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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喻之之:文學的真正功能應是深層療愈
    來源:《寫作》 | 陳智富  2023年04月27日13:02

    新時期以來,文學鄂軍老中青幾代薪火相傳,成績斐然。新時代以來,文學鄂軍新生代如雨后春筍涌現,表現不俗。青年作家、武漢市作協副主席喻之之近年來文學創作有井噴之勢,保持了較高水準,呈現出新風貌,得到文學界的認可。本文通過與青年作家喻之之深度對話,回顧其與文學結緣的特別經歷、閱讀經驗,呈現其關于小說與散文跨界創作、嚴肅文學與網絡文學異同等文學話題的現實思考,探討其創作理念。

    一、隱藏的那部分更讓人著迷

    陳智富:你從小喜愛文學,從小立志要當作家,請談談你是怎樣與文學結緣的吧。

    喻之之:在一些訪談或者創作談里面談過,我確實從小就立下了要當一名作家的遠大志向,盡管那時候我可能還不明白,我跟作家這兩個字之間有多么遠的距離。

    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父親去世了。當時,全家族的人都陷入悲痛之中,他們太悲傷了,甚至都忘了要去安慰孩子。我既感到悲傷,又感到恐懼。我仿佛一夜之間便明白了《紅樓夢》中那句“忽喇喇似大廈傾”,我知道,可能很多東西,比如全校最好看的衣服、裙子,同學們的父母都沒見過的皮靴,還有新式書包……都已經離我遠去了。但我更不能理解的是,什么是死亡?軀體掩埋了,那聲音呢?那想法呢?那笑容呢?如果是永久的消失,那為什么留在我們的腦海里的還如此清晰真切,連聲音都在耳旁回響?

    所有人都告訴我,父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只有母親,我那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的母親,說,死亡就是死亡,就是這一個世界和另外一個世界都沒有了。我想象不出來這種感覺,更加害怕在短暫的幾十年以后,這個世界會和我沒有關系……過早思考這個問題而導致的完全不得要領,一直困擾著我,直到有一天我再次翻起書架上的書——父親特別愛買書,哪怕他并不看,家里有全套的《辭源》,蔣介石的傳記體小說,光《紅樓夢》就有五個版本的,還有其他林林總總各式各樣教穿搭的(《男子風采大全》、教下圍棋的(《圍棋入門》)、教寫對聯的書(《春聯大觀》)——當我翻到唐詩和宋詞的時候,我突然頓悟了:唯有作家是可以永生的,我們現在還在讀唐詩宋詞,還在看明清小說,不就像作家坐在你面前,跟你分享他喝了一杯茶、被清風吹拂、送友人遠去時的心情嗎?至于小說,更像是坐在你面前繪聲繪色地講故事呀,所以,懵懵懂懂的我,便因為害怕死亡,立下了要當一位作家的理想。

    陳智富:你從小喜歡讀哪些作家哪類作品?最令你回味無窮、念念不忘的作品有哪些?請談談你的閱讀經驗吧。

    喻之之:《紅樓夢》是我百讀不厭的書,小時候最初的閱讀體驗是冬天的寒夜,在自家樓上一個人點著蠟燭讀《紅樓夢》,那時候整個鄉村萬籟俱寂,門口的樹睡著了,樹上的鳥睡著了,仿佛連村外結冰的池塘也睡著了,我翻看有劉旦宅國畫插圖的那個版本,第一幅插圖下面寫的是:寶玉摘下那玉,狠命摔去。再往后翻,有:我最喜芭蕉,就稱“蕉下客”罷……我很喜歡那畫,也極喜歡那話,它們有一種魔力,寥寥幾句,它透露了一些什么,但隱藏得更多,且隱藏的那部分更讓你著迷,這就像一扇虛掩著的門,吸引你去推開它。

