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官場進去,從人心出來
——《漫水》及王躍文作品研討會在京舉行
一提起作家王躍文,人們往往會把他的《國畫》《梅次故事》《亡魂鳥》《蒼黃》等以“官場小說”來概括,而事實上,這樣的劃分很容易遮蔽小說的豐富性。細讀他的作品,讀者會發現,官場題材其實只是作家創作的一部分。王躍文寫鄉村,也寫城市,總是在對現實生活的觀察和思索中表達內心的迷惘抑或溫暖,試圖揭示現代人的生存困境。10月27日,《漫水》及王躍文作品研討會在京舉行。會議由中國作協創作研究部、中國作協小說委員會、湖南省作協、湖南文藝出版社共同主辦。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李敬澤、中共湖南省委宣傳部副部長魏委、湖南省作協黨組書記龔愛林、湖南文藝出版社社長劉清華以及20余位專家學者與會研討。研討會由中國作協創作研究部主任梁鴻鷹主持。
《漫水》是《王躍文作品》典藏版中的一部中短篇小說集,收錄了包括同名小說在內的7部作品。以《漫水》一書為緣起兼談其他作品,是希望人們能夠對王躍文的創作有更加全面、客觀的認識。李敬澤認為,王躍文的一系列作品曾產生過較大反響,中篇小說《漫水》體現了作家在鄉土敘事方面的探索。鄉土文明的終結不意味著鄉土敘事的終結,相反,這些新經驗所帶來的新思考可能會激發作家創作一些大作品。重要的不是作家選擇了什么題材,而是這選擇背后所蘊含的價值觀和藝術觀。這也提醒評論界,應該加強對已卓有影響的中年作家的研究和討論。
中篇小說《漫水》講述了以于公公、慧娘娘為代表的鄉村中人的情感和人生經歷,寫出了人與自然的和諧依存,也寫出了鄉村倫理在歷史進程中遭遇的裂變。與會專家學者認為,小說塑造了一系列生動可感的鄉村人物形象,尤其是兩個老人純凈的感情令人唏噓不已,帶有溫暖的理想主義色彩。對許多作品來說,批判相對容易,但塑造帶有理想色彩的人物并不容易。小說不著力于寫一個完整的故事,而是用豐富的細節來支撐,讀來更有味道。《漫水》不能簡單概括為鄉土小說,它也是一部文化小說,體現了作品寬廣的審美風格。它與同時收入集子的《霧失故園》《桂爺》《鄉村典故》等,共同接續了湖湘文化的脈絡,融入了作家對生活的觀察與思考,是地域文化創作的有價值的文本,展現了獨特的時間和空間敘述方式,體現了作家對鄉土的眷戀與反思。
至于有人將《漫水》歸為王躍文的“轉型”之作,作家對此并不認同。他說,自己以前也創作過類似題材的作品,只是它們常常被“官場小說”這個標簽所掩蓋。其實,立足現實、關注人性,才是他創作的根本立場。這也就是評論家所談到的“由官場進去,從人心出來”。與會者認為,王躍文的《國畫》《蒼黃》《梅次故事》等具有很高的文學性,作品不在意于講一個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故事,而是傳遞給讀者積極健康的正能量,留下了生動豐滿的人物形象。好的官場題材小說不僅有勾心斗角、你爭我奪的傾軋和計謀,更應該溫暖世道和人心。作家也應該認識到自己在這方面的優長,進一步開拓這類題材的藝術和審美空間。
據了解,王躍文的長篇小說新作《愛歷元年》將于明年年初由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他說,這是自己花了5年時間創作的作品,希望能給大家帶來一些新的觸動。(李曉晨/文 王紀國/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