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瑣憶
常言道,“喬遷之喜”。搬家,本是一件喜事,可是對于我來說,幾十年前的一次搬家,卻因《人民文學》雜志起了一場小小的家庭風波。
說來好笑,1979年9月,是我參加工作后的第三次搬家。那時候,因為日子苦,生活困難,每月領取幾十元工資,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活。我們多是居住在單位提供的公房里,房子是一間十幾平米的磚瓦房。
有一天,我們又要搬入新家了,新家依然是不足20平米。當時,我因工作無法抽身,把搬家的事情交由妻子打理。中午,下班回到家里,發現幾年來訂閱的雜志沒有了。這些雜志,絕大部分是我讀過的《人民文學》。問妻子后才知道,由于房子空間狹小,無處存放,妻子把書賣給了收廢品的人。
聽后,我勃然大怒,說:“你怎么能隨便賣掉呢?那是我多年的收藏,過去搬幾次家也沒舍得賣掉!”和妻子吵了一架后,妻子一氣撇下兩個幼年的孩子回娘家了。第二天,我正準備接回妻子時,她回來了,說:“我理解了你對《人民文學》的感情。”好在我們當時居住的縣城不大,經多方打聽,找到了那個收廢品的人,把雜志全部退了回來。一場風波方才平息。
《人民文學》雜志是我從微薄工資收入里省出來的錢訂閱的,雖然讀過了,有時候還會再拿來翻閱一下。因為我太喜歡這份雜志了,真的是情有獨鐘,總把它當作寶貝一樣收藏著。以至多年后,我們的日子好了,改變了過去的居住條件,妻子首先提出用我們的家庭收入購買一架書櫥,我感動不已!
第一次看到《人民文學》雜志,是我上中學時。因跟隨父親住在機關,一個星期天,偶然見到機關辦公室里有一本《人民文學》,看后便愛不釋手了。記得那時雜志是限額發行的,所以本人沒能訂閱,直到參加工作后才滿足了這個心愿。從1977年《人民文學》復刊以后,幾十年里斷斷續續訂閱或購買這份心愛的雜志。今天,我的書櫥里還收藏著大約二百多期《人民文學》雜志。
與《人民文學》結緣的幾十年,閱讀了雜志上的大部分文學作品,真是受益匪淺!時至今日,閑暇時間還翻閱品讀。比如,1980年第8期何士光的短篇小說《鄉場上》,我還能背誦出一些段落。2000年前后,我曾把自己對雜志的看法、建議寫給《人民文學》,并多次在“留言”欄目刊出。2022年,《人民文學》推出“人民閱卷”欄目,我多次把自己對貴刊刊發作品的感論寫給《人民文學》的編輯老師們,并多次刊發。在我的影響下,后來妻子也愛上了這份雜志,讀起了《人民文學》。
《人民文學》伴隨我走過了幾十年的人生。早年的往事,至今仍記憶猶新,搬家的風波,使我們全家都愛上了這份雜志。
與《人民文學》結下的緣分是我今生的幸事,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了,我仍閱讀《人民文學》,它給我的美好,讓我銘記于心,終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