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從紙上到熒屏 呈現生生不息運河精神 徐則臣與電視劇主創共話跨界交融
“運河的精神就是包容,可以包容不同的文化和特色。比如食物的口味,南來北往融合了各具特色的菜系;流動性也意味著可能性,河流來來往往,充滿了無限性。”根據長篇小說《北上》改編的同名電視劇正在熱播,原著作者、《人民文學》雜志主編徐則臣表示,選擇運河作為創作母題,源于雙重動因——對運河文明的深入理解,與水共生的深切情誼。
日前,在“大運河畔話《北上》:從紙上文字到熒幕故事”分享會現場,徐則臣與電視劇總導演姚曉峰、主演涂凌等探討文學與影視的跨界交融。“京杭大運河反映了城市變遷,也體現了人文歷史底蘊。”他表示,觀劇過程中被深深帶入劇集故事中,希望觀眾也從中體驗到流淌在教科書里、流淌在中國大地的那條河流,如何真實鮮活地流淌在我們的血液里。
運河融入生命:解讀中國政治、經濟、文化的密碼
《北上》由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迄今發行逾50萬冊,曾獲第十五屆“五個一工程”獎、第十屆茅盾文學獎。它以杰出的敘事技藝描繪了關于大運河的《清明上河圖》,展現了運河兩岸的城池與人群、悲歡與夢想在百余年滄桑巨變中的演變。“運河早已融入生命,水不僅塑造了生活記憶,更成為我理解世界的獨特視角。探訪運河并著手創作的時候,我逐漸意識到運河塑造了我們的集體意識,是解讀中國政治、經濟、文化的密碼。”從小在水邊長大,徐則臣談起“水”對人生的影響與性格塑造,“童年所有玩具幾乎都是大自然的饋贈。夏天游泳、摸魚、摘荷花,冬天溜冰、在冰上騎自行車,這些都是水與生活之間自然的關聯。”
在人生中很長一段時間,“水”都是徐則臣重要的創作背景。他的作品中常用的意象,比如河流與船,會反反復復地表達出來。寫長篇小說《北上》時,他曾請專家做向導,一路講解通惠河。“在通惠河通州起點處,我們沿著河邊漫步,河水零落,難以想象當年帆檣接踵的繁華。繞過一座橋,走到對面的堤岸上,再往南,上了另外一條與通惠河平行的馬路,專家指著腳下的大馬路,然后抬起手指,一路指向前方,說這才是當年的通惠河。我悚然一驚。不僅是因為通惠河平行北移如此之遠,更是感嘆千百年里曾有的滄桑巨變。置身那個時代,一切都平淡無奇,而時移世易,點滴的變化也會被時空放大,成為難以還原的驚天之變。”
改編最大挑戰:將原著中尋根主題轉化為視覺語言
“當我近距離見到運河時,無比震撼,用腳步去丈量的時候,我真正理解了水與人之間的關系。”姚曉峰坦言,改編過程中最大挑戰在于如何將原著中尋根主題轉化為視覺語言,將人與環境銜接起來。“我們和編劇趙冬苓達成共識,基于原作基礎做改編調整,抓住原作中的精神。這種精神引導我去詮釋劇中角色。比如很多角色都有一種骨氣,不管遇到多大困難都不氣餒的硬骨頭精神,被保留下來了。”
劇中從運河沿岸小院切入,借助一群普通90后青年視角,展現運河如何融入成長——童年在運河里嬉戲玩樂;青春期沿著運河探索人生方向;成年后帶著運河精神遠行,最終回歸故鄉,見證時代變遷中的悲歡離合。“影像表達力求忠實原著,又能以耳目一新方式呈現大運河故事,著力還原運河的蒼茫厚重感與花街的煙火氣息,賦予這條河流鮮活的生命力。”姚曉峰也在水邊長大,“水極具包容性,老子說過‘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我的性格也受水的影響,處理事情更柔和包容些。”
為此,劇組搭建了一條花街,花街小院里生活氣息濃郁,每戶人家的飲食起居和手藝技藝經過精心設計。比如,馬奶奶的炸油墩子、邵星池擅長的長魚面、劉玉玲賣的綠豆糕等,這些細節不僅是生活本真的呈現,更是運河精神的象征——包容、互助、生生不息。在這個世界上,一代人有一代人新的目標去實現,新世代青年不斷沿著父輩的纖痕繼續前行。
“從小住在博物館大院,前面就有一條江。一想起老家,就會想到當地婦女去小溪里洗衣服的場景,百姓生活很平淡,綿長。”涂凌是浙江金華人,她從家鄉女性身上學到的品質,就是善良和勤勞,“這種江河賦予女性的精神力量,也讓我慢慢擁有了以柔克剛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