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區是一個有著深厚文化底蘊的中心城區,也是一個見證天津百年繁華的商業商務聚集區,被稱為北方的商埠。和平城區的面貌日新月異,既有五大道和勸業場等具有特色的文化遺產、標志性建筑群,又有現代化的摩天大樓,形成了和平區精致典雅、高端大氣的城區特點。
天津還是相聲藝術的發源地,也是民族文化得以弘揚的重地。早有這么一個說法:相聲要想說到北京乃至全國去,先得過天津這道關。也就是說,天津不光是相聲這門傳統藝術的發源地,也是國內相聲演員的培訓基地。
那天,我們去新華路上的名流茶館聽相聲。走進茶館,仿佛穿越到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茶館屋頂的宮燈和壁畫,老式的木頭桌椅,古色古香的茶具,還有演出人員的著裝打扮,不僅僅是復古了傳統文化的表象,而且能從現場的歡樂氣氛中,感受到傳統民間藝術的氣韻和魅力。
名流茶館成立于1991年,是改革開放茶館行業復蘇以來,天津第一家具有傳統民俗特征和舉辦民間演出性質的相聲茶館。每天的聽眾,除去像我們這些慕名而來的外地人,還有一大批固定的當地老聽眾,但他們不全是上年齡的老人,環顧四周,年輕人反而占了大多數,還有一些像我這樣滿頭白發裝老成的中年人也不在少數。這些觀眾有相聲的超級發燒友,也有的喜歡傳統相聲,當然,還有純粹是放松心情,圖個樂子的。
我們去看的那場相聲,坐在舞臺右手顯要位置的一位女士,她總是最先發出尖利的爆笑聲,起初以為她是茶館的托兒,她尖銳的笑聲其實就像會場上的“領掌人”,是為了引導看客們的“笑”。直到被同行們多次戲謔的青年相聲演員謝洪利上場,妙語連珠地報復他的同行時,竟然被這位女觀眾的笑聲驚得忘了詞。我坐在前排,看到了她大笑之后臉上有一絲快樂之后的慚愧,這才堅信,那只是個笑點較低,又控制不了自己聲音分貝的熱心觀眾,并非我想象中的托兒。其實,笑聲是自然的,相聲有逗人開心的功能,不過有了這位女士無所顧忌的爆笑,倒使相聲的“笑果”更加濃烈了。
這名流茶館,是在老舍夫人胡絜清與吳同賓等先生的指點協助下策劃、設計的。裝修沿襲了中國傳統茶館風格,池子內擺放大型方桌、靠背椅,雕梁畫柱,更有數盞宮燈懸掛,呈古色古香、典雅莊重的氣氛格局。馬三立先生題寫“名流茶館”的匾額,胡絜清為名流茶館題寫“名流”二字,為茶館提升了文化品位。“名流茶館會名流”一度成為流傳于京津文化界的口號。馬三立、駱玉笙、蘇文茂、王毓寶、關學曾、魏文亮、田立禾、楊少華、馮鞏、郭德綱等著名相聲演員,都曾在這里登臺演出。
一些參加全國相聲大賽的演員,參賽之前都要到名流茶館來“壓活”,因為天津的相聲觀眾特別懂行,得到這里觀眾的認可,才能有信心去參賽。郭德綱在北京成名之前在名流茶館說過多次相聲,觀眾反應特別熱烈,每次都要返場再說幾段才行。可那時他在北京還處在無人喝彩的低谷。
我們觀看的演出非常精彩,除了說《吉祥三寶》段子的于浩、張杰年齡相對比較大點外,其余像《寫對子》的王文慶、王俊,《寵物趣談》的吳斌、李鵬,都是年輕的“80后”演員,可以說,他們是相聲藝術的希望。像謝洪利、王文慶、吳斌,他們的功底已經很扎實了,說的這幾個段子,比央視春晚的那幾個網絡笑話版相聲不知要強多少倍。相聲是語言藝術,在一定層面上要求很高的技巧功底,真正的相聲不同于東北的二人轉,光憑模仿,說幾句調皮話是遠遠不夠的,得靠演員的表演功夫,有些相聲段子不在于說什么,而在于怎么說,是誰在說。就像說《吉祥三寶》的于浩和張杰倆搭檔,他倆的功夫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在進入正文之前,他倆的隨意發揮聲情并茂,配合默契,在表演尺度的把握上恰到好處,使語言藝術的表達趣味橫生,把觀眾一次又一次地帶入快樂的高潮。
現在從電視中看到的許多相聲表演,和傳統相聲有些不同了。雖然和傳統相聲一樣有逗笑的特性,但在藝術上卻有所不同——不是全憑語言的表演,而是帶有戲劇性的情節,頗有喜劇小品的特點。語言的藝術最講究以幽默動人。幽默也很滑稽,但滑稽卻非幽默。幽默在逗笑之后還會給人以美的感受,引人聯想或深思,有回味可享。這才是藝術,相聲獨有的藝術。
名流茶館相聲表演的宗旨,是滿足廣大人民群眾的文化娛樂需求,促進海內外文化交流,面向大眾,為觀眾提供低消費、高質量的藝術享受;弘揚民族文化,為演出團體提供展示藝術、培養演員的陣地。因為相聲藝術兼容并蓄,博物天下,海納百川,縱橫捭闔,崇文尚德,超勝于物,秀外慧中,所以才深受廣大觀眾的喜愛。說句實話,誰不想天天過得樂和,活得有滋有味呢?來到名流茶館,兩個半小時的相聲演出,能使你從頭笑到尾,這一刻,什么雜念都拋到了九霄云外,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享受人生樂趣。
名流茶館已走過近二十個春夏秋冬,被稱為天津茶館文化的“旗艦”,天津文化的名品牌。其實,也是和平區的一張文化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