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任兩次回鄉
1973年5月31日,81歲的“中國現代語言學之父”趙元任回到了闊別35年的家鄉常州。當天晚上,市里請他們夫婦看一臺90多分鐘的具有家鄉特色的節目,常州市評彈團演員邢晏芝聽聞趙老夫婦回鄉,專門從上海趕回常州參加演出。老兩口對當晚的節目贊不絕口。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回到了青果巷舊宅,看著那些自己生活過的建筑,夫婦倆異常興奮。趙元任激動地用常州方言對他的堂弟說:“這是我小時候住的房子!”“這里是我讀書的地方!”他還與在場的親友一起懷念祖先、談論家鄉風情。
在常州期間,趙元任夫婦每天吃著大麻糕和拌豆腐,感受到了濃濃的家鄉味道。他說:“在美國,要吃到如此鮮美的豆腐,只有乘車到100多公里外的唐人街才能買到啊!”離開常州時,他還特意帶了兩盒大麻糕,打算帶給美國的朋友品嘗一下家鄉的味道。他還一再表示今后還要回到家鄉來走走看看。
時隔8年,趙元任再次回鄉圓夢。1981年5月27日,年近90的趙元任帶著女兒女婿又回到了家鄉常州。家鄉領導請他品嘗了家鄉風味菜。飯后,趙元任為家鄉菜揮毫題詞:“遍嘗天珍之物,當推常州風味。”對家鄉發生的巨大變化,他感慨道:“昔日木梳街,如今已變成‘電子街’。我今天吃到了純正的家鄉風味菜,看到了家鄉舊貌變新顏,我真高興啊!”
28日,一行人再次回到了他的故里青果巷。在堂弟臥室休息時,趙元任用風琴伴奏,深情地唱起了《教我如何不想她》。老人家雖已近90,但歌喉依舊那么圓潤飽滿,聲音中飽含著他對家鄉的深情,令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動容。這也是他最后一次唱這首歌。唱完后,他下樓來到兒時住過的屋里,開心地說:“老樣子,一點沒變!”站在屋前拍照留影時,連聲說:“太高興了!我今天真是太高興了!”
在游覽家鄉的東坡公園、天寧寺和花園新村時,趙元任再次贊嘆:“我的故鄉常州真好啊!今后還要再回常州看看!”遺憾的是,在第二年的2月24日,趙元任因心臟病發作,與世長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