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摘要：隨著互聯網與新媒介技術的發展，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的傳播由單一的法譯文本形態升級為多種形態聚力傳播的格局，涵蓋了閱讀、視聽、動漫等多項數字出版產品，傳播規模與受眾范圍明顯擴大。不過，更新速度慢、題材類型局限、正版渠道不足等問題也隨之出現或加劇，亟需通過商業營收模式、翻譯職業化、現實題材法譯、法語市場布局、中法企業合作等方面探求提升策略，進一步推動中國網文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的多形態傳播。

關鍵詞：網文出海;數字出版;新媒介技術;法國傳播

引言

依托中國互聯網技術的持續發展，中國網絡文學顯現出旺盛的生命力，社會影響力不斷增強。如今，中國網文已建立起成熟的網文IP生態鏈，帶動了影視、動漫、有聲、游戲等下游產業的發展，截至2023年6月，“網絡文學IP市場規模大幅躍升至2605億元，同比增長近百億”，[1]實現了規模化的數字出版收益。

在網文出海背景下，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從單一的文本閱讀向媒介融合的多形態傳播轉變，其在法國的傳播從“主要以線上網文法譯形態傳播”[2]升級為涵蓋數字閱讀類產品、數字視聽類產品、數字動漫類產品的體系化傳播格局。在新媒介產業融合的助力下，中國網文在法國的影響力持續擴展，越來越多的法國人選擇購買中國網絡文學的數字出版產品及其衍生品，法國成為2023年中國網文用戶增速最快的國家，[3]法語市場的收入也十分可觀，位列多語種市場的前端位置。[4]在中國網文國際傳播中，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的多形態傳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值得關注與研究。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多形態傳播現狀

受益于數字技術和多平臺的支持，中國網絡文學IP生態在法國已經初具規模，覆蓋了數字出版體系的多種產品。

1.法譯網站穩步發展，數字閱讀類產品高頻傳播

中國網絡文學作品在法國的譯介與傳播“起步于2015年”，[5]依托的主要渠道是網絡小說法譯平臺。經過近幾年的發展，現已存在不少翻譯與傳播中國網絡文學的法譯網站。在這其中，元氣閱讀(Chireads)社區逐漸成為全球最大的法語區中國網文翻譯論壇，同時，它也是“唯一有權在所有法語國家傳播中國閱文集團在線內容的第三方”，[6]是眾多中國網絡文學法譯網站中最先獲得閱文集團、起點中文網的法語翻譯授權及其數字版權的站點。

自2017年創立以來，元氣閱讀社區一直呈現出穩步發展的態勢。網站流量分析平臺蘇姆雷士(SEMrush)統計與分析的數據顯示，從截至2024年3月的有機搜索流量來看，元氣閱讀社區的流量每月平均增長17.32%。[7]就具體訪問數量而言，蘇姆雷士于2024年3月公布了元氣閱讀社區過去3個月的總訪問量(見圖1)，即2023年12月的訪問量為86.754萬次，2024年1月、2月分別為105萬次、43.824萬次，3個月的訪問總量高達230多萬次。就用戶停留時長而言，數據顯示，2024年2月元氣閱讀社區用戶平均持續使用時間為48分51秒。[8]以上數據表明，中國網文數字閱讀類產品目前在法國的傳播顯現出持續、高頻、穩步提升的良好形勢。

圖1 2024年3月的SEMrush數據分析截圖

中國網文法譯網站是中國網絡文學數字閱讀類產品在法國傳播的重要根據地，是構建中國網文數字出版產品在法體系化傳播的重要組成部分。2023年12月，在第二屆上海國際網絡文學周開幕式上，起點國際(WebNovel)宣布“將啟動多語種發展計劃”，[9]準備借助AI翻譯上線多個語種，其中就包括法語。如此，中國網文法譯領域可能迎來第二家具有正規數字版權的網站，有望進一步提升中國網絡文學數字閱讀類產品在法國傳播的規模與影響力。

