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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里新文學——浙江新荷作家群巡禮”系列訪談 徐衎:有難度的寫作發生在當下時刻成為歷史之前
    來源:中國作家網 | 杜佳  2022年09月28日17:16

    編者按:

    “浙里新文學——浙江新荷作家群巡禮”是浙江文學院推介文學新人的重要舉措。中國作家網特邀入選該推介計劃的9位青年作家進行獨家專訪,傾聽他們的成長故事,聚焦當下青年寫作的來路與遠景。

    徐衎,南開大學2011級中國現當代文學碩士,中國作協會員,魯迅文學院第三十四屆青年作家高研班學員,小說見《收獲》《西湖》《十月》《人民文學》《花城》《上海文學》《青年文學》《小說選刊》等,獲第八屆“西湖?中國新銳文學獎”、第五屆“人民文學?紫金之星”文學獎、浙江省2015—2017年度優秀文學作品獎等、第十一屆和第十二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2015年入選浙江省作協第三批“新荷計劃青年作家”;2020年入選首批浙江省宣傳思想文化青年英才;2021年7月由長江文藝出版社出版首部中短篇小說集《仙》;2022年9月入選《Tatler》2022年度Gen. T亞洲新生代榜單。

    2021年,80后作家徐衎短篇小說集《仙》出版,英譯名為“DETACHMENT(超脫)”,令人聯想到“致郁系”電影《超脫》。在一個名為“婺城”的地方,生活著晚景凄涼的人、孤殘兒童、失業者、小保姆、曾經風光又被眾人拋諸腦后的郵遞員、小心隱藏自己身份的文藝青年……他們面臨不同境地,卻無一不吐露著正在發生的真實。

    當下乃正在發生的真實,我們共同經歷、塑造、見證它。我們中還有一些,試圖完成記憶與抵抗。徐衎的寫作也許是這樣一種努力,字跡留駐的地方,屬于個人亦屬于時代的“生了銹的星星和泉水,被重新擦亮了”。

    中國作家網:首先祝賀入選“浙江新荷作家”。你大概什么時候開始寫作?許多人是通過在《收獲》60周年紀念專刊上發表的短篇小說《肉林執》認識和熟悉你,請介紹下個人寫作歷史,特別是過程中印象深刻的發表經歷。

    徐衎:從小就不覺得寫日記、寫作文是個負擔,第一次發表是小學三年級,在《金華晚報》的中縫“小幽默”欄目發了一則“小幽默”,就是抖機靈的段子,但是看到自己的鉛筆字(當時投稿都是手寫在四百字格子紙上)變成鉛字,還是大受震撼、備受鼓舞的。小學因為參加小記者團的關系,后續還在《金華晚報》發了不少小學生作文。到了大學,念中文系,開始試著寫小說,試著往中學階段就心心念念的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投了稿,連續參加了兩屆,連獲了兩個一等獎,再次大受震撼,備受鼓舞,以至于有些飄飄然,直到2009年春節期間,被姨夫當頭棒喝:作文大賽是作文大賽,能在《收獲》上發表作品才算得上真正的作家。關于《收獲》的執念從此種下。真的在《收獲》發表《肉林執》已經是2017年9月了,那一期《收獲》在我床頭放了好幾個月,因為在此之前被《收獲》退稿、打擊也蠻多次的,所以就有一種復讀七年終于考上了大學的釋然和恍惚。2019年,收錄到集子《仙》之前,把包括《肉林執》在內的七篇小說重新修訂了一遍,發現其中還是有挺多遺憾的,在此也謝謝《收獲》的鼓勵和包容。最后還要感謝一下“浙江新荷作家”,2015年9月(也是這樣秋高氣爽的九月),我作為第三批入圍“新荷計劃”的浙江作家,在杭州集中學習了半個月,認識了一批文友,讓我這個文科生重新找到了大部隊,而這個大部隊在之后也一直源源不斷地給我幫助和滋養,《肉林執》正是那次集中學習的一環——改稿會的產物。

    中國作家網:你目前的生活日常是怎樣的?寫作在其中占據怎樣的位置?在你看來,生活與寫作的關系是怎樣的?