    后來讀沈從文、汪曾祺,也很喜歡。這些年看馬爾克斯,幾乎奉為偶像,他的很多作品,比如《夢中的歡快葬禮和十二個異鄉故事》,以及《禮拜二午睡時刻》,是我反復看、也反復向朋友們推薦的作品。伊麗莎白?斯特勞特的《奧利弗?基特里奇》,大衛?格羅斯曼的《迷狂》,安東尼?馬拉的《我們一無所有》,李敬澤先生的《會飲記》等幾部是我近些年讀過的最好的作品,巴爾扎克曾說,小說是一個民族的秘史,這些作品無疑精準地傳達了其民族氣息,兼具深邃的思想與迷人的語言。

    《奧利弗?基特里奇》告訴我不要把故事和語言抓得太緊,要放松,就像一棟房子,要有窗戶,讓風透進來;《迷狂》寫出了那種人物對話之后,語言分子帶來空氣與灰塵振動的感覺,這令我蠢蠢欲動,在描寫細節時試圖向前推進一步;《我們一無所有》告訴我要冷峻、理性。它們都告訴我要用明了沖淡的語言寫小說,即使是起承轉合,哪怕你是在講一件很重要的事。另外,它們還告訴我,選材真的很重要,怎么寫重要,寫什么同樣重要。

    陳智富:回溯過往,你第一次發表作品的記憶應該是最深刻的最激動的,當初的喜悅或許仍然縈繞于記憶深處,成為你走上文學道路砥礪前行的動力之源吧。

    喻之之:我十幾歲時,在山西大學主編的《語文報》上發表了第一篇散文,是寫故鄉景色和人事的,隨后又接連發表了幾篇,那當然給了我一種極度的幸福感。我記得當時請兩個寢室的十多個女生吃了一頓飯,稿費還沒用完。到現在我仍然記得那種甜蜜幸福充盈內心的感覺,我記得在學校的林蔭道上,我拿到樣刊,我對好朋友微笑的樣子,我使勁抿著嘴,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太高興或者太驕傲。

    后來接二連三發了一些小豆腐塊,被吸納為“中國作協魯迅文學院少年作家班”學員,到現在我還保留著那個徽章,只可惜后來有十多年,被分配到偏遠的鄉村學校,一直在生活和工作中苦苦掙扎,沒怎么寫東西了。感謝現在,我又和文學重逢了,它又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二、閱讀打開更為開闊的視野

    陳智富:你作為湖北80后作家的佼佼者,創作起步時間比較早,經歷過多年的艱苦摸索,近年來的小說創作日漸成熟,在某種程度上找到了自己的寫作方向、技法與風格,顯然也得到了全國各大選刊及編輯的青睞。這種創作的成熟自然會進一步激發你的自信,我相信你的自信背后一定是無數個日夜遭遇瓶頸的絞盡腦汁,以及突破瓶頸的喜悅寸心。請談談這方面的感受。

    喻之之:當然遇到過瓶頸期,在我寫《白露行》那一段時,其實并沒有覺得自己走進了小胡同,那時似乎喜歡在枯燥里往前推進小說,仿佛那是實力的一種體現。后來發現,那簡直跟在決戰光明頂的時候,張無忌用的怪招一樣,一招一式,自己運用起來特別吃力,旁人看來也怪誕不經,但唯有自己樂此不疲,等到光明頂上的鐘聲傳來,他幡然醒悟——大道至簡,武術亦然。那段時間,我讀了一些與以往閱讀經驗不一樣的書,其中包括村上春樹最早的《且聽風吟》,也包括上文提到的《夢中的歡快葬禮和十二個異鄉故事》,讓我明白,怎么寫重要,寫什么也同樣重要。

    遇到瓶頸的時候,最常用的方法無外乎讀書、行走、思考,學習一門新技能,那都能重新為你開一扇窗。在看完這兩本書之后,我開始拋棄繁復的語言,用最簡潔明了的語言寫作,隨之我創作了《憂傷的夏小姐》《四月的牙齒》《何不順流而下》,贏得了我的編輯老師和讀者以及選刊的肯定。當時《四月的牙齒》發在《長江文藝》2019年第9期,《作品與爭鳴》2020年第1期轉載,可謂是意外,說明作品經過了一個時間段的傳播,最后被編輯老師看中。這篇小說,到現在來看,我仍然喜歡,所以2023年即將出版的小說集,我把她命名為《四月的牙齒》。

