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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佩君:最愛是秦腔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6年01月01日22:15 來源:中國文化報 朱佩君

      我生長在秦腔世家,父親是縣秦腔劇團的編劇兼導演,母親九歲就以一出《走南洋》唱紅了家鄉陜西三原縣城以及周圍鄰縣,成為劇團里的臺柱子,被譽為“九歲紅”。父母的足跡幾乎踏遍了大西北的每個角角落落,幾乎是在媽媽的肚子里,我就開始受秦腔的感染,呱呱落地后,便接受了秦腔的洗禮。

      小時候因為父母經常下鄉演出,有時實在不能照顧我們姐妹,就把我們送到鄉下,由外公外婆撫養。外公是一個忠實的秦腔愛好者,并且會講很多很多的戲文。我們的童年,很少聽到美麗動人的童話故事,卻常常能聽到外公在窯洞里微弱的煤油燈光下聲情并茂地講著一本一本的老戲文,外公的情緒常常隨著劇本里各個角色不斷的變化而變化,興奮時他還唱上幾段。我們都聚精會神聽得津津有味。外公一生最為自豪的就是有一個名演員的女兒。每當聽到從縣城回來的人說:“叔,今個晚上亞萍的戲,隊排得長得連票都買不上。”那時候的外公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得意地摸一摸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最令人難忘的就是外公即將遠行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時刻,家族里大大小小幾十口人圍在窯洞里外公的土炕邊,等待著外公的臨終遺言,誰料躺在炕上已有數月生命垂危的外公此時卻忽地坐了起來,使出渾身力氣唱了一段花臉唱段《斬單童》:“呼喊一聲綁帳外”,待整段唱腔唱完后,外公便倒下頭駕鶴西去,帶著他老人家一生鐘愛的秦腔,走完了他的人生的終點。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一個偶然的機會,是美麗神奇的戲曲,是古老而獨具魅力的秦腔,讓我終于實現了小時候的夢想,考入了向往已久的藝術搖籃——陜西省藝術學校,從此開始了我的藝術生涯。老師慈母般的精心培育,加上自身的努力,我終于以優異的成績結束了七年的校園生活,分配到了令人羨慕的西北五省的最高藝術殿堂——陜西省戲曲研究院。從此,流光溢彩的舞臺,高亢激昂、優美動聽的秦腔藝術成為我一生的追求和最愛!花團錦簇的舞臺,優美的音樂伴奏聲漸漸地在伴隨我成長……

      離開舞臺已有數年,不管我身在何處,都忘不了生我養我的家鄉,魂牽夢繞的還是委婉動聽的秦腔。記得在馬來西亞生活工作的那段時間,有一次我同老板一起從馬六甲往檳城送貨,望著旅途上異鄉的美麗風景,不由得把我的思緒帶回了故園陜西那渾厚淳樸的黃土高原上,口中禁不住又哼起了秦腔。五個小時的行程,我足足唱完了《火焰駒》、《竇娥冤》兩本大戲,劇中的生、旦、凈、末、丑一個也沒少地齊唱個遍。那時的我完全的投入到劇情之中,喜、怒、哀、樂盡現臉上,當我唱到斬竇娥時已悲憤交加,淚流滿面……“朱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老板滿臉狐疑地看著我,并給我遞來了面巾紙。老板的問話把我從戲中的角色里拉回到了現實當中,我急忙接過老板手中的紙巾,擦拭了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地說:“哦,沒事沒事,我是在唱我家鄉戲秦腔呢。”后來在馬六甲的一家有名的酒店“好世界”舉辦的一次好友會上,我正式把秦腔介紹給了他們,我告訴他們西安不僅有氣勢恢宏的秦兵馬俑,還有著流傳了上千年的古老劇種——秦腔。

      每次回到家鄉,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家族聚會演唱秦腔,這事總是由父親操辦,吹、拉、彈、唱均是家族的親戚。常常是由母親激情飽滿的一曲小生戲《英雄會》作為開場,父親韻味十足的《諸葛亮撐船》排在第二,我呢?早已按捺不住,總是要找一段最長的最煽情的唱腔美美地過上一把戲癮。表嫂聲情并茂的《三娘教子》禁不住催人淚下。曾獲得陜西電視臺舉辦的業余演員《戲迷大叫板》季軍的表姐也總是少不了一段成名作《砍門檻》,老姨媽已經七十多歲了還要爭著唱一段《探窯》,小姨、姨夫、姐姐、弟弟、表弟、表妹等等……大家都爭先恐后,當仁不讓,你方唱罷我登場,熱鬧的氣氛常常引來周圍的鄰居競相觀看,有的也即興獻上一段參與其中。

      如今,來到北京已十年有余,秦腔一直伴隨著我的生活,有我參與的活動,就會有秦腔的聲音。每當我看到別的劇種進京演出的消息,我就發自內心地替秦腔著急,我多么希望在京城里能看到家鄉的秦腔,讓京城的人了解秦腔,欣賞秦腔,熟悉秦腔這個大劇種,也能讓熱愛家鄉的北京秦人大飽一下眼福啊!好在京城有一群熱愛秦腔的陜西鄉黨,大家都非常地熱愛家鄉,每次聚會時,都會有幾位喜愛秦腔的票友為大家助興。人們吃著家鄉飯、講著鄉音、聽著秦腔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那場景真是盛況空前,熱鬧非凡。這種時候,我也會乘機一展歌喉,大過一把秦腔癮。秦腔,真的是我的最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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