    徐衎:我的日常生活比尋常上班族多了一項寫作罷了,寫作之于我就像炒股、電競、搓麻、酒局等等之于其他人一樣,都是自覺有意義或有意思地過完這一生的方式而已,畢竟一個人終將走上他的天性推著他走的路。生活與寫作有點像老夫老妻,有時甜甜蜜蜜,有時也懷著緊張的敵意。

    中國作家網:在持續至今的寫作時間里,就你個人觀察,周圍的寫作生態發生著怎樣的變化?進入專業環境學習與步入社會,在寫作心態上是否存在差異?

    徐衎:就我觀察而言,當下寫作的隊伍在壯大,包括公眾號、vlog這些內容創作者,幾十年前就在說的“文學邊緣化”發生了,也沒發生。誠然,小說以正兒八經的文本形態被閱讀變得相對小眾了,但小說又以靈活豐富的變形影響著短視頻、長劇、特稿、音樂等等多種創作業態;另一方面,創作內容的單一、窄化似乎又與壯大的創作隊伍,多元增長的線上線下平臺有點不相匹配。

    至于入學和入職的心態,因為生理年齡階段的不同,肯定有差異,我參加工作以后反而享有了更大的自由度,莫不是經濟獨立的關系?至于環境,校園和職場各有其運轉的機制,有差別,但對我的影響不是特別顯著。

    中國作家網:將你的寫作放置到整個同時代寫作之中考察,你認為兩者之間的關系是怎樣的?

    徐衎:哪怕被評論家歸為一個流派、一個路數的寫作者,也是千差萬別,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何況是孜孜追求創造性的寫作者,所以我覺得每一個嚴肅又認真的寫作者都是“一個人,沒有同類”,但我們都行在江湖。

    小說集《仙》書影

    中國作家網:2021年集結出版的小說集《仙》的“江南敘事”顯露無疑,但你也有在北方求學的經歷,地域特質對你的寫作構成何種影響?

    徐衎:在北方上了七年大學,蘭州四年,天津三年,我曾經特別羨慕北方作家那種“字正腔圓”,特別“干凈”、利落的書面語,也一度往這方面靠攏,模仿北方作家的用語寫過一些作品,但終究不是自己。我曾經也挺羨慕上海作家,因為現成的海派作品已經相當多,也挺成熟了,可以提供很多書寫的范式,上海和我所在的浙江中部地區的語言有一些相通,但還是有差別,直到看完金宇澄的《繁花》才有一種敘事上的徹底解放,不單單是語言,還有體察、認知的思維,切入文本的角度等等,總之讓我這個“江南”作者多了很多底氣吧。

    中國作家網:小說集《仙》當中寫到很多處于生活邊緣的人,其中一些人的生存境遇與生活細節烙印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影子,為什么將目光投向這些人和事,年代等距離的存在是否對你的書寫構成難度?

    徐衎:其實這種寫作是最沒難度的。正因為隔著幾十年的距離,有了沉淀,也有了許多模板和現成的經典可以因循,父輩歷史的書寫在某種程度上是討巧的。我認為相對有難度的寫作是將那些還沒成為歷史的當下時刻,在它們成為歷史之前,先把它們寫出來,并注意辨析這些經驗有多少是受制于社會意識形態話語等限制和規訓,還剩多少是真正自我的真實經驗,平視歷史時代中的“小我”又不耽溺于“小”,既細膩又開闊。在我看來,有些青年作家在進行著這種有難度的寫作,比如周嘉寧等。

    中國作家網:你曾經談到,有朋友曾善意提醒“你的小說有某種如臨其境的‘浸入感’,這種‘浸入感’的造就和獲得大概來自于作者自身在寫作時的極度‘浸入’,勢必會有比較大的投入與損耗,因為那些小說似乎很難冷眼旁觀置身事外。”比起“冷靜、節制”“有著與作者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老練”之類的評論,這似乎更精準切中你的寫作,能否談談這種“浸入感”從何而來,你又如何應對伴生的“投入和損耗”?