    接下來的《何不順流而下》被《小說選刊》轉載,被收入《2021年短篇小說年選》。我除了用最簡潔的語言寫小說之外,還融入“馬”的意象,由自然景觀黃鶴樓派生出孟浩然的故事,現實與歷史,景物與詩意交相輝映。

    去年,我還創作了幾部中篇小說。我想是閱讀,更為開闊的閱讀,引領我走進另一個階段的。

    如果有人與我一樣,真心地熱愛文學,真誠地想把作品寫好的話,那我想說的是:甘于承受自己的命運,準備受苦,多讀多寫,準備迎接無數個青燈古佛般死寂的夜晚,才能看到一線光明。

    陳智富:人們對于故鄉的感情,有時候很奇怪,年少時迫切想要離開,人到中年甚至更遠的未來,似乎又更加眷戀。我注意到,你這幾年在寫城市系列散文,似乎有一種加強與武漢這座城市的精神血脈聯系的強烈沖動,寫起來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氣勢,也頗受好評。請問,你是怎么萌發創作城市系列散文的念頭的?

    喻之之:這個系列的散文,源于《長江日報》“江花”副刊主編周璐老師的約稿,那一年,《長江文藝》的筆會在黃陂主辦,我既是參與作家,又作為黃陂的東道主協助聯系一些事情。散步的時候,周璐老師邀請我給“江花”寫一篇散文。想到奶奶剛去世,想到這半生,我跟奶奶的愛恨糾葛,爭吵斗嘴,以及到葬禮上我才明白了她的悔恨,便回去寫了《奶奶的千層底》。只是,寫小說寫習慣了,一下筆,便是三四千字,但周主編說了,只能兩千字,我便又重新選材,重寫了兩次,才將文字與情感濃縮在兩千字以內。然后,又因為寫了奶奶,便想起了姑太;寫了姑太,又想起了二叔;寫了二叔,便又想起了漢生伯、姐姐、珍珍姨、蔡伯伯、李伯伯……竟然一發而不可收拾。截至2022年,我已寫了接近三十位親朋故人,如今,已將他們結集,即將出版,書名暫定為《她與蕓蕓眾生》。我感覺,寫了小說,再來寫這一類散文,反而更容易。其實,語言就是語言,就像水一樣,你把它放到什么樣的容器里,就是什么樣的形狀,但,只要你熟悉的是水就行。

    陳智富:結合你這些年的寫作經驗,你覺得寫小說、散文之間有什么不同?

    喻之之:其實,我認為沒有太大不同。如果都采用一種“好好說話”的方式來寫的話,我認為跨文體根本沒有任何障礙。明清小說,你看,不論是《紅樓夢》還是《西游記》,還是其他傳奇,里面既包含了我們今天所說的小說,也包含了詩、詞、歌、賦,甚至還有駢文等等,里面還有祭文、檄文、悼文……把文體細分,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后的事。

    陳智富:劉禹錫詩云:“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經典文學作品可能難免經過多次的修改,對此你怎么看?

    喻之之:確實有些作品是在一次次的修改中脫胎換骨的,但有時候,有些作品并不需要怎么修改。比如說短篇,在作家中流傳著一句話:短篇不過夜,中篇不過周,長篇不過月。短篇作品,先構思好,然后一氣呵成完成,那種敘述的節奏和步調,你就是想改,也改不了,恐怕就是想插個小細節進去,也會很難。但至于中篇和長篇,我確信是需要很多修改的,《紅樓夢》不就是增刪五次批閱十載嗎?不論是長篇還是短篇,都需要在結構、語言、深度上保持相當的水準,都有一個共同的屬性,就是值得反復閱讀,每次重讀都會有新的收獲。

    陳智富:你覺得文學創作中靈感頓悟和勤奮苦練哪個更重要?

