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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歲的莫泊桑:開始寫作,還獲得了福樓拜的幫助
    來源:澎湃新聞 | 【法】弗朗索瓦絲·莫比昂  2021年08月06日07:49
    關鍵詞:莫泊桑

    居伊·德·莫泊桑

    1868年春,快滿18歲的居伊·德·莫泊桑興奮得像一個逃出監獄的犯人,因為自己終于被伊夫托教會學校開除了,他從13歲起就在這里就讀。這沒什么好驚訝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學校的門房把莫泊桑送到了埃特勒塔。當時,他的母親和12歲的弟弟埃爾維就住在那里的一幢別墅中。當著別墅女主人的面,門房直言:“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這番溢美之詞為他換來了一杯蘋果酒。莫泊桑的母親洛爾·德·莫泊桑佯裝著對兒子進行了一番說教,內心卻替她親愛的居伊逃離了嚴苛的“修道院”而暗自欣喜。

    她親愛的居伊是一個漂亮的男孩,眉宇間透著焦慮,紅棕色的鬈發服帖地分在兩旁。年輕的莫泊桑曾拍過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他裝扮成一個獵手,左手拿獵槍,右手牽獵犬,肩上斜背著皮挎包,頭上的那頂貝雷帽更顯出他的傲慢。一個成年男子的輪廓,就這樣隱隱地顯現了出來。那時的他個子不高,但脖頸堅實,肌肉強壯。在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的體型都總會令人聯想到一頭強健的公牛形象,但與其野獸般的外表相比,他的眼神卻又是那么溫柔、深邃,還盈溢著一股憂郁。

    同年5月24日,莫泊桑終于回到了這片土地。海風掠過街巷,船只揚起風帆,海水輕輕拍打著沙灘……后來,他在自己的專欄“埃特勒塔”中寫道:“在這片陽光四溢的海灘上,當浪花迅速卷起細卵石時,綿延的海岸便會發出迷人而充滿韻律的短促聲音,就像布帛撕裂時那般干脆,就像一聲輕笑那般令人愉悅……這聲音似在和著泡沫紛飛,又似在輕盈舞蹈,剛一停下,就又隨著新一波的浪花再度襲來。埃特勒塔,這個不見經傳的名字,躁動不安又變幻莫測,遍布聲響又歡快異常,它的名字是不是就誕生于浪花卷起細卵石的聲音之中呢?”莫泊桑之后創作的作品也將會經常對這片狹長的海灘進行描繪,例如在小說《永別了》中,他這樣寫道,海灘“呈馬蹄鐵的圓形外廓,四周聳立著白色懸崖,懸崖被一些形狀奇特的、被稱之為‘門’的洞孔穿破,其中一扇異常龐大,將其巨人一般的腿伸進大海,而它正對著的那扇則又矮又圓”。10歲到13歲,他在這個樂園里快活地成長,流連于母親和大海之間,探索著埃特勒塔的角角落落,還有那些“數不清的小山谷”,那些“滿是歐石楠和荊豆的荒蕪溝壑”。每次散步,他都會驚嘆于大自然饋贈的美景。每繞過一條小徑,“在海岸線的凹入處,便是一片廣闊的碧海。海水在陽光下閃爍,一艘白帆出現在天際”。

    一直以來,水吸引著他,也禁錮著他。正如他在《愛情》中所寫的那樣,那是一種迷戀,一種“放浪的激情”。水,終將浸透他的作品、他的生命和他的想象。狂怒的大海,神秘漆黑的池塘,水波飄搖的塞納河,在寒晨中于河面升起的白色水霧,平靜的藍色的地中海!還有溫泉水,以及日后為了治療肌肉勞損和神經衰弱所必需的冰浴。

    埃特勒塔。莫泊桑從沙丘卵石上滑下來,發出很大的聲響。他會在那些擱淺的小船(覆有茅草屋頂)和難聞的絞盤之間鉆來鉆去,他也會跟著當地的漁民一同出海,他覺得自己的“血管里流淌著海盜的血液”。他瘋狂練習游泳的時候,陪伴他左右的是一位“一流”的“運動員”—小狗馬托。莫泊桑后來對男仆弗朗索瓦·塔薩爾講道:“……它潛入水里,再以驚人的速度浮上來。當我獨自乘著我的小船在海上閑蕩時,跟著我的都是這只勇敢的小狗。我躺在不太牢固的小船的最里面看著書,任由海水漲潮將我們推回岸邊。”

