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的未來等待年輕人的成長和接力
《尋》系列之十二 錢達木尼 作
當代藝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引起這么多的爭議。作為“舶來品”,它影響了我們差不多40年,其中不乏借鑒、模仿甚至抄襲,而真正由我們自己創造的東西卻少之又少——是時候對其進行某種反思了。但最好的反思恐怕是我們以自己的作品說話,并且證明。
內蒙古從來就不缺藝術家,妥木斯、朝戈這兩位優秀的代表,以截然不同的風格和圖式深刻地影響了內蒙古繪畫藝術的走向與變化。有論者統稱之“草原畫派”,雖然我不大認同這個概念,但是在沒有更準確、更合理的命名之前,只能不得已而為之。概念畢竟是概念,對藝術來說實踐更為重要,妥木斯也說過:“踏踏實實的實踐比無休止的爭論要有意義得多。”而且,內蒙古的繪畫藝術幾十年來可謂大家盡顯、人才輩出、風起云涌,為我們提供了豐富的樣本,也在當代藝術搶灘國內藝術市場的情勢下,貢獻了獨特的中國經驗。
2019年的“沖擊·印記”藝術展,是關于馬的主題展覽,也是一次以年輕人為主體的“以老推新”的嘗試,獲得了較大的社會影響。我曾寫過一篇文章《責任與出路:觀“沖擊·印記”藝術展》,對這個展覽做了某種闡釋,對“70后”“80后”“90后”的年輕藝術家們的探索給予了肯定,即彰顯與傳統繪畫和流行繪畫不同的藝術形態和創新力量。2020年12月13日,第二屆“印記:轉化·傳承”美術作品展在內蒙古呼和浩特舉行。本次藝術展稱之為“印記:轉化·繼承”,其實就是對上次展覽的擴展和轉化,而繼承,我以為則是對經典與前輩的致敬和弘揚。
這次參展的藝術家依然以年輕人為主,有些還是在校的學生,因為我一直堅信,未來屬于年輕人,藝術的未來同樣等待著年輕人的成長和接力。當然還有幾位我尊敬的“40后”“50后”藝術家,如吉爾格楞、蔡樹本,還有從音樂家跨界而來的烏蘭托嘎,這種大跨度的年齡與代際的結合,使這個展覽具有多元化的藝術審美構成,并且從民族身份上,也顯現了多民族對藝術共通的熱情與執著。
21世紀初,有人提出了“草原畫派”的概念。十幾年彈指一揮間,此刻我想沿用這個概念,提出“后草原畫派”的愿景。它或許是“草原畫派”的延續、嬗變甚至反叛,我希望它就發生在這些人之中,尤其是在年輕人的實踐中得以正名。
村上隆講過這樣一句話:“藝術現今是為填滿美術館而存在的裝潢品。”我不同意這個說法。在藝術生產這個環節中,藝術家和作品才是主角。就像今天,我們是這里的主人,用作品和熱情迎接你們、也就是參觀者的到來。
馬克·羅斯科說:“繪畫的生命倚仗觀者的默默共鳴。一幅畫,在敏銳靈動的觀者眼里,會驟然間彌漫、旋轉起來;若遭遇呆滯麻木、無動于衷的觀者,將必死無疑。”我希望你們認真地同時也寬容地,甚至是謙遜地面對你們眼前的這些作品和藝術家,因為他們中的有些人可能就是將來你們意想不到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