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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抗戰中的上海影人劇團:更為后會知何地?忽漫相逢是別筵
    來源:北京青年報 | 陳虹  2022年07月25日07:54

    在抗日戰爭的烽火中,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劇團:它的存在僅僅只有一年時間,但卻是抗戰初期大批戲劇團體入川的第一支隊伍。為此它經歷了后來者所不曾經歷的苦難,遭受了后來者所不曾遭受的屈辱;它以自己的頑強和努力為大后方戲劇運動的發展打開了局面,奠定了基礎,這便是上海影人劇團。

    然而,它的歷史卻成為了碎片,需要將其拾起,需要將其綴合。

    影人劇團十姊妹,前右路曦,二排右一白楊,左二吳茵

    上海影人劇團出發前

    告別上海 為防止女演員被潛規則 擬定不得單獨外出的《生活守則》

    “八一三”滬戰爆發之后,聚集于上海的戲劇工作者按照黨的指示,組成了13個抗日救亡演劇隊,奔赴前線與敵后,進行廣泛的宣傳和演出。然而,與他們堪稱姊妹的另一支隊伍——電影從業人員,卻一時顯得群龍無首。日寇的炮火使得電影公司關門停產,影人們陷入了失業的困境。首先想到這批進退無據人群的是蔡楚生,他決定組織一個劇團,就像那13支救亡演劇隊一樣,讓這些失業而不失志的電影人,改用話劇的形式為抗日救亡服務。

    他從華聯、明星、藝華、新華四大影片公司中動員來了34人——女士12名,男士22名,其中不乏早已家喻戶曉的老牌明星,更有一大批熱情奔放、積極上進的年輕人。唯有陳白塵,不屬于“影人”行列,蔡楚生找到他,只為邀請他擔任劇團的編劇,更希望他能夠代替自己率隊出征,其本人因為某些原因不能離滬。于是,一個為特定人物所設計的特定方案,就這樣被確定了下來。

    1937年9月23日,上海影人劇團在由陳白塵、沈浮、孟君謀三人組成的常務理事會的率領下,跟隨著夏云瑚上路了。

    一路的擔驚受怕,一路的死里逃生,目的地終于日漸臨近了。但是在幾位領導者的心中,卻開始不安與沉重起來:等待劇團的將會是個什么樣的局面?此時國民黨的勢力雖然已伸進夔門,但僅僅在重慶設立了一個蔣介石的行轅而已,整個四川基本還處于封建軍閥的割據之中。從一個典型的半殖民地的上海,來到這典型的半封建的四川,其兇險是難以預料的。

    白楊曾在文章中回憶當時的情景:“當輪船即將到達重慶時,夏云瑚面對12名女團員說:‘四川的軍閥官僚橫行霸道,專門玩弄女性,請各位衣著樸素,結伴而行,以防萬一!’當時只有17歲的我,心中惴惴不安,由我主演的《十字街頭》等影片已經入川放映過,他們會不會……?吳茵看到我的臉色不對,趕忙走到我身邊,親切地對大家說:‘我們都是姐妹,出門就像一家人!只要我們團結一致,集體行動,誰也不敢拿我們怎么樣!——請大家報一下年齡,讓我們結成十二姐妹!’當時吳茵29歲,排行老大,大家就叫她大姐;我排行第九,大家就叫我九妹?!?/p>

    三位理事則集體商議,擬出了一個以保護每位團員安全為宗旨的《生活守則》。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除集體行動外,任何人不得單獨參加任何社交活動。”

    演員魏鶴齡

    演員謝添

    抵達重慶 以《生活守則》為武器,回絕心懷叵測的“邀請”

    1937年10月15日,上海影人劇團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重慶。在夏云瑚的安排下,全團下榻在蒼坪街一處半地下室里。未等洗凈征塵,一場聲勢空前的歡迎活動便開始了。