    羅馬式教堂和公墓之間僅僅幾步之遙。從費康公路下來不遠,就是莫泊桑的家了,還有他家芬芳的花園。這里原先是度假別墅,后來一直都是他們的家庭住所,直到他的父母1861年分居前。住所十分豪華,分兩層,還帶有一個滿是金銀花香氣的陽臺。從陽臺望去,觸目可及的便是許多椴樹、樺樹、無花果樹、冬青樹和開花的灌木叢。涼爽的微風吹進每一個房間,里面的家具、費康修道院制作的碗柜以及產自魯昂的古老彩釉,閃爍著瑩瑩的光澤。房間外綠意盎然,屋內古老的家具和銅綠色的小擺設,構成了莫泊桑難以忘記的裝飾三重奏的獨特氛圍。盡管他以后不斷搬家,卻仍喜歡收集一些“老物件”。那些令他感動的、充滿生氣的甚至使他時常記掛著的物品,讓他著墨不少。

    1868年,埃特勒塔。周圍的街道愈發美麗了。諾曼底這個小小的療養地,是畫家歐仁·伊薩貝[1]和歐仁·勒·普瓦特萬[2]最早發現的。1850年前后,這里因《費加羅報》主編、小說家阿爾豐斯·卡爾[3]的大肆宣傳而揚名,短短幾年間內它就成了一處受人追捧的度假勝地。特別是1860-1870年,海水浴盛行,這里每年都要接待2500-4000名的避暑者。許許多多面朝大海的別墅拔地而起,或靠近賭場,或緊沿費康公路。其中就有莫泊桑的“埃特爾塔”專欄中提到的奧芬巴赫[4]率先建起的別墅,莫泊桑之后也將應邀到那里做客。“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別墅,里面有埃特勒塔最寬敞、最漂亮的客廳……整個書房,乃至天花板都裝以細木護壁板,櫟木壁爐上清晰地雕刻著一把小提琴、一管長笛和一本打開的樂譜。”此外,還有未來總統夫人格雷維女士的別墅,那是一個造型怪異的混合式建筑,內部有“一個哥特式的陰影,一個意式的露臺,還有一個瑞士的屋架”。再往上走,便可以看到一座罕見的、筑有雉堞的塔樓,它的主人是一個名叫多蘭讓的廣告代理,此人以自己的這座小城堡為傲,他剛從巴黎來的時候甚至還為之鳴炮慶賀。至于那些普通的游客——既不古怪也不富有——則會下榻布朗凱酒店、奧維爾酒店、萊班酒店,或者直接住到當地居民家里。 

    在這個季節性喧鬧的場所中,在這個年輕男人一生的起伏中,鄉村風格的維爾基別墅將為他提供一個長期的避難港灣。直到后來,他的作品所獲得的成功以及由之而來的可觀版稅才讓他享受奢華,擁有一處屬于自己的住所。1882年,莫泊桑給他的母親買下了格朗瓦爾的一塊土地,建造了“地中海風格”的木屋式別墅。別墅依山而建,粉著淺色墻壁,鑲著瓦片屋頂。1883年,他搬到這里,在迷人的女友的建議下,他把別墅命名為“吉耶特”。其實,對于總會說中學生幼稚玩笑話的莫泊桑來說,他更愿意把它稱作“泰利埃公館”,以此含沙射影地諷刺費康的那家妓院,也就是他的同名短篇小說的背景。

    少年莫泊桑又回到了維爾基,這座港口小城。這是他成長的搖籃,是洛爾為他營造的安樂小窩,如今又近在眼前了。因父親離開而產生的空缺,因痛苦回憶而增強的默契,以及洛爾內心對莫泊桑寄予的期望,都是為了加深他與這里的牽絆。而這種牽絆,忠誠的莫泊桑從未將它剪斷。

