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會議現場

3月29日，由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中國作協外聯部、浙江文藝出版社、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北京師范大學國際寫作中心主辦的莫言戲劇文學國際研討會在北京師范大學舉辦。中國作協黨組成員、副主席、書記處書記邱華棟，北京師范大學副校長康震，中國作協副主席、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國際寫作中心主任莫言，中國作協書記處原書記施戰軍出席并致辭。魯迅文學院常務副院長徐可、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院長王立軍、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黨委書記周云磊參加開幕式。墨西哥學院亞非中心教授莉亞娜、牛津大學攝政公園學院王士東、北京師范大學教授蘇童、中國現代文學研究會會長劉勇、上海戲劇學院原副院長楊揚、莫言文學館館長毛維杰先后致辭。開幕式由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張清華主持。

邱華棟在致辭中表示，莫言是一位富有戲劇藝術思維的作家，從他的《紅高粱家族》《檀香刑》《生死疲勞》等作品中都能看到豐富的戲劇元素。同時他從年輕時代起就開始嘗試戲劇文學創作，先后有《霸王別姬》《我們的荊軻》等多部作品被搬上舞臺，而且久演不衰。在榮膺諾貝爾文學獎之后，莫言更是潛心戲劇藝術探索，又創作了包括戲曲《錦衣》、話劇《鱷魚》等在內的多部戲劇文學作品，在國內外引起了熱烈反響。今天我們一起來對這些作品的思想蘊涵、藝術特色展開討論可謂適逢其時。這無論對莫言創作的研究，還是對推動中國文學事業的繁榮以及中外文化的深入交流等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在世界文學的發展歷程上，曾有很多杰出的小說家同時也是劇作家，如俄羅斯的契訶夫、意大利的皮蘭德婁、瑞士的迪倫馬特、愛爾蘭的貝克特，中國的魯迅、茅盾、老舍等，莫言也用他的劇作擴充了他的文學世界版圖，并且還在不斷拓展著這一版圖的邊界。同時，在今天這樣一個時代，劇場的聚光燈是否能真正地聚焦時代之變與社會之痛，對莫言戲劇作品的探討也將為我們提供一個新的角度與契機。

康震表示，此次研討會既是中國文學界的一件盛事，也是當代戲劇藝術交流的高光時刻，是中國戲劇文學當代探索的一次學術總結，也是傳統戲劇美學與西方戲劇理論交融的一個試驗場，更是對新時代中國文學如何講好中國故事的一個重要的研討舞臺。從2006年京劇《霸王別姬》摘得首屆中國戲劇獎·曹禺劇本獎，到2024年話劇《鱷魚》的全國巡演引發關注熱潮，莫言的舞臺藝術軌跡恰與新時代中國文化復興的脈動同頻共振，這不僅是他個人創作的突破，更是中國當代文學參與全球文明對話的一個重要實踐。2013年，北京師范大學成立國際寫作中心，10年來，在戲劇文學領域，更多的師生在莫言的帶領下對戲劇產生了濃厚興趣。未來高等院校如何更好地推動人文學科的發展，更好地推動中文創意寫作、文學創作與文學教育事業的繁榮發展，希望我們能從此次研討會中獲得新的啟示。

“莫言的創作是走向世界，和世界文學融為一體的。他的戲劇創作本身就具有豐富而深刻的國際意義和世界蘊含。從莎士比亞到莫言，他們作品震撼讀者的心靈，其中尖銳的精神追問不只屬于過去，也屬于今天，更屬于未來。”總結莫言的戲劇創作，劉勇提出了三個關鍵詞：一是復雜。莫言從小說創作轉向戲劇創作，從小說家轉向劇作家，他的轉變是超越身份層面的，從精神層次出發的。跟小說相比，他的劇作更直接、更深刻地叩問靈魂，用更形象化的表現手法、更富有肌理的對話、更復雜的人物關系，來表明對人生根本問題的思考。二是情境。莫言善于為他的劇作設置特殊的環境，通過舞臺上時空的疊合與超越情境的設計，營造強烈的獨創性和超越性。三是未來。莫言的戲劇始終有一種對未來的叩問。比如《鱷魚》中主人公最后的獨白，既是對未來的思考，也是對不確定性事物的探索與追尋，就像莎士比亞對生存哲學與生命本質的思考一樣，具有穿透時空的力量，使莫言的戲劇在歷史、今天與未來之間不斷穿越，達到了永恒的哲思。

莫言表示，他一直認為中國的古典小說里就包含了很多戲劇的元素，比如傳統小說里的白描等，主要通過人物的語言、行為和動作來塑造人物性格，這本身就包含了強烈的戲劇性。優秀的小說可以改編成優秀的影視劇和戲劇作品，比如最近正在熱播的電視劇《北上》就非常吸引人。在小說寫作中，一些戲劇性的巧合與情節有時會顯得牽強，但放在舞臺劇或影視劇里，有時就能成立，這就是戲劇、影視對小說的再創作，從這個意義上講，編劇是戲劇創作的重要部分。一部經典的戲劇作品，劇本的藝術性首先要經得起考驗。“因此，對于我的劇本創作的研討，實際上也是對中國文學進一步拓展、延伸的可能性的探討?！蹦员硎?，在當今這樣一個文學跟舞臺演出、短視頻并存的網絡時代，我們確實需要許多講故事的方式 ，也確實需要許許多多的好故事。我們可以進一步解放思想，不要把文學的門類劃分得那么清楚，在小說與戲劇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高墻或鴻溝，好的小說戲劇性是必須具備的，而對于戲劇而言，文學性也是不可或缺的。“此外，我們今天還應該特別關注細節，作家在寫小說或戲劇的時候，有些東西好像看起來無關緊要，但對于塑造人物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莫言說。

當日，還相繼舉辦了三場主題發言活動。來自文學界、藝術界、理論界與教育界的中外專家學者與作家、藝術家齊聚一堂，圍繞文學與戲劇的關系和莫言戲劇創作的文學特質、藝術創新、精神內蘊、時代價值等方面進行交流研討。三場活動分別由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副院長張莉，北京師范大學教授、詩人西川和北京大學教授、作家李洱主持。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名譽會長白燁、沈陽師范大學特聘教授賀紹俊、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陳福民分別擔任三場活動的評議人，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張檸做大會學術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