改編數字漫畫破圈傳播，進入法國圖書出版行業

在國內，“網絡文學+動漫”成為顯著趨勢，[10]網文和漫畫這兩個行業逐漸形成鏈接，進行雙向優勢互補。在網文出海領域，由中國網文改編而成的數字漫畫類產品也取得不菲成績。“在海外市場，中國網文正搶占原來的日漫份額。日漫愛好者通過日漫網站，看到中國網文改編漫畫……開始甚至有人以為這是日漫，后來去讀小說，便漸漸接觸到更多的中國網文”。[11]這種由資深日漫迷轉粉中國網文的情況不勝枚舉，在法國甚至出現了“中國動漫的知名度可能不如日本動漫，但它們同樣精彩”[12]的評判。

中國網絡文學改編數字漫畫產品不僅在線上取得了良好的傳播效果，還火爆破圈，獲得了法國紙媒出版界的認可，實現了傳統媒介的主流傳播。法國納茲卡出版社(Editions Nazca)于2019年2月推出改編自中國網文的漫畫《妖神記》(第1冊)法語版，售價為8.95歐元/本。這本漫畫書一經推出，法國讀者對其好評如潮。在法國亞馬遜網站的評論區，眾多法語讀者給出了5星(至高5星)的評價，一位名為Nathan Duperthuy的消費者評價道：“料想一定是高質量的產品，但沒想到會達到如此精美絕倫的程度!”[13]還有法國漫畫粉表示，“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書，即使讀過電子版，也要買一本紙質版，尤其是為了支持作者”。[14]在法語讀者的熱烈推崇下，法國納茲卡出版社以平均每兩個半月出版一本新書的速度更新著這一系列漫畫。目前，《妖神記》漫畫法語版已出版到第23冊，最新一冊發行時間為2024年5月。此外，《斗羅大陸》漫畫法語版紙質書已于2023年12月由納茲卡出版社發行至第17冊。

中國網絡文學改編數字漫畫甚至成為一些法國出版社的支柱性產品。2017年開業的法國瑪內出版社(Editions ManEd)，推出的第一個項目便是改編自中國網文的漫畫《斗破蒼穹》法語版，截至2023年12月，已發行至第12冊。2021年9月至2023年10月，瑪內出版社共推出7冊法語版網文《武動乾坤》改編漫畫，2021年7月至2024年2月共出版8冊法語版網文《元尊》改編漫畫。由此看來，中國網絡文學改編數字漫畫產品在法國不僅成功打入主流紙媒界，還成為法國出版社優質內容的重要供給者。

3.改編影視類產品風靡法國，法語市場潛力巨大

近年來，由網文小說改編成的動畫、電視劇、電影等數字影視類產品數量與日俱增。在中華文化出海的背景下，影視制作公司紛紛瞄準海外市場，輸出了不少由網文小說改編成的數字影視類作品。起初，在歐美傳播的劇集以英文版為主，后來中國華策集團與法國主流視頻網站優兔網等國際性平臺深度合作，正式創建了法文版的“華劇場”頻道，實現了針對法語用戶的精細化傳播。

如圖2所示，華策集團在優兔網法語頻道的官方賬戶頭像是由“集團標志+Fran?ais”組合而成，“Fran?ais”譯為“法語”，顯示出該賬戶致力于服務法語用戶的目標與態度。自2020年3月19日開通至今，該賬戶已獲得9.96萬個用戶的訂閱，視頻播放總量高達3.6千萬余次。[15]在該賬戶發布的2013個視頻中涉及華策集團出品的46部劇集，均配以法文字幕供法語用戶觀看。這46部劇集中有23部由網文小說改編而成，占比50%。從用戶打分的情況來看，網文小說改編的電視劇獲得法語用戶的評價更高，在高評分榜單中的占比較高。例如，獲得9.8分(滿分10分)評價的高分劇集有3部，分別為《與君初相識》《三生三世》《天盛長歌》，均改編自中國網絡小說。除此之外，網文改編劇《親愛的，熱愛的》獲得9.6分，《三分野》《你是我的城池營壘》均獲得9.5分的好評。可見，中國網文改編數字影視類產品在法國的傳播規模與受眾評價均成績斐然。