    1861年,洛爾與風流的居斯塔夫·德·莫泊桑的婚姻宣告失敗,心灰意冷的她獨自帶著11歲和5歲的兒子留在埃特勒塔生活。她知道,她所做的決定將“永遠無法挽回”。她再也不能忍受丈夫與那些歡場女子的出軌舉動,再也不會僅憑社會地位就去尊重一個男人,更不會與這樣的男人一起生活。否則,她和那些以出賣肉體為生的妓女們又有何區別?洛爾身材纖細,姿態端莊,目光清澈,頭上綁著束發帶。她是一位個性強烈、敏感緊張、焦慮不安的女人。她是那么的敏感細膩,無法背叛自己的夢想和尊嚴。

    她遵守當時的禮節:永不離婚,即便1884年法律重新賦予她這項權利。數月之后,也就是在1862年,一位治安法官確認了他們夫妻分居一事,并對金錢問題作出裁定。住在巴黎的居斯塔夫,每年將要支付給孩子1600法郎的撫養費。安頓好一切后,洛爾用頗為摩登的口吻給前夫居斯塔夫寫了一封信,信里寫道:“居斯塔夫,我可以向您保證……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會給予您作為我的孩子們的父親所應有的態度和尊重。我們彼此已形同陌路,也因為如此,我們之間的一切怨恨和指責都應該停止……我們有一個神圣的共同利益,那就是兒子們的未來,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一定要永遠相互諒解。”洛爾此后不再談論愛情,也沒有再婚。也許就像她曾對好友勒內·迪爾梅所傾訴的那樣:“我不把母親這一身份看作是幸福的墳墓,它本身就是幸福。”兩個小男孩的責任也更重了,特別是哥哥,他成了這個家里真正的男子漢。從《一個新婚之夜》——《穆索特》第一版,傳記作家馬爾羅·約翰斯通2012年首次出版,在其間的一個令人動容的片段中,我們或許可以透過哥哥對妹妹講的那番話語,窺探到年輕的莫泊桑的想法:

    “你曾嫁給了一個毫無個性、性格軟弱的男人。若是你當初懂得怎樣操控他,你本可以更好地擁有他。

    ——你說的‘操控他’是什么意思?原諒并繼續和這個不知從哪里廝混回來的好色之徒一起生活嗎?那我寧愿過這種破碎的生活,甘心承受孤獨。

    ——當他請求原諒并承諾你想要的一切時,你也許不應該表現得那么固執……當然,站在一個受到侮辱和欺騙的妻子的立場,你也許是對的。可還存在別的更重要的立場,比如說家庭立場。”

    難道為了孩子,洛爾就要放下她的自尊嗎? 

    在婚姻破裂之前,洛爾的首要任務就是讓兩個兒子居伊和埃爾維在優越與和諧的氛圍中長大。為此,莫泊桑13歲之前只在學校里上了一年學,也就是1859年在巴黎拿破侖帝國公立中學(現亨利四世高中)的那一年。或許洛爾當時認為他需要面對一個更加傳統的教育環境。學年結束時,身在帕西市場大街的父親居斯塔夫收到了一份完美的成績單。但是隨后的一年,莫泊桑沒再注冊入學。在埃特勒塔,這個好動的孩子就像一匹“脫韁的小馬”,誠如洛爾后來對記者阿道夫·布里松所說的那樣,他除了四處亂跑之外,還要跟奧堡修道院院長、副本堂神父學拉丁語和宗教史,跟當地的小學校長塞涅雷先生學算術和法語,跟洛爾學其余的課程。1862年,洛爾寫信給孩子們的父親:“我們的時間就這樣被分割成了好幾塊,只空下中午那3個小時,我們利用這段時間在樹林中穿梭,攀崖或是去田野里。孩子們都成了結實的步行者。”有時候,他們在遠足時也會感到害怕。有一天,海水漲潮沒過沙灘,母子們為了逃避大浪一口氣就爬上了懸崖。還有一次,莫泊桑所乘的那艘漁船在大霧中迷失了方向,洛爾為此要等候他好幾個小時。

