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春日,我們因文學“碰杯”
文脈之根,在于人民。3月31日,名家、素人與“夜光杯”的編輯在北京齊聚一堂,召開“‘夜光杯’讀者作者編者座談會”,對“夜光杯”副刊的傳承與發展展開座談,并一同見證“夜光杯”新書《自有夜珠來:〈夜光杯〉美文征集佳作選粹》的發布。上海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趙嘉鳴,中國作協副主席、中國現代文學館館長李敬澤出席座談會并講話。
創刊于1946年5月1日的“夜光杯”,將于今年迎來79歲的生日。91歲的人民藝術家、“夜光杯”作者王蒙先生特地為座談會錄制了祝賀視頻,他說:“‘夜光杯’非常純真、誠懇,同時有民間性,和實際生活、老百姓打成一片。還有健康、和善和友愛的精神,使人讀了有幸福感、輕松感。”
著名作家謝冕、丁振海、張寶林、葉稚珊、梁曉聲、吳霜、郭運德、吉狄馬加、李泓冰、梁鴻鷹、劉漢俊、徐可、陳倉、喬葉、李曉東、陳佳勇、甫躍輝以及入選百篇優秀作品的“夜光杯”作者代表張艷、張志豪等參加了座談會。
座談會現場
“夜光杯”副刊作為中國歷史最悠久的報紙副刊之一,以文學為錨,既記錄著上海的腔調與溫度,也映照著中國社會的精神圖譜,它證明了真正的文化品牌無需刻意標榜先鋒,只需扎根生活、敬畏文字,便能超越媒介載體的局限,在代際傳承中永葆青春。
這樽多彩的“杯盞”
盛滿光與熱
當日上午,北京中國現代文學館,春芳里的歡聚一堂。名家、素人與"夜光杯"的編輯坐到了一起。超越代際,五光十色的思想,匯成和風細雨的潤澤。此地相逢,饒是適宜。在這座由巴金先生倡議建立的文學博物館里,"夜光杯"讀者作者編者座談會擦亮了這樽近80歲的"杯盞":堅持與時代共鳴,堅持與人民共性,堅持與城市共榮,堅持與潮流共舞。
以文會友,載道化人,文學,定能哺育心靈!
融合每一代人的記錄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訴說。人民藝術家王蒙已經給“夜光杯”寫了30多年稿子,前后發表了210多篇文章。連續18年,每年的年末,王蒙都在“夜光杯”發表年終盤點,他幾乎所有的舊體詩都投給了“夜光杯”。91歲的王蒙先生特地為座談會錄制了祝賀視頻。
來到座談會現場年紀最長的嘉賓是93歲的文學評論家、詩人、作家謝冕。謝冕自稱是“夜光杯”的老朋友。“我給‘夜光杯’寫稿幾十年了。一開始是編輯約,我就寫;后來編輯不約,我也寫。”謝老說笑,這段寫作經歷是他的美好記憶,“新民晚報就是親民晚報,‘夜光杯’一定會越辦越好。”
80歲的丁振海是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名譽會長。他關注“夜光杯”的發展:“在互聯網、AI和眼花繚亂的融媒體時代,‘夜光杯’始終堅持內容為王的宗旨沒有變,其內容豐富多彩、美不勝收。倡導主旋律,堅持多樣化,使其立于不敗之地。”
茅獎獲得者梁曉聲75歲了,從《雪城》到《人世間》,時代變遷,他始終為人民抒寫、為人民抒情、為人民抒懷。梁老一直記得自己的知青歲月,“那時候從上海知青那里知道的,一是上海的弄堂,二是麥乳精,三是上海的新民晚報,我也由此知道了‘夜光杯’”。梁曉聲堅持為“夜光杯”寫作。他深情寄語:“希望‘夜光杯’更接近民間,接近市民生活,成為大家的閱讀朋友。”
76歲的作家葉稚珊及其先生徐城北都是“夜光杯”多年的老作者,她生長于北京,對上海卻有獨一份的親厚。“去上海,怎么也去不夠。”她1987年第一次來上海采訪,便與新民晚報結緣。之前《繁花》風靡全國,葉老也看得仔細,“我上海話都能聽懂,但卻講不來。《繁花》帶起了我的上海回憶,我一直都記得以前每次去上海都要買羊絨衫”。“夜光杯”也與上海一樣,時常是葉稚珊的牽念。“這里有普通老百姓的油鹽醬醋,也有分量很重的作品。”“大家之氣”與小家煙火,“夜光杯”兩翼齊飛。葉老愛琢磨。她看《玫瑰的故事》,“北京到底有誰在?”成了一個梗。葉老說她常常問自己:“我這么喜歡上海,上海到底有誰在?”她自然能說得通:上海有新民晚報在,上海有“夜光杯”在。