圖2 華策集團在優兔網法語頻道開設的官方賬戶截圖

不過，華策集團官方發布的網文改編數字影視類產品遠遠無法滿足法語市場需求。很多法語用戶選擇訪問閱文集團、優酷視頻甚至普通網民創建的英譯視頻賬戶觀看中國網文改編成的動畫、電視劇、電影等數字影視類產品。由于這些賬戶的目標受眾大多是英語用戶，法語用戶只能借助機器翻譯的字幕勉強理解意思，難以獲得中國網文數字影視類產品原本具有的舒適觀看體驗。由此可見，法語用戶對中國網文改編數字影視類產品葆有巨大的熱情，現有資源無法充分供給現實需求，中國網文數字出版產品及其衍生品在法國擁有巨大的市場潛力。

2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多形態傳播的潛在問題

在新技術、新媒介、新平臺的合力推動下，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形成了數字出版產品體系化的傳播格局，呈現出持續向好的發展態勢。與此同時，更新速度慢、類型局限、正版渠道不足等問題也愈加明顯，亟待正視與解決。

1.更新節奏不穩定，缺乏專職翻譯/校對團隊

自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傳播以來，翻譯的速度與質量問題始終是限制其規模傳播的一大痛點。作為中國網文法譯網站中的頭部平臺，元氣閱讀社區也暫未解決這一難題。

豐富有趣的中國網文吸引了大量法語粉絲，燃起了粉絲們的催更熱情，“求更新，我迫不及待地想讀完剩下的部分”“真的很喜歡這部作品，謝謝，請求每日供應雙倍劑量”等留言在評論區舉不勝舉。無力招架粉絲們求更新的熱誠，一些譯者不得不在評論區向粉絲們道歉并解釋影響更新速度的現實困境。例如，《斗羅大陸》漫畫版法語翻譯者Dame Galadriel曾多次在網頁上發布推遲更新的聲明，影響她更新的因素有主觀原因，“我感冒了，所以這個周末不太想在電腦前工作”；[16]也有客觀原因，“因為現在是暴風雨季節，停電了，電腦上存儲的電量已經耗盡。我正在努力趕上進度。向所有讀者致以萬分歉意，但現在是冬天，我們也無能為力”。[17]甚至還有譯者直言，發布譯文的頻率是隨機的，取決于個人的心情。總之，非專職網文翻譯無法滿足法語讀者的閱讀需求。

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人工智能翻譯(AI翻譯)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緩解輸出難題，但是依舊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為提高翻譯與編輯效率，元氣閱讀社區于2016年專門為中國網文設計了一款名為“Babel-AI”的智能翻譯工具，試圖推行“人工智能翻譯+人工校對潤色”的生產模式。不過，網站很快又陷入了欠缺人工校對的窘境。后來，網站持續發布招募為智能翻譯稿件校對(Babel-checkeur)的人力資源，但是應聘者依舊供不應求，難以充分滿足網站的人工校對需求量。

2.類型以玄幻、仙俠、武俠為主，現實題材占比較低

中國網絡文學涉及的題材多種多樣，包括玄幻、仙俠、武俠、奇幻、穿越、科幻、歷史、言情等10多個大類。近10年來，在中國作家協會等各部門的呼吁與引導下，網絡文學作品逐漸凸顯出現實題材轉向，“滲透著對國家發展、民族復興和人類命運等重大問題的關注和思索，成為當代中國時代變遷和社會風貌的藝術切面”。[18]不過，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的多形態傳播過程中并未明顯體現出同樣的轉向，無法充分貼切地向法國社會展示現實里的中國樣貌。

中國網文數字閱讀類產品在法國的傳播，依舊以玄幻、仙俠、武俠等類型為主。在元氣閱讀社區首頁醒目處的薦讀區，平臺選取的分別是《盜墓筆記》《盤龍》《巫界術士》《天道圖書館》《修羅武神》《武極天下》《重生之最強劍神》，作品類型集中在奇幻、玄幻、虛擬網游等范疇。該平臺的“視聽改編”(Adaptation Audiovisuelle)專區發布了3部由中國網文改編而成的漫畫法文版，分別為《斗羅大陸》《斗破蒼穹》和《大主宰》，同樣以玄幻、武俠為主。在官方發布的聲明中，平臺運營團隊將所有的用戶稱之為“道友”(nos amis Tao?stes)，[19]指向的是中國仙俠網文中的“修道”概念。從運營者對平臺的定位、對作品的推選、對法語讀者閱讀習慣的培養等角度來看，玄幻、仙俠、武俠等類型作品是中國網文數字閱讀類產品在法國傳播的主要內容。

