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詩人的寫作與記憶
安武林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師和兄長。最近他的新書《燈塔之光》是以一種詩歌的方式獻給黨的特別的禮物,打開書本的第一頁,我們最先讀到的是《我愛北京天安門》:
我愛北京天安門
全世界的目光
都暖暖地照在我身上
我站在土坑的中央
捧著飄著墨香的課本
大聲朗誦
我愛北京天安門
光溜溜的葦席
像袖珍的旱冰場
我光著小腳丫
在土坑上輕輕搖晃
我愛北京天安門
天安門上太陽升
我們的聲音驚飛了棲在泡桐枝頭的小鳥
我們的心頭仿佛有火在燃燒
音樂老師的雙手打著節(jié)拍
輕快歡快擺動著
像是母親搖著紡車
像是爺爺扭動著麻花
這是一代人的記憶,每個瞬間都是生活中的一個片段,它注定永遠陪你一程。安武林是一個天生的詩人,他的詩歌傳遞著快樂和關愛,語言精致而細膩,感情清晰又溫馨,每讀一遍都禁不住熱淚盈眶。
羅曼·羅蘭曾經(jīng)說過,樂觀,寧靜,豁達。快樂雖然是情感上的享受,卻是非要用理智去追求不可的。快樂是要花代價的。要求得快樂,必須先磨練自己的耐性,先付出艱苦和等待。安武林的詩歌即便是寫苦難,都能時時感覺有快樂在其中,他的文字散發(fā)著熱情和對生活的熱愛。他常說起在小學三年級時得到的第一本課外書,那是一本文學書,讓他尋找到了打開想象之門的鑰匙,愛上了閱讀,愛上了寫作,也愛上了詩。
安武林曾說,每當完成一首詩,總是充滿一種難以言狀的喜悅。無論是在家還是在路上,他一直在不停地寫,天空小鳥的一聲鳴叫也會成為他的靈感,一輪朝陽或夕陽、陽光染透的江海以及罩住沙灘玩耍的小小的身影,都會激起他的詩興。他的詩歌的獨特之處在于力感和動感,不僅具有強烈的畫面感,而且有著恬靜而酣暢的語言,對生命的敬畏和熱愛無處不見。
一個人的成功天分最大,機遇第二,勤奮第三。這是安武林掛在嘴邊常說的一句話。在他眼里,所有的物體都是以詩的形態(tài)堅硬地存在,包括玩游戲。他說童年玩過許多許多游戲,沒有游戲的童年是蒼白、單調而乏味的。游戲的內(nèi)容會因為年齡的不同而有所改變,不變的是樂此不疲的熱情。他的詩歌創(chuàng)作隨性而起,緣情而發(fā)。寫一首詩已不容易,寫一首好詩,難上加難。一首好詩歌的誕生,無論用何文字,也難傳其精神。詩人通過詩歌把生活的痕跡留在書里,把一種思考的特性帶入了詩中,所以他筆下的天地和情懷博大而廣闊。毋庸置疑的是,一個人的寫作,總是這個人性格、性情的流露。誠實是一種可貴的寫作品質,安武林能誠實地面對自己的經(jīng)驗和記憶,也能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
維特根斯坦曾說:“當語言休息的時候,哲學問題就產(chǎn)生了。”我以為,安武林的生活哲學就是溢出作品之外的一種人文情懷和生存理念的濃縮與結晶。在他看來,作家的天職就是關愛生命、贊頌生活。從他的作品中可以讀到生活的細節(jié)、命運的痕跡、思索的立場和向往的方向,當然也有靈魂的疤痕。他對生存世界和生命境況的敏感思索,有一種徐徐緩緩且源源不斷的心靈穿透力,這些跟他的童年生活和大量的閱讀分不開。
我驚奇地在《燈塔之光》中看到,詩歌是一種明朗的抒情,語言是一種激情的迸發(fā),詩語是一種靈魂的傾訴。詩人既沒有感傷,也沒喧囂,而是恰到好處地將文字、思想、情感、心靈與個人的歷史和社會的脈絡對接在一起,他的作品永遠對生命和生活保持著新鮮的審視。好的詩歌具有時代精神之船的作用,《燈塔之光》正是如此,它把豐富的詩歌精神帶入詩歌領域,這些詩既是時間也是空間,在眾多喧嘩中發(fā)出了獨立可貴而又被人認可的聲音,這是很不簡單的。
安武林是一個有愛的詩人,愛讓他的詩歌飽滿、坦然,真誠使他的詩歌有了光輝。正是因為愛和真誠的底牌,他的詩作才具有了一種生命的重量,許多讀者從詩歌中受益,都是得益于詩中智慧,給人以明亮、開闊的思想,指引讀者用內(nèi)心的目光與世界進行交流。寫詩是人的一種自我確認行為,作品直接體現(xiàn)詩人的品格和能力。從安武林的詩中,我們不僅可以讀到詩歌本身的能量,還可以感受到詩人的氣場。語言簡單明亮,抒情溫馨,纖巧細膩,誠懇到位。詩人在他的文學空間里建立了我們渴望已久的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