    喻之之:靈感頓悟當然重要。寫到一定量之后,需要靈感的頓悟帶來質的飛升,但勤奮苦練同樣重要,需要不停地練習,持續地寫,來保持語言的敏銳。

    陳智富:你覺得,一個作家應對獲獎持什么樣的態度?獲獎對于寫作有什么樣的激勵作用?

    喻之之:獲獎是一種媒介,能讓更多的讀者認識作家,也可讓作品得到更好的推廣和傳播,這樣的幸事,誰不期待呢?最好的當然應該是實至名歸,作家的作品,不論是質,還是量,都達到了一定水準,甚至獲得一些社會聲譽,然后獎奉上了,這種錦上添花,猶如人生四喜外的五喜,是對作者的一種肯定,也是對作家再出發的一種鼓勵。但我始終認為,作家對待獎項,要抱有一種水到渠成的等待,萬事萬物,只有順其自然,才能得到真正的圓滿喜悅。

    三、在文學之路上盡力去燭照與輝映

    陳智富:隨著互聯網與智能手機的普及,人們閱讀網絡文學和通俗文學作品更加方便,網絡文學和通俗文學作家與讀者之間的互動更加順暢。你作為堅守純文學寫作的青年作家,對網絡文學、通俗文學怎么看?

    喻之之:如果要問我怎么看,我回答三個字:很好看。《理想之城》非常棒,《盜墓筆記》系列改編的電影,我看過幾部,因為要陪朋友,有一部電影我甚至津津有味地看了兩次。網絡小說《楚喬傳》改編的電視劇,曾令我淚流滿面。《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我也喜歡呢。不過,可能陳老師也發現了,我提到的這些都是網絡小說改變的影視劇,跟許多網絡作家交流過,他們自己也承認,網絡小說最大的問題就是注水,其次,情節的邏輯性,行文的語言,也不甚講究。

    我跟很多網絡作家是朋友,總覺得跟他們聊天非常輕松有趣,覺得他們個個都挺真誠。

    最近幾次的文學雅集,每當討論和發言的環節,純文學作家和網絡作家總容易分成兩個陣營,互相,“你們……我們”地辯論一番,其實我覺得真沒必要,都是文學作品,或者說都是寫作,只不過發表的載體不一樣而已,根本沒有高下之分。

    陳智富:你任武漢作協副主席,肩負更多的社會職務,你是否感覺自己身上的文學使命與責任更重一些?

    喻之之:談到使命和責任,我想,胸中有乾坤的人都會有吧。但我自己比較懵懂,您沒問之前,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您這一問,頓覺責任重大。

    壓力是有的。作協就應該是一個為作家服務的地方,應該培育新人,推新作,使十年,乃至百年之后后繼有人;拓展陣地,讓成熟作家的作品能順利發表或出版,讓已面世的作品能夠擁有更多讀者,在讀者之中產生更加強烈的共鳴;為這個城市營造書香氛圍,提升城市的書香氣質……我自覺做得很不夠。但我很期待,我很想為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熱愛文學,也早已立志要為文學奉獻畢生的精力。如果我能在一位小讀者心目中種下文學的種子,讓一位踟躕在路上的青年作者看到希望,感到溫暖,讓一位普通市民向神圣的文學之光敞開心扉,我都會獲得巨大的滿足。

    來市文聯工作之前,我在區文聯工作,上面談到的文學之事,我也一直在做,且我在文學的道路上已匍匐多年,深知文學的樂與苦,結交了很多天南海北的朋友,我們互相鼓勵,攜手同行。寫作也罷,做人也罷,不都是向茫茫宇宙發出微弱的聲音與光亮,吸引與自己同頻的人嗎?彼此照亮,互相成就,交相輝映,匯聚成充盈而豐富的一生。從這一點上來說,不論我在這里工作,還是居江湖之遠,我都會在文學之路上盡自己的能力去燭照和輝映他人。

    我現在的工作,必須犧牲一些時間和精力,這是我應該做的——正如你所說,這是時代和歷史賦予我的使命和責任,十分榮幸,更何況我是一位作家,這是反哺,也是繼續集聚能量。人生所經歷的任何曲折和酸甜苦辣,都將成為作家創作的素材和養料。我很慶幸,我無時不刻都在經歷火熱而滾燙的生活。

    陳智富:在短視頻、碎片化閱讀、快餐文化盛行的時代,文學面臨各種娛樂方式的嚴峻的挑戰,你覺得文學的功用到底是什么?