中國網文改編數字漫畫類、數字影視類產品在法國的傳播內容同樣以玄幻奇幻、仙俠修真等題材為主。在法國獲得現象級傳播的網文改編漫畫《妖神記》《斗羅大陸》、深受法語觀眾追捧的網文改編劇《與君初相識》《三生三世》《天盛長歌》等產品均為玄幻、古言等類型，與中國新時代的壯闊現實存在一定的距離。

3.正版資源供應渠道不足，市場潛力遠未充分釋放

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的傳播過程中，在輸出體量、用戶活躍度、市場營收等方面均成績不菲，吸引了眾多法語用戶與粉絲。不過，中國網文、動漫、影視劇公司的國際業務部門對法語市場的布局明顯落后于英語市場。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現有的正版資源存量無法充分滿足法語用戶的需求，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法語市場的發展。

在中國網文數字閱讀類產品領域，目前持有正規版權的法譯網站僅有一家，即元氣閱讀社區。在中國網文漫畫類產品領域，出口法國的正規渠道大多為版權輸出，規模化傳播稍顯不足。對于中國網文影視類產品，以法國主流視頻網站優兔網為例，至今僅有中國華策集團一家開設了優兔法語頻道，遠遠少于英語頻道的官方賬戶。

閱讀與觀看需求得不到滿足的法語用戶有些選擇去訪問粉絲創建的非官方網站，通過非正規渠道獲取中國網文數字出版產品資源；有些用戶不得不指靠法語機器翻譯，勉強地借之以舒緩自己對中國網文數字出版產品的渴望；有些英語水平較高的法語用戶選擇使用更為豐富的英譯資源，例如借助起點國際(WebNovel)英譯網站、優酷視頻及騰訊視頻等開發的英語頻道滿足自己對中國網文數字出版產品的需求。總之，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傳播的正版資源始終處在供不應求的階段，中國網絡文學出海企業的法語市場布局明顯不相稱于法語市場顯現出來的用戶活力與購買力，法語市場的潛力遠未充分釋放。

中國網絡文學在法國多形態傳播提升策略

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的多形態傳播過程中，更新節奏慢、資源供不應求、題材局限、正版供應渠道不足等問題逐漸凸顯或加劇，成為制約行業進一步發展的重要因素。為了釋放法語市場的巨大潛力，還需從探求商業營收模式、打造職業團隊、增加現實題材法譯比重、加快法語市場布局、促成中法企業合作等方面尋求突破，以期有效持續提升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的多形態傳播。

1.探索商業營收模式，打造職業翻譯/校對/編輯團隊

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多形態傳播的過程中，更新速度無法滿足法語用戶的需求是一個顯性且持久存在的問題。在網文法譯小說網頁上、網文改編劇的觀眾反饋區、網文改編漫畫實體書評價區，各處都能看到法語用戶的催更留言。令人無奈的是，在很多情況下，這種催更產生的實際效果非常有限，因為負責翻譯、校對或編輯的人員在很大比例上是中國網文的愛好者，更新是一種粉絲因熱愛產生的自發行為，而非他們的本職工作。粉絲自治模式的運營方式難以在制度和模式上保證產出效率。

作為中國網文法譯的頂尖網站，元氣閱讀社區仍未組建起一支職業化的翻譯與校對團隊，這與它的運營模式密切相關。它在創立之初就不具備商業盈利性，從網站創始人、翻譯、校對等組成人員來看，他們均為中國網文的愛好者。在運行模式方面，元氣閱讀社區為免費閱讀網站，營收“佛系”，僅通過法國一些本土眾籌網站(Tipeee、Utip或Paetron[20])接受打賞或捐贈用以感謝譯者、機器譯稿校對、編輯等人員的工作。無法保證穩定收入，網文愛好者們只能“為愛發電”，將更新視作隨機的奉獻，難以轉化成專職的中國網文法語翻譯/校對/編輯從業者。

