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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構建當代有效的藝術評價體系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5年11月27日09:34 來源:中國文化報

      主 題:構建當代有效的藝術評價體系

      時 間:2015年11月20日

      地 點:中國文化傳媒集團 309會議室

      主 辦:中國文化報社理論部

      主 持: 徐  漣(中國文化報社副總編輯)

      與會人員:

      祝東力(中國藝術研究院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所所長)

      李云雷(《文藝報》藝術部副主任)

      邵亦楊(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谷  泉(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副研究員)

      王紅媛(中國藝術研究院副研究員,《美術觀察》學術主持)

      陳岸瑛(清華大學美術學院藝術史論系系主任,副教授)

      高  昌(中國文化報社理論部主任)

      劉  茜(中國文化報社理論部編輯)

      張欣然(中國文化報社理論部實習編輯)

      11月20日,中國文化報理論部舉辦了第十期“藝海問道”文化論壇。論壇聚焦藝術標準與藝術評價體系的建立,邀請青年理論工作者祝東力、李云雷、邵亦楊、谷泉、王紅媛、陳岸瑛六位共聚一堂,坐而論道,提出問題并展開初步探討。

      徐 漣:隨著藝術概念內涵與外延的不斷變化擴展,關于藝術本質的追問轉換成“藝術品”與“藝術家”的互證,以“美”為核心范疇的藝術評價體系分崩離析,藝術評 價標準早已被消解殆盡。什么是藝術?什么是優秀的藝術作品?多元化社會中,藝術有沒有評價標準?如果沒有,我們今天如何談論藝術?如果有,我們能否梳理出 藝術評價的諸多范疇,構建當代有效的藝術評價體系?這一系列理論問題,有待我們深入思考與不斷探討。

      在“最大公約數”上

      重建我們的評價標準

      藝術有沒有標準?藝術評價體系是否有效?面對和回應這樣的問題,青年學者們從規范藝術品市場、回應人民群眾對文化藝術產品的迫切需求、升華我們紛雜的感性經 驗等不同的角度,重申“在尊重文化多樣性、藝術多元化的現實中,尋找蘊含其中的永恒的藝術規律,堅持藝術標準,構建當代有效的藝術評價體系。”

      祝東力:今天的藝術領域的確不能令人滿意,有些藝術已經變成投資品,例如許多美術作品,被納入由畫家、評論家、畫廊、出版商和收藏者所構成的產業鏈;另一些 藝術變成純粹的娛樂,例如許多影視產品;還有一些成為小圈子內部自我循環的把玩之物,例如所謂純文學,所謂現代漢詩。如何構建有效的藝術評價體系?一旦提 出這個問題,就意味著:藝術界的評價標準,或者說核心價值觀,出了問題。

      一定的評價標準總是由一定的人群,由一 定的文化共同體、政治共同體、利益共同體來支撐和維護。例如,新中國建立后相當長的歷史時期,盡管在實踐過程中曾出現了各種偏差,但是,對于什么是好作 品,什么是壞作品,那時候一直都有一種穩定的、明確的、毫不含糊的評價標準。那時的文化共同體,尊奉同一種價值,憧憬同一個歷史發展方向,而共同的藝術評 價標準,不過是這種共同的價值觀、歷史觀的派生物而已。因此,一旦文化共同體本身松懈,那么它所承載的評價標準也必然松懈,甚至瓦解。

      這大概就是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情形。由于社會轉型和市場體制的建立,利益主體多元化,加上各種分歧,標準難以形成共識,在廣泛的藝術領域,其通行的標準大 概就成了“娛樂”。體現在藝術評價體系上,就是“觀賞性”作為一個評價標準的“逆襲”。今天,“觀賞性”似乎已經超過“思想性”“藝術性”,成為主導性的 標準。這種以感官愉悅為中心的泛審美體驗,是大眾文化范疇內的藝術產品必備的品質,例如商業大片中那些炫人耳目的場景,它作為一種標準也是依托于消費社會 的“大眾”這個文化共同體,因而自有其價值和存在的理由。

