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l id="wsmey"></ul>
  • 中國作家網>> 評論 >> 正文

    蔡崇達談寫《皮囊》:像把“手術刀”劃向自己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5年03月18日15:55 來源: 江南時報

      1982年初夏,一位來自泉州晉江的母親到廈門生下她的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從醫院出來,丈夫抱著兒子,她一個人拖著剛生育完的虛弱身體,沒錢的兩個人一聲不吭地一步步往公路挪,不知道怎么回到小鎮上的家。

      32年后的冬天,男孩在廈大溫柔講述,“這是一個需要回家的國家,無論是地理上的土地還是內心家園”。

      男孩叫蔡崇達,李敬澤口中“歷盡滄桑的少年”;白巖松眼里“像劫匪一般的文青”;天王劉德華更視其以及他的新書《皮囊》為“生命中的一盞明燈”。

      據說,蔡劉的深交始于兩年前,當時劉德華想要一位很會寫東西的人和他一起“磨個項目”,于是有人想到了蔡崇達,一開始蔡是不愿意的,“我為什么要替一個明星寫東西,我感興趣的是影響社會的特稿”。經過介紹人幾經撮合,后來,他們在香港有了一次長達12小時的互相面試,“不僅他看我,我也得看他值不值得”。再后來,他們成了彼此可以掏心肺深談的人。

      《皮囊》中,蔡崇達本著對故鄉親人的情感,用一種客觀、細致、冷靜的方式,講述了一系列刻在骨肉間的故事。一個福建漁業小鎮上的風土人情和時代變遷,在這些溫情而又殘酷的故事中一一體現。

      蔡崇達說,30歲生日那天,他恰好在倫敦,在大英博物館參觀名叫“Living And Dying”的展覽:長長的展臺,鋪滿了各種藥丸和醫療器械,每一列都隸屬于最下面標注出的一個個主人公——這里陳列著已逝去的人們自認為生命最美好、最痛苦時刻的照片,以及他們最后時刻的面容。

      看著這一張張面孔,蔡崇達突然想起已經離世的父親。他發現自己其實不認識父親,即使他們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嚴格來說,我只是知道他的人生,只是知道他作為父親這一角色在我的生活中參與的故事,我沒有真正地看見并理解他。顯然,我沒能‘看見’我的父親,也已經來不及這樣去看父親了,他已從我的生活中退場。”蔡崇達說,他擔心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錯過更多的人。

      從倫敦回來一個月后,他試圖以僅有的記憶建構一篇文章,盡可能地去尋找父親,抵達父親,看見父親——這便是收錄在書中的《殘疾》。“也是從那篇文章開始,生發出一種緊迫感:我應該看見更多的人。這是對路過生命的所有人最好的尊重,這也是和時間抗衡、試圖挽留住每個人唯一可行的努力。”蔡崇達覺得,這是理解自己的最好方式,因為路過我們生命的每個人,都參與了我們,并最終構成了我們本身。

      蔡崇達曾任職于《新周刊》、《三聯生活周刊》,24歲擔任《周末畫報》新聞版主編,27歲任《GQ》中國版報道總監,現任《中國新聞周刊》主編,2013年創辦自己的男裝品牌。蔡崇達坦言今年將會辭去《中國新聞周刊》主編的職務,只擔任顧問,從而做進一步的規劃,“在做媒體的這11年,我寫了二百六七十萬字的報道,這讓我明白,媒體寫作另外有復雜寬廣的空間,也讓我自以為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筆力,可以面對自我,面對我在乎的一切人。然而當我真正動筆時,才發覺,這無疑像一個醫生,最終把手術刀劃向自己。寫別人時,可以模擬對象的痛感,但最終不用承擔。而在寫這本書時,每一筆每一刀的痛楚,都可以通過我敲打的每一個字句,直接、完整地傳達到我的內心。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或許這才是寫作真正的感覺。也才理解,為什么許多作家的第一本書都是從自己和自己在乎的部分寫起:或許只有當一個寫作者,徹徹底底地解剖過自我一次,他書寫起其他每個肉體,才會有足夠的尊敬和理解。”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