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毛曉春散文及書畫
一日,我參加一位作者作品研討會,桌子對面一位中年人,謙恭地給我遞來一本書和一本畫冊,看作者名字——毛曉春,乃甘肅天水人,現在北京神州雜志社供職,任副社長。
對塞上甘肅,我心生好感。本世紀初,2000千禧之年1月。受鳳凰衛視之邀,我與文化學者余秋雨曾在甘肅相遇、長談。當年,余秋雨隨鳳凰衛視千禧之旅車隊、從印度取道嘉峪關回國,我們相聚于甘肅嘉峪關、天水和敦煌,有過關于中外文化比較的長談。天水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給我留下美好印象。
讀毛曉春的散文集《紙上低語是故鄉》,得知他盡管常年生活在北京,但心里念念不忘的卻是家鄉——甘肅天水的新陽鎮。這本散文集就是他思鄉作品的集納;還有一本自印的畫冊,則收錄他的金石書法和畫梅、竹的部分作品。
有人評論毛曉春是是一名從鳳凰山出來,端著一碗涼粉走向中國文壇,成為一名擁有學者、作家、金石書法家等頭銜的復合型人才。
看他的書,才知毛曉春是把看得見的山,望得見的水,記得住的鄉愁根須,深深地扎進了自己胸襟的土地上,這是非常難能可貴和富有詩意的。他情系故鄉,以致逢年過節給友人贈送諸如天水蘋果等土特產,也借機推介家鄉的水土養一方品牌的理念,讓人感動。
毛曉春自幼酷愛文學,對散文創作有過去粗存精的提煉、純化,然后妙筆生花。他長期養成了職業敏感和獨特的情感體驗,睜開“看問題的眼睛”和支楞起“聆聽心聲的耳朵”走四方,聞香下馬,知味停車地去細心觀察、傾聽、感悟身邊人“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進而從現實生活中獲得藝術審美“發現”。
毛曉春的散文里多見血脈貫通、神韻凸凹的精華。寫人敘事的《我家有一缸正宗的酸菜漿水》、《換糧》、《中斷的友誼》等,都是打動讀者內心的篇章。就像他在《我的自傳》里說:“我就出生在溫集村的毛家莊,本村人叫毛家巷道。這個地方,當地老人又叫雷家地”的毛姓家庭。
經歷苦楚,有助歷煉人生。毛曉春少時曾經歷貧窮、困頓和不幸,對毛曉春來說,物質可能是貧乏的,但他的精神卻是富足的。他的母親在多子、地少、莊稼欠收的生活環境里,為了啟蒙身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兒女們,宛如春風化雨、點滴入土那般,講起了儒家《二十四孝》的故事,他都整衣端坐,洗耳恭聽。在家人親情和同窗好友的惺惺相惜、相濡以沫里,成長著,拔節著童年時節,懂得如何做好一個人。當然,這也造就了他從此在苦樂年華里抱著“琴棋書畫詩酒花”的夢幻,顛沛流離,在文學寫作的道路上,擎著鄉土中國的大旗,從漸行漸遠的“雷家地”,一路走來。
“我生于一個毛姓家庭,據說我這種屬相的人最適宜干的職業就是醫生和牧師,但我卻選擇了文學寫作的道路。父親給我起名為‘曉春’,大概是‘破曉之春,給萬物永遠帶來生機’的意思。”聽他的解說,讀毛曉春的書,看他的畫,看到一個幾十年堅忍不拔的毛曉春。歷史上宋代,在南宋常常遭遇邊境少數民族的侵擾,最后南宋滅,曾有過遼、西夏、金王朝的建立。金文化在甘肅一帶有著深厚的底蘊。中國的金石文化盡管與宋金沒有必然的聯系,但金文在塞上一帶曾影響了幾代人。金文多指周朝青銅器上的文字,是大篆,象形字;石是石鼓文,是秦朝留下來的,大篆與小篆之間的文字。我原來對金石書法關注較少,看了毛曉春的畫冊,才知曉他為研究金石書法頗下功夫,并有了不薄的造詣。
2021年上半年,香港毛筆博物館致信我,說要舉辦“一人一筆一故事”書畫展。我提供了一幅中國畫(荷花)和一幅奔牛圖,并推薦毛曉春先生作品參展。他書寫了一幅金石書法,創作了一幅梅花畫,頗受香港觀眾青睞。我們的作品均獲得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和香港毛筆博物館聯簽的表彰證書。
進入2022年,我和曉春本擬小聚深聊,但歲末年初全國疫情嚴峻,只宜在微信時空交流,靜等全國疫情好轉,牛蹄聲漸遠、虎嘯聲日近的春滿大地的信息。
(寫于2022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