“二戰”結束至今已足足70年,其間雖發生過多次局部戰爭,但對于人類社會的沖擊都遠遠小于“二戰”。那場“世界大戰”,死于戰爭的總人數竟高達7400萬,這在任何時代都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
問題是:“二戰”究竟因何爆發?
據威廉·夏伊勒所著暢銷書《第三帝國的興亡》的解釋,20世紀初一個叫阿道夫·希特勒的奧地利青年因父母早亡、性壓抑而心理病態,像德奧當時很多人那樣,把不得志歸罪于猶太人、斯拉夫人不斷擠壓侵蝕日耳曼人的地盤。不久歐戰爆發,后演變成世界大戰,以德國為首的同盟國戰敗,與協約國簽訂了為其帶來巨大屈辱的《凡爾賽條約》。1929年,世界性經濟危機爆發,德國人生活艱難,處境悲慘,于是種族仇、民族恨交織演變成非理性極端民族主義,法西斯政權迅速崛起,人們心中的惡魔借著病態的希特勒和第三帝國恐怖地釋放出來,最后造成了600萬猶太人被屠殺,幾千萬人死于戰爭的空前災難。
其實,“一戰”硝煙尚未散去,英國哲學家伯特蘭·羅素已經開始思索:為何同屬一個文明的西方人竟然打了一場死亡1654萬人的慘烈大戰?羅素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尋找藥方。作為旁觀者,他并非沒有看到中國人的缺點,但最推崇的還是中國人“平和的氣質”“謙恭有禮、溫和善良”以及善于“妥協”的精神。他認為正是這種性格,使中國人“在尋求解決爭端時更多是講究平等和公正,而非像西方人那樣喜歡仰仗實力。”
這種觀察大體符合事實,但羅素沒有解釋中國人的和平公正氣質、妥協精神從何而來。從地緣格局入手,便不難發現中國養育出其文明性格幾乃必然。中國有黃河—淮河—長江—珠江流域這樣一個適合農耕的巨大陸地板塊,且沒有崇山峻嶺和湍急河流把各地區隔開,主要河流黃河、淮河、長江流向一致,極有利于文化整合和政治統一。因為,統一的天然條件導致文明性格的塑造,文明性格反過來又有利于促進統一,統一的運勢更進一步強化文明性格。我們發現,早在《詩經》中就出現了不少厭戰詩,如《邶風·擊鼓》《王風·君子于役》等,而大約在同一時期定型的《荷馬史詩》,卻赤裸裸地崇尚武力和英雄主義,甚至有《詩經》中決不可能出現的大屠殺場景。正如同在大航海時代,鄭和艦隊的和風細雨與葡萄牙人、西班牙人的狂飆突進也是天壤之別!
所以說,第三帝國和希特勒并非橫空出世。因了浮士德精神和其他特殊原因,民族國家林立、彼此間爭斗不息的歐洲率先實現工業化,生產力急劇提升,又發展出極高效的現代科技和軍隊,掌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能力,原本又崇尚蠻力,戰爭自然一觸即發。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非極端民族主義盛行,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又怎能如此難以化解?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理念一直植根于中國人的精神,“和而不同”也成為中國在與他國交往中堅持的原則。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講,強大起來的中國一定會成為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