    喻之之:文學的真正功能,應該是深層療愈吧。當代有位著名女作家來武大演講時,提出過一個觀念,她說,如果你受過傷,并且還有一點點文學天賦的話,那么你會走上文學之路。魯迅先生也說過,如果你父母早逝,家道中落,或者你自己體弱多病的話,那么你可能會愛上文學,其實這從另一個角度說明,文學是為弱者而戰的事業。短視頻也好,淺閱讀也好,你說得對,那都是娛樂方式,和真正供給精神養料的文學作品,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假如現在的90后或者00后,能在他受傷時讀到一部深刻地和他境遇契合的文學作品,我相信這種震撼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從此他便會明白短視頻也好,游戲也罷,和文學相比,那不過是巫山以外的云,滄海之外的水。

    只是隨著年歲增長,我越來越明白,在短視頻和娛樂精神充斥生活的今天,文學像上世紀八十年代那么火熱,已是不可能的了,那種沸騰,是轉折時期產生的現象,現在正在趨于平靜,在平靜中,有這么多人在閱讀,在堅持寫作,已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文學工作者應該用平常心看待這一切,就像有人喜歡水仙花,有人喜歡蟹爪蘭,有人喜歡蘿卜花,讓大海成為大海,溪流繼續流淌,青山依然是青山,才是生命的本真。

    陳智富:很多作家都有屬于自己的獨特寫作習慣。村上春樹是極其自律的作家,沒有所謂的黑白顛倒的生活作息,而是像上班族一樣遵守時間紀律,堅持每天早起、跑步、寫作,《當我跑步時,我在想什么》這部暢銷書更是為人們所熟知。你剛才也提到網絡文學作家的勤奮刻苦,他們逼著自己寫作,日更幾千甚至幾萬字。請問,你有什么樣的寫作習慣?

    喻之之:(笑)我一般會選一個相對整塊一點的時間。睡一個慵懶的午覺,睡到自然醒的那種,下午起來精神抖擻,泡上茶,或者來一杯咖啡——這時候就像游泳一樣,伸直雙臂,跳進水里——我一頭扎進另一個世界里,沉溺其中,不再理其他俗事。

    我們有一個“養小說”的說法,好多題材,就像一個個的魚缸,你不停地往魚缸里投放新小說需要的素材,哪一個成熟了,便開始寫哪一個。當然,有時候也是靈感所致,突然對哪一個題材十分感興趣了,內心里感到十分鼓噪,便也會毫不猶豫地打開電腦,開始在電腦上敲下一句句在我心口反復撞擊的句子。這時候,只有人物,個性,我也不懼往下寫去,像電影的序幕一樣,我會看著她走,她走到哪里,是偶然,也是必然,因為一旦主人公的性格成型了,她會遇到什么人,會說什么話,都是必然的。

    陳智富:你的文學創作勢頭正健,請你談談未來的創作計劃吧。

    喻之之:我有一部中短篇小說集《四月的牙齒》,還有一部散文集《她與蕓蕓眾生》,我一直以為2022年能夠出版的,卻由于種種原因,得拖到2023年。我想先把這兩本書做好,然后可能會配合出版社做一定的宣傳。手上也有一個寫武漢的小說,不僅僅是以武漢為背景,寫武漢人,自己也感覺似乎慢慢觸摸到武漢人的精髓了。疫情三年,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愛這座城市了,既然我生于斯長于斯,我有義務為這座城市的生民立命、時代放歌。我希望我的創作能夠越來越深地探究到這座城市的精神實質。 

    (本文轉載時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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