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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力的批判與批判的權力——《曹操與崔琰》的舞臺辯證法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6年01月28日10:09 來源:北京日報 高音
        《曹操與崔琰》劇照 《曹操與崔琰》劇照

      歷史劇創作常常對應著民族國家主體意識的勃發。這恐怕是公認的事實。而我們戲劇教育、創作和演出的實際情形卻常常是忽略了對民族歷史這一巨大舞臺資源起碼的關注。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為戲劇學院表演系2012級畢業大戲選擇排演當代作家北嬰的歷史劇《捉刀人》,這一舉動本身就帶有巨大的挑戰性。年逾70的林蔭宇導演克服重重困難,指導中戲90后的年輕一代,把這出頗有深度的歷史劇有腔有調地搬上了舞臺。

      歷史劇有各種寫法各種排法各種演法。正是從這些方法中可以看出對歷史的態度。諷喻、影射、敬畏、質疑、翻案、新論都不失為看歷史的手段,目的是要在與過去的對話中亮出立場和觀點。我以為歷史劇創作難以把握的也撼動人心的,就是它的當代性。《捉刀人》的創作和演出都觸及到了這個根本。導演用舞臺辯證法逐步實施著演出的最高任務,在我看來,這個最高任務就是“權力的批判與批判的權力”。

      《捉刀人》取材于《三國志·魏書》和《世說新語·容止》,在傳統章法中融進些現代筆觸。曹操欲晉爵為魏王,與恪守正統觀念的近臣崔琰發生沖突。仗義執言、剛直不阿的崔琰一句“時運啊時運,總是會有變化的”評語,被行虛靡阿諛之風的楊訓不懷好意地傳到曹操耳里。曹操以接見匈奴使節之機,令崔琰背“僭越”之罪從君命假扮魏王,自己捉刀在旁暗中測查……在曹操眼中已容不得姿態高貴的崔琰,他視崔琰為眼中釘,是其獲取更大權勢的阻力、必將被誅除的異己。“用現代意識重新占有古典題材”是原作者的本意。但劇作者始終陷于意念的矛盾之中:“既看重曹操堅韌的意志力,又懼怕他為權力不擇手段的惡行;既敬重崔琰,又為他為維護一個幾乎不值得維護的事物犧牲而惋惜。”執行演出的導演往前走了一步,她只想在今天的演出中告訴觀眾:舞臺上講述的不是一個封閉的歷史故事,而是一個存在于闡釋空間的歷史寓言。

      為了有效加深年輕表演者對劇本基本脈絡的把握,演出更名為《曹操與崔琰》。刪繁就簡,突出重點。不過從劇名看,似乎是兩個人的對手戲,舞臺處理依然以意志強悍的曹操為軸心,只是把對曹操的刻畫放在和崔琰的關系中去處理。曹操這個大人物在中國知識分子心中早已成為一種文化符號。歷史上的曹操和舞臺上的曹操聯系著近現代中國的現實斗爭、政治批判、文化沖突與思想啟蒙。每一次對他的認識,都會依據現實需要,關聯于時代思潮。郭沫若從蔡文姬的一生看出了曹操的偉大,認為他把漢末崩潰了的社會基本上重新秩序化了。新時期以來的知識精英從新編歷史劇《曹操與楊修》的矛盾沖突中尋求思想解放和“人性的高度”。

      魯迅先生說:我們講到曹操,很容易就聯想到三國志演義,更而想起戲臺上那一位花面的奸臣,但這不是觀察曹操的正確方法。魯迅先生以為曹操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至少是個英雄。1994年在為中國青年藝術劇院45周年院慶排演《捉刀人》時,導演林蔭宇觀察曹操的方法是強調在人物身上的正統與反正統的思想、忠君與反忠君的思想、篡權與反篡權的沖突。今天在《曹操與崔琰》的舞臺上,導演林蔭宇對中國歷史上這個有“不遜之志”、“重情義,然為權勢可拋情舍義”的英雄再次行使批判的權力。

      今天的舞臺延續著當年對《捉刀人》演出的復調處理,此復調非新時期高調提出的“人物性格的雙重性”,而是對歷史的一種辯證態度。今天的舞臺導演為演出的空間布局加強了節奏的主體性,節奏成為這出戲的魂魄。鼓聲的運用也在其中。黑衣縱隊集體“跺步”,構成序幕和幕間的貫穿動作。“跺步”似戰鼓、似刀光、似吶喊、似困迫、似心跳、似討伐,輕重緩急,張弛有度。黑衣縱隊集體“跺步”這一舞臺語匯,造勢之余完成斬斷原劇情節鏈條的意圖——跳出情節的窠臼,突破歷史故事的束縛,獲得一種批判的自由。設想如果這一語匯能夠直接插入舞臺的必要場面中,參與對戲劇進程的評論是不是會更有效果?更有一種舞臺結構語法上的里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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