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仁青:舍棄和放下一些追求和執著,向“博覽”方向閱讀
龍仁青,先后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十月》《民族文學》《青年文學》等刊發表原創、翻譯作品四百余萬字,出版《光榮的草原》《咖啡與酸奶》《孔雀翎上的雪峰》等作品三十余部。作品曾獲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漢語文學“女評委”大獎、三毛散文獎、青海文學藝術獎等,多次被《小說月報》《小說選刊》《散文選刊》《散文海外版》等轉載,入選《中國短篇小說年選》《中國散文20家》等多種年度選本。部分作品被譯為英、意、日等國文字。
Q:小說月報
A:龍仁青
Q
請您介紹一下最近讀過的幾本書。
A: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所閱讀的書籍,文學類的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博物類、社科類、文史類的書籍。最近我還饒有興趣地讀了幾本有關色彩學和紋飾方面的書。我知道,這種逐漸向“博覽”方向閱讀的結果,其實也是讀閑書的開始,也意味著對一些追求和執著的舍棄和放下,我認為這是好事。最近讀的一本書是《林間最后的小孩》,作者是美國的理查德·洛夫。這本書說的是現代的孩子們患上了“自然缺失癥”,對人造環境和高科技工具過分依賴,傷害了孩子們的身心健康。讀這本書,使我驚心動魄,我們應該盡可能多地親近自然與山水。
Q
您心目中短篇小說、中篇小說、長篇小說各自的文體特點是什么?
A:短篇、中篇和長篇,雖然都叫小說,但的確有著很大的不同,我甚至認為它們是完全不同的三種文體。在我看來,短篇更接近于詩歌,是不分行的文字以清淺的故事營造出來的,它飽含詩意。所以,寫短篇和寫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中篇,應該似一部電影。從容量上說,中篇與電影在手法的“橋段”和內容的厚度上相差無幾。我心目中好的長篇,應該是文學化了的地方志、民族志和人物志,是把志書這種枯燥且龐雜的文字,解構成情景和故事,讓它變得有血有肉、云蒸霞蔚。
Q
除了寫作之外,您最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A:我是個攝影愛好者。我有專業的單反相機,與之相配套的鏡頭:廣角、長焦、微距一應俱全,三腳架、反光板之類裝備也一樣不缺。我不止一次地想過將來的某一天——這個日子正在逼近——當我放下寫作,我一定會認真地對待攝影這件事。但我內心更加熱愛畫畫,這是我從小的愛好。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我的作業本,除了正面寫生字和數學題,背面一律畫上了畫:一棵樹、一座房子、一只歪斜的眼睛、一個大大的紅鼻子……我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我要出一本自己寫、自己畫插圖的書。對畫畫的執念,其實也與攝影有關。攝影是一種過多依賴拍攝客體的藝術,但畫畫卻能用富有想象力的創作彌補攝影的缺憾,所以,我想,除了寫作,我希望自己能夠擁有畫畫和攝影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