    這畢竟是頭牌影星第一次光臨四川,更何況人數又是如此之多,山城重慶有如掀起了一場狂瀾。每日的報紙上報道與花絮不斷,蒼坪街住地的來訪者與宴請者更是絡繹不絕。在10月18日上海電影公司及國泰電影院舉行的招待會上,陳白塵不得不以負責人的身份請求大眾:“望四川同胞勿將我們的團員當明星看,應在劇情里求內容?!比珗F亦于該日一致通過了一項決議:“因要求團員簽名者過多,從今日起,每求簽一名字,捐法幣一元,交抗敵后援會。”10月19日,劇團不得已又在《新蜀報》上刊登了一則啟事:“入川從事救亡演劇以來,辱承各界人士或寵予招待,或設宴歡迎,即日起加緊排練,對各界招待容有方命之處,請予原宥?!?/p>

    在這一片歡迎與頌揚聲中,重慶的土皇帝們也登臺露面了。市長李宏坤派人送來一張名片,傳呼白楊到其府中赴宴。這無異于舊社會召喚歌舞女的“條子”,全團無不為之氣憤難平。

    白楊不會忘記的是:“這時吳茵大姐站了出來,對來人說:‘我們劇團有條紀律,演員不得單獨外出,只能集體行動!’弄得那個市長騎虎難下?!?/p>

    陳白塵則更為詳細地寫下了這一經過:“李宏坤不死心,當天晚上又派了一名身穿長袍馬褂、頭頂瓜皮小帽的科長徑直來找劇團負責人。他一聲不響地從袖管里抽出12份大紅請柬,攤在桌子上,每位的名字之下均是‘女士’二字,無一‘先生’。陳白塵怒不可遏,再次以《生活守則》為武器,回絕了這一心懷叵測的“邀請”。這位科長滿面怒容,抄起請柬咕噥了一句:“不識抬舉!”揚長而去。

    惱羞成怒的李宏坤,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最后是夏云瑚親自出面,才使對方改變了方式——邀請全體團員出席。那天大家被帶進了一間客廳,賞了一桌飯菜后,李宏坤提出要請所有人去跳舞——狡猾成性的他終于“圖窮匕首見”了。

    陳白塵在文章中回憶:“眾人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報告市長:我們都不會跳舞!’管理劇務的胡瑛女士霍地站起身來,搶先作了回答。我也忍耐不住,率領大家毅然離席:‘今晚我們要排戲,就此告辭!’李宏坤勃然變色,望著遠去的我們跳腳大罵。最終只得把一家歌舞團的女演員們喊來,充當了替身?!?/p>

    10月27日,影人劇團終于正式公演了,劇場即為夏云瑚經營的國泰大戲院。首場演出的是陳白塵的三幕劇《盧溝橋之戰》和獨幕劇《沈陽之夜》。其中“慰勞座”的票款收入,提取25%作為捐款,支援前線。

    重慶不少市民是第一次觀看話劇,更何況又有如此之多的明星作為號召,“國泰”的門前每天人頭攢動,水泄不通。場內的氣氛更是熱烈,每當臺上演員喊出“我們為民族而戰”時,臺下則掌聲雷動,呼聲四起。

    11月2日,又輪換演出了陳凝秋(塞克)的《流民三千萬》,以及屢演不衰的《放下你的鞭子》;一周后再次推出了陳白塵的新作《漢奸》。

    影人劇團終于為重慶的劇壇播下了抗敵的火種,拉開了大后方抗戰戲劇的序幕。11月7日,《國民公報》發表了一篇題為《從“全民文化”談到影人劇團的演出》的長文,作者姜公偉對劇團的努力作出很高的評價。在此期間,關心影人劇團的朋友委實不少,有人提出應該再降低一些票價,以爭取更多的觀眾;有人建議應該到農村和部隊中去演出,以擴大宣傳的范圍。對于這些意見,常務理事們非常重視,但囿于沒有經濟實權,又與夏云瑚簽有合同,而難以成行。他們找來夏云瑚商量,最后的決定是:轉移碼頭,另辟戰場——向成都進發,去川西壩子里再點燃一把抗戰戲劇的烈火。