      但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必須具備自己高端的藝術作 品,不僅作為精神世界的象征,也借以認知現實、探索時代的課題,升華我們紛雜的感性經驗,同時平衡占據絕對優勢的大眾娛樂產品。因此,我們需要在“最大公 約數”之上,重建我們的評價標準。這就需要重建我們的新的文化共同體,因為歸根結底,標準取決于人,是一群尊奉共同價值觀的人支撐和維護著藝術評價標準。

      藝術評價標準應是“文化價值的量化呈現”

      探討藝術評價標準建立,繞不開藝術創作的意義以及藝術品價值何在的命題。谷泉著重講的是藝術從業者應反思自己的創作目的是否為了社會進步,還是僅停留于生存 層面。陳岸瑛分析了大眾型藝術和小眾型藝術兩種類型有著不同定價系統,一個主要靠市場,另一個則靠免于行政和商業干預的學術系統,而當下中國這兩套定價系 統都尚未充分建立。二人出發點不同,對藝術衡量的重心卻一致歸結到藝術創作的本體,藝術品的市場價格是其“文化價值的量化體現。”

      谷 泉:我把藝術創作的目的,大概分為三類: 第一類,為了生存而進行的藝術創作。評價這一類藝術的標準,就是藝術家生存的狀況好或者不好。第二類,為藝術而 進行的藝術創造。評價這一類藝術的標準,就是藝術家創作的藝術作品,能否達到針對作品的種種要求,比如立意是否新穎,技藝是否嫻熟等。第三類,為了社會進 步而進行的藝術創作。評價這一類藝術的標準,就是藝術家創作的藝術作品,與社會進步的相互關系達到何種程度的默契;藝術創作作為人類文明成就的切實載體, 是否能夠為了真實的社會進步,而提供屬于自己的一份力量。

      現實中的中國藝術家,最擅長第一類,人數也最為大眾, 不僅有高原,高峰也比比皆是,甚至很多世界的高峰都在中國出現,諸如藝術品的拍賣、畫家的炒作,或者藝術家種種出格的行為方式等,呈現繁榮景象。屬于第二 類的藝術家,人數雖然稀少,卻仍然保持一定的規模。這類藝術家往往熱愛藝術,樂于奉獻,雖然有很多藝術家和很多藝術作品,達到了一定的藝術成就和藝術水 準,但往往只在一定區域內產生影響,不能有所突破。第三類藝術家則極其罕見。典型如藝術的各個門類,普遍沒有行業公認的代表人物出現,不僅沒有高峰,高原 也沒有,只有平原和低洼地帶,一片蕭條。

      今天的中國,處處堵塞著標舉“風格”的生存大師。大家都在強調技術、堆 砌和知識的積累,不強調解放、自由和智慧的迸發。現實中的中國藝術,奉行了狹隘、局促和“一招鮮吃遍天”的庸俗邏輯,只炫耀成果,不去探索藝術無窮無盡的 可能性。現實社會對藝術的判斷,基本也就是商業、娛樂和虛假點綴。藝術對社會進步的意義已經被各種力量所瓦解。藝術的進步意義成為奢侈品。這些都需要每一 位藝術從業者深刻反思。

      陳岸瑛:藝術品的價值和價格是新美學的核心問題。藝術 或文化產業如何發展是當前的社會熱點,我認為其瓶頸問題恰好和新美學的問題是一致的,都涉及定價問題,涉及如何評判藝術品或文化產品的好壞。比如說中國傳 統工藝,作為文化遺產,作為寶貴的文化資源,正經歷一個重新挖掘和確立其當代價值的過程。最重要的一點,一定得保證這個源頭是有價值的,如果開發了半天發 現是“假非遺”,后面的價值鏈和供需關系就沒法建立,最后不是變成經濟泡沫就是變成一文不值的地攤貨。文化藝術產品最核心的價值不是材料或工藝成本,而是 文化附加值,但它很難被“測定”,顯得不可捉摸。如何確立一套評價機制是一個難題,關系到中國文化藝術產業今后的發展。