紙香墨飛,一路走來,“夜光杯”與人共情,融合每一代人的記錄。
榮耀每一路人的遠方
獨行快,眾行遠,傳承中有堅守,堅守中有創新,一代又一代人在文學的路上完成接力,路,也越走越寬。
對陳佳勇來說,文學曾是他的遠方。這個當年讀著晚報慢慢長大、初一開始就夢想自己的“豆腐干”能在晚報上發表的小孩,后來成了第一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獲得者。他去北大學了中文,雖兜兜轉轉多有涉獵,卻都與文字和文化脫不了干系。如愿,他成了晚報的作者。“我覺得‘夜光杯’就是熱愛文學、熱愛生活的人群的美好家園。”不經意地,“夜光杯”將一顆文學的種子埋入孩童的心里。它生根,它成長,它塑造人。
座談會的現場,陳佳勇遇到了一個“粉絲”、比他小3歲的作家甫躍輝。陳佳勇在“新概念”大出風頭的時候,甫躍輝還在家鄉云南施甸。那里沒有《萌芽》雜志,但甫躍輝到底是尋到了一份獲獎作品集錦。甫躍輝記住了陳佳勇。也因此,當今日陳佳勇真的站在他面前時,這兩個都已經年過四十的男人,很自然地有了情感的連接。遠方,已不再遠。這些年來,筆下流淌過的文字,終于一個挨著一個,擠湊成嫁接的橋梁,一頭是理想,一頭是彼岸。
陳佳勇沒有停止寫作,藝可通心。甫躍輝居上海,專寫作,文可化人。他們,都以此為榮耀。這兩個同路人,以及千千萬萬更多的文學同路人,都證明了,路線或各有曲直,但文學可以把更多的年輕人團結起來,為他們的成長指明方向。“夜光杯”盛滿的光與熱,不僅是生活的光與熱,還是能夠引領人、感化人的理想之光。
容下每一個人的史詩
每一個人,都值得被書寫,每一個人,都是一部時代的史詩。“夜光杯”,凡人寫,寫凡人。
座談會上,很多人回憶起自己的“夜光杯”第一次,“不拘一格”的容人之量是他們不約而同的表達。上海世博會之前,陳倉投稿相關主題的征文,一舉拿下頭獎。自此,“夜光杯”伸來橄欖枝,他開始了自己閃閃發光的寫作。“晚報,尤其是晚報上的‘夜光杯’,早已成為我們家庭生活的日常標配。”每日,一杯清茶、一副眼鏡、一張報紙,細細地讀,慢慢地品。陳倉一家的尋常,也是許許多多家庭的尋常。這哪里只是文字,塵世千面、眾生百態,這分明就是熱氣騰騰的生活。
從哪里來?這不是一個問題。每個人,都能在“夜光杯”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21歲的馬來西亞留學生張志豪是座談會上最年輕的一個。正在華東師范大學讀大二的他,去年參加“夜光杯”市民讀書會進川北社區——“今天我們讀魯迅”的活動,深有感觸。張志豪的作品也在去年3月開啟的“夜光杯”美文征集活動中脫穎而出。“后來我還參加了‘夜光杯·左聯·青年寫作計劃’。一路走來,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在大家都說文科不再熱門的當下,‘夜光杯’讓我敢去寫作。”與許多“夜光杯”的作者一般,張志豪也是“夜光杯”的讀者。“‘夜光杯’是多元的,這里不僅有百姓的故事,也是高尚的文學。”
包羅萬象,雅俗共賞。就像座談會上代表普通寫作者發言的張艷所說:感謝“夜光杯”不薄新人,讓一個普通寫作者的內心獨白有了傾訴的窗口。以文學為錨,“夜光杯”表達著個人的奮斗與幸福,一個又一個人疊加光與熱,一同繪成中國社會的精神圖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