    不管怎樣,洛爾還是為自己、為她的教育而驕傲!像她一樣,莫泊桑在面對富人時,知道替窮人說話;像她一樣,莫泊桑融入當地人的生活,和村子里的孩子或是偶遇的內陸農民講諾曼底方言。在圍起來的土地上,盡是這些諾曼底農人的身影,他們任風把藍色的罩衫吹得鼓鼓的。這些農民后來成為莫泊桑短篇小說中的奧舍科爾納、馬朗丹、馬格盧瓦爾或馬舍布萊,莫泊桑或把他們刻畫成粗野的勞作者,貪圖享樂,或把他們描繪為唯利是圖之人。

    莫泊桑一家過著毫不做作的生活。他們和朋友或鄰居互相招待,喝下午茶,打紙牌,聽音樂。洛爾講故事很有天賦,她給她的孩子們讀書。莎士比亞的作品總是讓她激情澎湃,那些英文詩句更是能觸動她的心弦。至于莫泊桑,《麥克白》的故事深深打動了他,為此他一直索要譯本。難道小家伙那個時候就有了藝術家的敏感了嗎?1862年秋季的某一天,洛爾打開了一本新書——居斯塔夫·福樓拜的《薩朗波》,她為圍坐在爐邊的家人朗讀了前幾行文字:“迦太基城郊,梅加拉地區阿米爾卡的花園里……”僅短短幾頁,東方的香氣便傾灑在屋內魯昂的陶器和打蠟的餐櫥上。他們飛離了埃特勒塔,飛向了崎嶇的非洲大陸,飛向了那位發間撒著紫粉、身上佩戴寶石的美麗的女主人公,以及雇傭兵的赫然嘩變……莫泊桑被征服了。不久后,洛爾寫信給福樓拜:“你的描述總是那么優美,不過有時候也很駭人,讓他黑色的眼睛放出光芒。我很確信,戰場的廝殺聲和象群的鳴叫聲定會在他耳邊回響。”

    莫泊桑的文學前途受到了機遇的青睞。洛爾和居斯塔夫·福樓拜很早以前就認識了。1850年8月5日,居伊·德·莫泊桑的出生,為這部家族史小說書寫了結局。若要追溯其起源,就要回到那個世紀的40年前了。莫泊桑的外祖母維克圖瓦·蒂蘭是費康當地一個批發商的女兒。1812年,她嫁給了一個磨坊主的兒子保羅·勒·普瓦特萬(他與畫家歐仁·勒·普瓦特萬沒有任何親戚關系)。她的丈夫保羅做過染布廠的工頭,之后成了一位非常富有的“紡織棉制造和染色廠廠主”。同年,卡羅琳·弗勒里奧——魯昂主宮醫院的外科主治醫生收養的孤兒,嫁給了阿希爾-克萊奧法斯·福樓拜醫生,也就是未來居斯塔夫·福樓拜的父親。莫泊桑的外祖母維克圖瓦和卡羅琳,這兩個年輕的女人結識于翁弗勒爾的寄宿學校,并在那里成了很親密的朋友。后來,她們在魯昂重逢。若用福樓拜的外甥女卡羅琳·科芒維爾的話說,她們簡直像是一對“親姐妹”,這讓兩個家庭之間彼此的聯系也更為緊密和親近。兩家人互不分離,還一起度假:或是去福樓拜一家在德維勒-萊斯-魯昂鄉下的別墅,或是在勒·普瓦特萬一家在叢林大街的斜坡花園里——花園對面便是港口波光粼粼的水域,巨大的船只在此停泊。勒·普瓦特萬一家的孩子(阿爾弗雷德、洛爾和維爾日妮)和福樓拜一家的孩子(阿希爾、居斯塔夫和卡羅琳)同樣親如手足。青春的眩暈與熱烈拉近了其中兩個孩子的距離:阿爾弗雷德,一個灑脫迷人的花花公子,一位詩人;另一個則是比阿爾弗雷德小5歲的居斯塔夫·福樓拜,他通過魅力十足的啟蒙者發現了生命、文學與愛情,發現了莎士比亞、拜倫以及斯賓諾莎之美。他們之間的討論總是充滿激情的:“我從未進行過類似這樣的文學旅行。”福樓拜在1852年1月31日寫給路易絲·科萊的信中這樣說:“火爐離我們如此之近,而我們卻已離它那么遠;天花板如此之低,而我們卻爬得那么高……一切回憶在我看來都裹著鮮紅的色彩,就像大火一樣在我身后熊熊燃燒。”另一個佐證兩人之間十足默契的便是由居斯塔夫、阿爾弗雷德以及他們的朋友一起創造出來的人物“男孩兒”。對此,龔古爾在其《日記》中寫道,“在‘男孩兒’的呼喊中,他們輪流把手臂伸向了他的衣袖,并傳遞著玩笑話。”“男孩兒”做著“機械的手勢”,發出“斷斷續續的尖笑”,“每個人都為他書寫著一頁自己的故事”。他是資產階級式愚蠢的代表,是下流笑話和淫穢文學的愛好者。龔古爾接著說道,他掌管著“鬧劇酒店,每當到了排泄的時候,那里都會舉辦‘糞便盛宴’……創作由此開始,并以性虐結束”。