只有職業化的翻譯/校對/編輯團隊，才有持續確保更新效率的可能，而這需要用足夠的商業營收來實現。在中國網文英語市場，起點國際、武俠世界、優酷視頻英文頻道、騰訊視頻英文頻道等平臺早已完成“付費機制的成熟化和翻譯體系的職業化”。[21]中國網文出海相關企業可以針對法語市場進行多元化的商業模式探索，共同推動平臺運營的商業化與法語翻譯/校對/編輯的職業化協力發展的全新局面。

2.依托網文精品成果，嘗試提升現實題材產品的法譯比重

近10年來，中國網絡文學迎來現實題材的轉向與崛起。2023年網絡文學現實題材再創歷史新高，“現實題材創作年增速超20%”。[22]在這其中涌現出大量的現實題材網絡文學優質作品，滲透著對國家新時代的鄉村振興、城市發展、民族復興等重大問題的關懷與思考，甚至達到了關照全球局勢、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高度，有望引發全世界讀者強烈的情感共鳴。

在網文出海領域，有些現實題材作品已經打通了國別限制，在海外引發強烈反響。2022年，大英圖書館決定收錄16部中國網絡文學作品，其中涉及3部現實題材網絡小說，分別為《大國重工》《大醫凌然》和《復興之路》。這說明它們符合大英圖書館要求的對人類文學歷史有劃時代意義的收錄原則。中國網文出海相關企業可以借鑒中國現實題材網絡小說在英語世界取得的巨大成就與成功經驗，嘗試為法國讀者和觀眾推選優秀的現實題材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

不過，提升現實題材產品法譯比重的方式和過程不宜冒進與強求，可以在滿足法語受眾對原有閱讀趣味的需求之后，逐漸地培養他們對中國現實題材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的關注度和喜愛度。今年正值中法建交60周年，“2024年也是法中文化旅游年，雙方將舉辦豐富多彩的活動”，[23]中國網文出海相關企業可以抓住中法兩國人民特別是青年之間密切交往的機遇，助推現實題材作品在法國的譯介，為今后在法國傳播更多更好的現實題材產品打下深厚的基礎。

3.加快法語市場布局，尋求中法企業協同發展模式

當前，在法語粉絲翻譯、法國平臺、中國企業的合力助推下，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的多形態傳播取得了顯著的成績與效果，在法語用戶增長、法語市場營收等方面展示出巨大的市場活力。

面對法語市場未釋放的發展潛力，中國網文、漫畫、影視劇等文化出海相關企業可以加快法語市場的布局，將中國網絡文學逐漸探索出的“一套具備民族特色、貫通世界語匯、融合新技術和新經濟模式的經驗體系”[24]運用于法語市場，以期在法語市場取得更大的經濟效益與傳播效果。

中國閱文集團與法國元氣閱讀社區、中國華策集團與優兔網法語頻道的深度合作通過不菲成績證明了中法企業協同模式對于促進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多形態傳播的有效性與可行性。中國文化出海相關企業可以借鑒上述中法企業深度合作的經驗，積極探求中法企業協同發展的模式，向法國供應更多的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資源。中法企業深度合作、協同發展不僅能為法語讀者提供更為豐富的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還有望在打擊盜版、保護版權等方面取得可觀的效果。

結語

數字化媒介為多種傳媒形式提供了無限可能的平臺，呈現出多姿多彩的傳媒審美形態，[25]互聯網與新媒介技術的發展令中國網文得以在數字閱讀類出版產品的基礎上形成IP全產業鏈開發的市場體系，也為中國網文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形成多形態的傳播格局提供了技術保證。

中國網文的數字閱讀類產品、改編的數字漫畫類產品以及數字影視類產品紛紛出海法國，各騁所長，豐富著法國讀者、觀眾、網民的閱讀體驗、娛樂方式與精神生活。中國網絡文學數字出版產品在法國的多形態傳播要想走得更穩、更遠、更好，就要以優質內容為根本，堅持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向法國社會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用蘊藏中國特色、中國精神、中國智慧的優秀網絡文學以饗法國乃至全球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