    11月30日,影人劇團動身上路了,他們在《新蜀報》和《國民公報》上連登啟事三天,鳴謝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與熱情關懷。他們告別了這座難忘的山城,也同時告別了第一階段的戰斗。

    理事孟君謀

    理事陳白塵

    轉戰成都 劇團和演員們都被迫更名

    12月2日,影人劇團一行風塵仆仆地來到成都,各界人士的歡迎不亞于重慶。演出劇場選在智育電影院,在夏云瑚的幫助下,將舞臺進行了一番改造與擴建。十天之后公演正式開始,劇目仍選用在重慶演出過的《盧溝橋之戰》《沈陽之夜》和《流民三千萬》,演出效果同樣轟動了蓉城。

    吳茵說,她最難忘記的是:“成都觀眾都瘋了,不但戲院門前像集市一樣熱鬧,就連住地附近也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椿瘖y,認演員,加之采訪與會談,天天都是應接不暇,有時甚至影響到開幕,不得不婉言謝絕。”

    然而,成都是一個軍閥統治更加根深蒂固的地區,其土皇帝們的威勢也更高重慶一籌。在劇團呈請租園演出的呈文上,成都市政府主任委員稽祖佑的批示竟是這樣:“應與警局切商監視辦法,并遴選監視人員。因時代不同,本市情形近來尤為復雜,須特別注意,萬勿照平時手續,是為至要?!?/p>

    警備司令嚴嘯虎更是不可一世,他三番五次地“下條子”,“邀請”白楊陪他喝咖啡。

    那一天讓所有人都不會忘記——屢屢遭到拒絕的嚴嘯虎不甘失敗,他派出當地的川劇名角“四川胡蝶”徑直到后臺來,說是親自陪同白楊一同前往,結果同樣碰了一個大釘子。這個惡魔大發雷霆,就在劇團上演《流民三千萬》時,他闖進劇場,指著天幕上冉冉升起的象征著光明前途的紅日,一口咬定是日本國旗,是在為敵寇作宣傳。緊接著命令下達了:立即停演,限三日出境。

    一出反映抗日的話劇,一個從事救亡宣傳的劇團,竟被如此顛倒了黑白,混淆了是非,成為千古奇冤!

    影人劇團所遭受的迫害,引起了強烈民憤。文藝界、新聞界、教育界,以及廣大青年學生們紛紛前來聲援。他們責問當局抗日宣傳何罪之有,如果要將白楊等人拿辦,大家便陪同劇團一道坐牢。嚴嘯虎趕到某中學操場訓話,憤怒的同學根本不予理睬,他們一遍遍呼喊著白楊的名字,以此表示強烈抗議。

    專橫跋扈的嚴嘯虎不得不讓步,但為了下臺,又提出了兩個極為苛刻的條件:一、劇團必須更換名稱,否則不許在成都地區演出;二、所有演職員一律改名易姓,否則不允許刊登廣告。

    為了能夠繼續宣傳抗日、報答成都的觀眾,大家只得忍氣吞聲,咬牙應允。從此,在中國現代戲劇史上,“上海影人劇團”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成都劇社”;觀眾所熟悉的演員們不見了,代之而出現的是一些聞所未聞的名字。

    謝添是個樂天派,面對愁眉不展的眾人,他動起了腦筋:“嚴嘯虎不是一口咬定你是日本人嗎?”他對白楊說,“那么我建議你索性改個日本名字——‘西門櫻’,誰讓咱們的劇團住在成都的西門呢!”大家無不拍手稱絕。緊接著什么“西門辣斐”(謝添)啦,什么“溫慈”(吳茵)啦,一大堆古里古怪的名字相繼出現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是由于劇團的名聲大振呢,還是嚴嘯虎又作了什么手腳,事隔不久,一批成都的地頭蛇紛紛來到劇團,以月薪200元的高價為誘餌,進行拉攏收買。