    居斯塔夫和阿爾弗雷德是朋友,或許也是戀人,他們第一次分開是因為學業。1846年,阿爾弗雷德與路易絲·德·莫泊桑結婚,更是徹底傷了福樓拜的心。不久之后兩大家族迎來了又一次結合:洛爾·勒·普瓦特萬嫁給了路易斯的兄弟——居斯塔夫·莫泊桑。1848年,當阿爾弗雷德,也就是小路易(居伊·德·莫泊桑未來的表哥)的父親,因病魔纏身、生活放蕩且頹廢消沉而最終離世時,年僅32歲。居斯塔夫和洛爾姐妹曾對他十分依戀,他的死更是成了他們心中化不去的幽靈,他的影子也一直飄蕩在小居伊的腦海中。

    洛爾就《薩朗波》一書給居斯塔夫·福樓拜寫了一封信,在信里,她在描述小居伊的熱情之前,巧妙地利用了這種思緒:“……你今天的成功,還有昨天的成功,總把我帶回到過去,讓我搜尋關于阿爾弗雷德的回憶,更別提你了,你根本無法忘記他。或許對你我而言,有關他的一些事情又再次上演了?如果他可以參與其中,也定會為你對年輕人要做的考驗而鼓掌。”

    4年后,莫泊桑15歲了。洛爾再次提起這件事,并給福樓拜寫了第二封信。信中有一些帶有預示性質的話:“他會讓你想起他的舅舅阿爾弗雷德,他們有太多的共同之處,我相信你一定會愛他的。”在此期間,莫泊桑下定決心要寫作了。先從寫詩開始。最初的幾首詩是在他13歲的時候創作的。我們可以揣測一下洛爾的夢想:說不定居伊能彌補阿爾弗雷德的遺憾?居斯塔夫或許能幫助他?我的居伊會成為一名詩人嗎?

    注釋

    1.歐仁·伊薩貝(Eugène Isabey,1803-1886),又譯為尤金·伊薩貝,法蘭西第一帝國時期畫家與版畫家,擅長歷史畫和敘事畫,后被選為路易-菲利普一世的宮廷畫家。——譯者注

    2.歐仁·勒·普瓦特萬(Eugène Le Poittevin,1806-1870),法國畫家、雕塑家、插畫作家。——譯者注

    3.阿爾豐斯·卡爾(Alphonse Karr,1808-1890),法國評論家、新聞記者、小說家。——譯者注

    4.雅克·奧芬巴赫(Jacques Offenbach,1819-1880),德裔法國作曲家,法國輕歌劇奠基人。——譯者注《20歲的莫泊桑:<漂亮朋友>的起點》,【法】弗朗索瓦絲·莫比昂/著 趙盈羽/譯,清華大學出版社·萬墨軒圖書,2020年1月版

    《20歲的莫泊桑:<漂亮朋友>的起點》,【法】弗朗索瓦絲·莫比昂/著 趙盈羽/譯,清華大學出版社·萬墨軒圖書,2020年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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