    徐衎:“浸入”其實就是醞釀得比較久。有的朋友“十月懷胎”,甚至更快,就出來一個作品了,我感覺自己就像大象,大象是已知陸地生物中懷孕期最長的,長達二十三個月。這個長期的醞釀,一方面是做寫作方面的準備,比如素材收集、篩選,比如在幾十個開頭的可能中選出最舒服的一個進入方式;另一方面是取悅自己,保持熱情,保證自己對即將處理的題材有感覺,有感觸,用構思與創作的甜蜜克服焦慮,避免墮入為寫而寫的僵硬與生澀,坦白講,截至目前我還沒有為了生計寫過自己不想寫的小說。每項工作都有投入和損耗,我能做的就是三餐規律,盡可能多運動,少熬夜。

    中國作家網:作家李洱認為在你的小說中,“看似平靜的日常生活,其實暗流涌動,危機四伏。不同性別的沖突、不同階層的對望、不同視角的對峙、不同觀念的對話,讓不同的讀者可以得到不同的思考。”你怎么看待這一評價?透過小說達成的對話和交流是你創作之初的期待與渴望嗎?

    徐衎:作為小說集的推廣語,李洱老師已經盡量在幫我“商業吹捧”了,比較客觀地概括了書里七個小說的面貌,其實私下李老師也給我提了一些小說建議,我希望在今后的寫作中有所精進吧。透過小說先取悅自己,與自己對話和交流,然后和解,這個是我創作之初的原動力。

    中國作家網:你曾經在創作談中透露“在經驗匱乏的蒼白年紀,居然也寫了不少小說,現在回頭反省,那些文字中深埋著許許多多實實在在的空白,盡管技巧起到了一定的掩飾作用,盡管甚至有可能被理解闡釋為是某種‘可貴的留白’,但我心知肚明它們是貧瘠的,因為白的后面和周圍都沒有堅實的可還原的填充物來支撐這樣的‘白’。”這段“自我剖白”非常真誠。想知道隨著經歷的豐富,你在創作中是否越來越能實現自如的“補白”和真正意義上的“留白”?

    徐衎:年紀大了不一定與經歷豐富成正比,經歷豐富也不一定與寫作的豐盈成正比,但無可否認的一點是,寫作技巧確實在成熟,“手感”會越來越凸顯,比如小說里這句話該放在什么位置,這里應該出現一個怎樣的細節作為小鋪墊,出版小說集之前,照例要對收入其中的不同階段的小說進行修訂,真的太痛苦了,改完一對比,比之前發在期刊的版本可以少五千到幾萬字不等,這真的太絕望了,除了感謝當初期刊編輯們的包容之外,我實在羞愧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技巧成熟的同時,我也懷念曾經笨拙的青澀,那種特別蒼翠欲滴、纖毫畢現的敏銳,希望自己不要喪失了那種好奇和勇敢。

    中國作家網:你在創作中是否遇到過瓶頸,是怎樣克服的?

    徐衎:學生時代寫小說都是想到哪兒寫到哪兒,有一點想法就下筆,所以寫壞的不少,寫不下去的也不少,寫完了拿不出手的更不少,現在下筆謹慎一點,可能過了新手的那種自由期吧,當然工作關系,時間沒那么自由也是客觀原因,我平時會把想法、素材分門別類放到手機備忘錄里相應的篇目下面,已經備忘了幾千條記錄了,一堆堆素材,哪個先成熟,哪個先動筆,所以目前倒是沒有瓶頸期的感覺,因為可寫的太多。

    當然,寫作久了是要面對自我重復的陷阱,但這個問題目前不算困擾我,畢竟手頭的書,我這輩子再努力再用功也不可能看完了,以前一想到這個就焦慮,現在卻是心安,意味著我有退路,浩瀚的退路,如何尋求寫作新的增長點或者突破口,閱讀、觀影都可以,或者干脆不寫,放下作家的自我暗示,安心做一陣子大生活家,也可以。前陣子看到一段話也可作為某種解脫之道:你要是把自己當一個散文家,就會很敏感,要是把自己當成是個剃頭的,你就無所謂了。

    中國作家網:請談談你的小說觀。什么是你心目中的理想小說?

    徐衎:作為寫作者,我心目中的理想小說要么是“哦,我寫不出,或者我暫時寫不出”的小說,要么是“哇,小說還能這么寫”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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