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不是政治、經濟、哲學,但文學里面有政治、經濟、哲學,而且文學里所具有的成分很多,幾乎人類所有的學科與學問,都可以在文學中找到,甚至有地球之外的星云河漢,有人類之外的草孑蟲螢。文學是浩瀚的又是輕微的,文學是血的凝結夢的描繪,文學是思想的飛揚,是情感的陌生境界。
最好的文學,是那種沿著人性的游絲,游走在人的最精微的人性之道上,每前進一丁點兒,都是對人性的一次揭示,一次表達,一次精神光芒的放射。
她是高妙而又藝術的,又是新異而又樸素的;她有形而上的追思古今中外的玄奧之理,又有形而下的放逐現實世界的返樸歸真;她有凜冽的浩然正氣,又有妖嬈無限的陰柔之美麗;她是唯美的精益求精的苦行僧,又是敢于打破陳規陋習勇于創造的開拓者。文學并不深奧,但她有技巧;文學并不脫俗超凡,但她非常優雅;文學甚至并不崇高,但她有恒久不變的信仰。
文學就像一個有故事、有內涵、有魅力、有學問、有修養、有高超豐富的表達能力的人,愛她的人會熱愛、會仰慕、會畢生始終不渝地追求她。雖然她也有很多不足。
文學不分種族,文學沒有歧視,文學更沒有卑賤與低下,文學沒有國界,沒有性別,沒有祖師爺,更沒有教師爺。所謂的民族文學,不過是不同民族的不同文學的不同表達,但她們都是文學。像人,都是人而已。不同的,是更像人,或者更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