      從定價的角度來看,藝術可分為兩個類型。一種是大眾型藝術,如古代的年畫和現代的商業電影,其價值基本上是由自由的市場交換決定的,賣得越多表明受歡迎程度 越高,基本上可以從銷量上判定作品是不是成功,是不是有價值。但是小眾型藝術就比較特殊了,因為它的價值是由少數人、由專家系統決定的。商業系統本身無法 憑自身確立其價值,在西方,藝術的核心價值是由一套學術系統確立的,諸如公信力的美術館、藝術批評家、藝術史學者、鑒藏專家等。比如某件作品被Moma收 藏了,或某個藝術家在那里辦了個展,其拍賣價格就會相應提升。再比如說,無論經濟如何低迷,藝術史上一流的作品永遠是有人愿意買單的,在這里,藝術品的市 場價格是其文化價值的量化呈現。

      英美國家的藝術定價系統值得我們學習,他們有一套獨立于市場的學術系統,確定了 藝術品的核心價值;另一套是市場系統,通過自由透明的競爭和交換讓最有價值的作品勝出。當然,還有一套免費的學習系統,如美術館公共教育或大學藝術史教 育,來提升消費者的藝術眼光。中國文化藝術市場目前的亂相,歸根結底是這兩套系統未能充分建立的緣故,尤其是免于行政和商業干預的學術系統。

      擁有開拓的世界視野和歷史眼光

      新的藝術評價體系應該能夠容納當代較復雜的實踐經驗跟美學經驗,邵亦楊、王紅媛側重講了“開拓的視野”——“中國當代的藝術已經是一個多元的形態了,對多元形態的藝術用多元的標準來評價可能更合適一點,也相對來說更有效一點。”

      王紅媛:中國觀眾過去習慣于欣賞傳統媒介的藝術作品,比如國油版雕,對這類的藝術品,他們問題不多,沒有那么困惑。大家對過去的學院的標準,官方展覽的標準 也還是比較尊重的。但是一旦涉及當代藝術,涉及新媒體藝術或用傳統媒介來搞當代藝術,搞實驗藝術,比如用國畫語言去畫當代題材,大家就感到沒有什么各方都 認同的價值標準了。因為判斷問題給大家帶來一個很大的困惑。在美術史研究中要把中國當代藝術觀念的產生發展與國外藝術復雜的對應關系講清楚。當然這種歷史 寫作里面也要用到很多跨文化研究的理論成果。對中國當代藝術嚴謹的藝術史研究最為重要。同時對中國當代藝術大量的獨立藝術批評實踐也是極為重要的。沒有這 些具體的批評,負責任的批評,評價體系的建立也是空談。

      當然,中國的藝術傳統不僅沒有必要否定,而且還應該繼續 存在和發展。對偏傳統的中國藝術不能用西方藝術的標準去衡量和否定。我主張評價系統應該是多元標準的。一方面中國當代的藝術已經是一個多元的形態了,對多 元形態的藝術用多元的標準來評價可能更合適一點,也相對來說更有效一點。另一方面,無論是做藝術市場的人也好,還是只是喜愛和欣賞藝術的人也好,不要著急 要明確的標準,要花時間去了解和體驗具體的藝術歷史和藝術作品。這也是欣賞或者“玩兒”藝術的樂趣之一。

      邵亦楊:西方在19世紀末以前是以審美為藝術標準的,美的價值標準體系有一整套的評判標準,而且專門有一套藝術史學史教給藝術家,藝術理論家、批評家怎么去 從形式美學、文化類別上分析藝術作品。到了現代主義藝術時期非常強調創新和原創,強調表達藝術家個人情感,表現藝術本體的內容,反對藝術受到宗教或是意識 形態的控制。這也是一個評判標準,這就超越了原有的美的問題。到了后現代主義時期,隨著20世紀五六十年代大眾文化的興起,關于藝術的評判標準又變了,前 衛藝術應該對于社會文化提出一種挑戰,就是你是不是能夠提出問題,沒有挑戰性你就不是一個好的藝術。也就是說,不僅僅形式上要有創新,思想上也要有創新。 以這個思路追溯到藝術史,我們可以發現達·芬奇、米開朗基羅、倫勃朗等等偉大的藝術家在思想上都是有創新的,他們也都不只是形式上的貢獻。因此,這個評判 藝術標準的變化是隨著人類思想和精神的發展而變化的。

