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2022年9月12日，是我國著名翻譯家、作家楊苡先生的103歲華誕。中國作協主席、中國文聯主席鐵凝和中國作協黨組書記、副主席張宏森親筆簽名致信，向她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熱烈的祝賀，并向其家屬送上親切的問候。

賀信深情回顧了楊苡先生的精彩人生和文學歷程：“楊苡先生是‘五四’運動的同齡人，是自西南聯大邁向廣闊生活的進步學子，是首創‘呼嘯山莊’這一譯名并使該譯本成為經典的重要翻譯家，是兼及詩歌、散文、兒童文學創作的勤勉寫作者。山河淪落時，楊苡先生不甘安守于家庭的庇護，懷著青春熱血投身時代洪流與祖國同命運；家國康寧時，楊苡先生古稀之年以生花妙筆完成《天真與經驗之歌》《我赤裸裸地來：羅丹傳》等著作的翻譯，依然滿懷蓬勃意氣。從《紅樓夢》《儒林外史》到《紅與黑》《呼嘯山莊》，楊苡先生與兄長楊憲益、愛人趙瑞蕻共同推動中文與世界對話，使文學經典如種子般在不同文明的土壤里生根開花，成就了中國文學翻譯事業的一個奇跡。”賀信還高度評價：“愛國、進步、對真理和正義的追求，血液般融入楊苡先生的人生選擇，那明亮的人格讓世人看見：被文學生活、文學事業、文學追求所浸潤的人生是如何飽滿與光潔。”

9月14日下午，中國作協副主席、省作協主席畢飛宇，省作協黨組書記、書記處第一書記、常務副主席汪興國專程到楊苡先生家轉交鐵凝主席和張宏森書記的賀信，并向她送上江蘇省作家協會的祝福和敬意。

楊苡家坐落于南京大學附近的一條深巷。這套校區公寓是她與丈夫趙瑞蕻的宿舍，從上世紀60年代開始，楊苡已在這里住了半個多世紀。秋雨剛過，門口的芭蕉綠意盎然，郁郁蔥蔥。畢飛宇和汪興國穿過收拾整潔的院子和客廳，在臥室見到了靠在床頭喝可樂的楊苡先生。盡管前不久剛剛生病住院，但眼前的楊苡依然嗓音清亮，思維活躍，一頭銀發梳得整整齊齊，她描述這次住院經歷時，充滿了斗士般的豪情，“我又戰斗了，而且戰斗勝利了。”

“我們前兩天就該來看你了。晚了幾天才來，我們很抱歉。”畢飛宇一進門就向楊苡遞送鮮花，解釋說前段時間汪興國書記參加中國作協在連云港舉辦的培訓班，因為疫情原因被封了一個禮拜，昨晚剛回南京，今天就立刻過來為她補過103歲生日。楊苡不在意地擺擺手，“那有什么關系，我從來不愛過生日。”

畢飛宇向楊苡轉交賀信，汪興國為她逐句誦讀賀信內容。楊苡一邊認真聽一邊用手指在信上一點點往后劃，聽到有感觸的地方還頻頻點頭。聽完賀信后，她特別叮囑畢飛宇和汪興國一定要轉達對鐵凝主席和張宏森書記的謝意。

畢飛宇和汪興國分別送上中國作協和省作協的慰問金，并問起她最近的身體起居。“除了腿還走不了路，其他都好，”楊苡爽朗地說，“腦子還清楚，這是最重要的。”

在昏黃溫暖的燈光下，楊苡親切地稱畢飛宇為“孩子”。她說，“我那時候就很欣賞畢飛宇，覺得這小孩這么能寫，通過寫作很快讓大家認可了，非常不容易。”聽到畢飛宇最近會有一部長篇小說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她高興起來，吩咐“要繼續寫。”汪興國向楊苡匯報了江蘇作家在第八屆魯迅文學獎評獎中獲得的佳績，她連連稱好。

楊苡談到，自己最近也有一本口述史將由譯林出版社出版。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余斌這十年來為她做口述回憶錄，他們如老友聊天一般，談故人故事，談天南海北，一個世紀的人和事在敘述中緩緩展開。

楊苡的人生百年，正是中國經歷滄桑巨變的百年。時代與人生的淬煉，讓天真凝結為天真與經驗之歌。她曾自嘲地引用自己譯過的一篇短文：“老朋友，請努力活到80歲吧，這是生命中最好的時刻。人們可以包容您的一切一切。您要是還有疑問，我就告訴您：生命始于80歲。”

出于對楊苡身體的擔憂，畢飛宇和汪興國很快結束了這次短暫的探望。出門的時候，再次看到墻上那張青年楊苡的照片：身著素凈旗袍，圓圓的臉上淺笑嫣然，清亮的眼里滿含憧憬，讓人不由默念賀信里的那句祝愿，“愿您的眼眸永遠洋溢青春的明亮，愿您每一天的生活安寧豐盈、溢彩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