    自從入川以來,劇團的演出雖說一直很賣座,但收入的大部分都捐給了前方,每人每月只能領到10元的零用費。面對如此誘人的薪酬,原上海明星公司的那批老牌明星們抵擋不住了,王獻齋、徐莘園、龔稼農等人紛紛動搖,或是去了沙利文劇場,或是去了春熙大舞臺,劇團的原班人馬一分為三了。

    這似乎早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隨著抗戰的不斷深入,每個人的立場與態度都在經受著考驗。留下來的人雖說僅有十余個,但是成都劇社的旗幟沒有倒下。他們是白楊、吳茵、楊露茜(路曦)、謝天(謝添)、施超、燕群、劉莉影、嚴皇、高步霄、董湘萍、沈浮、孟君謀和陳白塵。此外還有燈光師程默、木工師王元元,以及兩位新加入的當地青年。大家同仇敵愾,甘苦與共,以驚人的勇氣和毅力排演出大型話劇《日出》和《雷雨》。

    由于演員不敷分配,演《日出》時所有人都上場了。導演沈浮自己飾演潘經理,負責行政的孟君謀也上臺扮演了黑三這一角色。

    排練《雷雨》時又走了一批,人力就更加緊張了。沒有布景師,找來一個學美術的大學生,邊學邊干竟也搭起了一臺頗具氣氛的公館布景;后臺人手不夠,大家便身兼多職——上場是演員,下場管效果。

    吳茵經常會回憶起那段日子:“做效果是很忙的,響雷要抖鐵皮,悶雷要推木滾,下雨則用竹匾滾黃豆,還得準確地配合著臺上的表演。人手少,演員下了場就得幫忙,還得一邊聽著臺上的對話,輪到自己上場了,連忙丟下手里的活兒,跑步上臺,既緊張又有趣。大伙為了爭口氣,忙死也心甘情愿?!?/p>

    成都劇社勝利了,它經受住了重重磨難與考驗。對于上海影人劇團來說,這是它的第二個階段,也是最為艱難的階段。

    搬兵武漢 陽翰笙拍板,與上海業余劇人協會兩團合并

    夏云瑚雖說不是劇人,但是卻有著戲劇活動家與組織者的敏銳與果斷。就在影人劇團離開重慶抵達成都的當日,他找來陳白塵作了一番秘密長談。

    “劇團有分裂的可能!”他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焦慮。入川后那批原上海明星公司的老牌明星們一直令夏云瑚頭疼,不是動輒擺出明星的架子,提出種種過分要求,就是無端地同劇團負責人爭吵,理由是偏袒年青演員。至于說某些人的惡習更是極大地損害了劇團的聲譽。“看來,同他們是難以繼續合作了?!毕脑坪鞑荒懿蛔鞒鰶Q定:“為了挽救劇團,只有搬請救兵!”

    夏云瑚的擔心,后來果然不幸而言中。但在當時,他卻提前萌發了這樣一個大膽的計劃——此時由上海出發的救亡演劇隊已大部分到了漢口,其中原上海業余實驗劇團的人馬都是昔日的戰友;他希望陳白塵能夠親自去一趟武漢,邀請他們入川合作。

    陳白塵二話不說,次日清晨便悄悄上路了。然而,抵達武漢后方知,此時的救亡演劇隊已大多解散;由上海業余實驗劇團人員所組成的三隊、四隊也一分為二:一部分人去了前線,一部分人恢復了左翼劇聯時期“上海業余劇人協會”的名稱,在漢口作營業性的演出。

    萬般無奈的陳白塵想到了陽翰笙——此時的他正遵循周恩來的指示,為籌建文藝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而忙碌。影人劇團的命運深深牽動了他的心,特別是嚴嘯虎一手策劃的“成都風波”更是讓他焦慮萬分。他當即拍板:兩團立即合并。

    1938年元月,陳白塵興高采烈地陪同著上海業余劇人協會的同仁們登船起航了。這是一支人才濟濟的隊伍,既有電影明星,又有話劇新秀;既有著名編劇,又有杰出導演。沈西苓、趙丹、魏鶴齡、陳鯉庭、陶金、章曼萍、朱今明、錢千里、英茵……一共20余人,這樣的演劇團體就是在后來——大后方進入話劇運動的高潮時期,也是不多見的。