      商業炒作從來都有,但不是第一位的,為什么?從馬奈、莫奈 的畫開始,他們當時并不是最有錢的人炒作的,在那個年代最有錢的人買的是學院派的古典的、浪漫主義作品,而不是印象派的。印象派價錢便宜,一般新興的中產 階級都買得起。20世紀中期以后,莫奈反而成為藝術市場的標桿,他既沒有依賴于法國的學院體制,也沒有依賴于法國的官方體制,而是依賴于市場體制,那么是 什么決定了莫奈后來在市場上那么高的價格?我認為是藝術史的發展邏輯,是人類思想的發展邏輯決定了最終藝術品的價值。莫奈和印象派創造了新的畫法,而且引 領我們用新的眼光看世界,畫面上不再表現上帝的光、神的光、啟蒙的光,而是我們親眼所見的光,這樣的藝術創新符合人類思想發展的脈絡,所以他就成為藝術史 中的重要藝術,就可以賣到最高的價錢。

      從這些例子可以看出:西方的當代藝術當然是有標準的,它既不是自由市場完全決定的,也不是靠制度決定的,是靠社會環境、思想體系、文化體系建立起來的。

      我覺得在我們中國現有的條件下,這個藝術評價體系越自由一點,越開放一點,越寬容一點越好。我們也不應該完全依賴于市場,知識分子應該在自己的心里建立文化 標準,哪些藝術給我們最深刻的感動,哪些藝術能夠啟發我們的思想,我們應該能夠闡釋它們,分享給更多的人。這是非常重要的。

      新的評價標準必須囊括新的社會實踐與審美經驗

      “我們的時代發展特別快,每個人及其經驗、情感都處在劇烈的變化中”。構建當下有效的藝術評價標準,除了要有“歷史的眼光”,還要有“現實感”的基礎。正如李 云雷所說:“我們的藝術作品應該能夠把這些新的經驗容納進來,我們的藝術評價體系也應該在現實感的基礎上形成。”

      李云雷:傳統中國有一個穩定的評價體系,上世紀40年代以來,在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以后,中國文藝構建了一個 “民族的,大眾的,科學的” 藝術評價體系,從40年代到70年代也是相對完整穩定的。但是80年代以后發生了變化,80年代建立了一種“新的美學原則”,包括朦朧詩、先鋒小說、美術 新潮,也是建立了一套藝術評價的體系,但現在來看,是一種精英化的、西方化的、現代主義式的美學標準。80年代以來的評價體系已不能適應現在的實踐,或者 說這種評價體系已經出現了很多問題,比如說去年討論詩歌比較多,但是一些打工詩人與底層詩人的詩歌,比如余秀華,比如許立志,現在的詩歌評價體系無法將之 納入進去,不能容納現實的中國經驗和詩歌美學經驗,所以應該對這樣一種評價體系本身進行反思。我希望能借鑒傳統的評價體系、1940年至1970年的評價 體系以及80年代以來的評價體系,相互融合互補,形成一種新的藝術評價體系。

      我們要有新的世界視野。習近平總書 記講話里面講到“真善美”,我們談到真善美,一般覺得是一個常識,不需要太多闡釋,但是恰恰對這個常識需要討論,因為什么是真,什么是善,什么是美?不同 人的認識不同,不同民族、文明也會有認識差異,你的美不一定是我的美,這個群體的美不一定是那個群體的美,不同民族、不同文明之間對美的理解可能不一樣, 在“常識”的背后有很多不同的力量在爭奪、闡釋、定義,哪一種能夠成為更主流的闡釋、更主流的內涵?這本身是不同文明之間的一種爭奪,我們其實也處在這樣 的過程之中,80年代以來基本上是用一種西方式的眼光來看中國文學,現在我們談文化自覺,開始從傳統中國文化里面汲取東西,這就是一種變化,但我們也并不 是閉關自守,而要有一種新的世界視野,更加平等從容地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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