    4月中旬,業余劇人協會終于抵達成都。它的到來,不僅使成都劇社轉危為安,更讓白楊等人的真實姓名重見了天日。由于兩支隊伍在人數上存在明顯差異,業余劇人協會堅持襲用他們的名稱。至此,上海影人劇團進入了他們的第三階段——合并與易名后的新階段。新的理事會成立了,除了影人劇團原有的三位常務理事陳白塵、沈浮、孟君謀外,又加上了“業余”的陳鯉庭、趙丹、陶金和劉郁民四人。

    自4月25日起,業余劇人協會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公演,10余臺優秀的劇目令成都觀眾耳目一新。除了有原“業余”演出過的《民族萬歲》《故鄉》《夜光杯》《自由魂》,以及原成都劇社演出過的《雷雨》《日出》外,又排演了田漢根據魯迅先生原著改編的《阿Q正傳》、曹禺的《原野》、吳祖光的《鳳凰城》、陳白塵的《太平天國》及新作《群魔亂舞》等等。公演一直持續到9月中旬,如此盛況,無論是在以前的影人劇團,還是在以前的業余劇人協會,都是不曾有過的。

    燕群作為原影人劇團的一員,最令她難以忘懷的是與魏鶴齡同臺演出《原野》:“魏鶴齡扮演仇虎,我扮演金子。魏鶴齡為自己的人物造型設置得很特別:上齒是突出的假牙,腿是一瘸一拐的,臉上有一道刀疤,顯示出在監獄里受過的酷刑。他尺寸的拿捏非常到位,將仇虎復雜的情感演繹得活靈活現,而我也被他漸漸地帶入了角色。”

    一天,發生了這樣一件事。一幫國民黨士兵聽說《日出》演得挺紅火,死乞白賴地非讓劇團給他們的弟兄們演一場。恰巧那天演陳白露的白楊病了,劇團向這幫大兵們作解釋,可他們蠻橫不講理:“人不齊也得演,今天是非看不可了!”

    被稱為“中國的卓別林”的謝添,回憶起來有聲有色——

    “這幫家伙可不好惹,鬧下去我們就得吃虧??墒菦]有陳白露,《日出》怎么演呀?好在這個戲我們也都熟了,陳白露的好多臺詞,別人也能記住一點兒,到時就看我們幾個老爺們在臺上怎么折騰了——“逢到有陳白露上場的地方,別人就替代著說:‘白露剛才說啦,怎么著……怎么著……’說了一堆陳白露的臺詞?!?/span>

    “電話一響,‘喂!找陳白露呀,告訴你,她不在,有事兒就跟我說吧!……’又講了一段陳白露的事兒?!?/span>

    “就這樣,我們演了一場沒有陳白露的《日出》,本來是三個鐘頭的戲,我們只用半個小時就演完了。”

    這里雖說講出了他們的機智多謀,卻也體現了他們的高超演技。

    易名后的業余劇人協會在成都掀起了演劇的高潮。陳白塵與陳鯉庭在一心一意地忙于劇團的發展與建設——為了擺脫劇場老板的控制與剝削,他倆四處奔波,找到一處名叫“沙利文”的小劇場,地點雖偏,租金卻很低廉,于是在長期租賃的合同上簽了字,興致勃勃地計劃著以《茶花女》作為1939年元旦新劇場開張的開鑼戲。

    哪知就在此時,業余劇人協會于一夜之間徹底瓦解了!團內的大批人員被國民黨的中央電影攝影場暗中拉走,剩下的人員潰不成軍。

    然而,它畢竟生存了一年,戰斗了一年,為大后方戲劇運動所作出的貢獻亦不可磨滅。它留下的諸多“碎片”,將被一一拾起,綴合成一串串閃光的珍珠。

    (孟樹英、謝平等 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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