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閃小說印象:淡淡高原紅 濃濃鄉土味
節日閃小說《燈火》。(作者供圖)
“閃小說的創作,其實是把我們積累在心里的精彩故事,以閃電的形式,給人瞬間的愉悅和沉思,在感悟的同時,品味悠長的理念。閃小說,形式在閃,實質在悟,目的在省。我們內蒙古的閃小說,歸結起來,就是淡淡的高原紅,濃濃的鄉土味。”內蒙古閃小說委員會會長遲占勇這樣評述。
赤峰閃小說現象
“閃小說”是一種新的小說樣式,源于英文flash fiction。其文章整體(包括標題及標點符號)字數限定在600字內,它既是文學的、具有小說的特質,又是大眾的,具有信息時代多渠道傳播的特色。這類小說,具有小小說的基本特征,但又有其自身的特點。具體說,在寫作上追求“微型、新穎、巧妙、精粹”。微型,指篇幅超短;新穎,指立意別出心裁;巧妙,指構思精巧;精粹,指言約義豐。
內蒙古閃小說委員會成立于2018年4月18日。成立短短兩年多來,取得了突出的成績。形成了以赤峰為中心,輻射內蒙古其他地區乃至全國的閃小說愛好者加入進來的大圈子。近些年來,內蒙古本土閃小說作者大量涌現,內蒙古閃小說創作,赤峰市位于領先地位,被業內人士稱為“赤峰閃小說現象”。
內蒙古閃小說之所以形成氣候,與內蒙古閃小說委員會會長遲占勇的努力是分不開的。遲占勇創作成績斐然,多次獲得全國閃小說大獎。在他的帶領下,一大批致力于閃小說創作的作家佳作不斷,李富、周志華、譚志剛、科恩、連河林、田草、王文英、陶旭東、木槿、杜華、北春、杜景禮、吳國麗、舞語、周艷敏、張國星、朱方鵬、艾紅、楊慶發、王海、劉允同、郭艷春等一大批優秀的閃小說作家,他們用優美的語言、獨特的故事設定,把古老的傳承與時代的交響嫁接到一處,用筆墨講述生活的真諦與精彩。他們用閃小說這一新興文學體裁,描繪著內蒙古大草原的特色和火熱生活。
北方閃小說重鎮
內蒙古閃小說委員會成立以來,積極舉辦各種活動,大力推廣閃小說,尤其是出版了國內首部節氣閃小說《光陰謠》和節日閃小說《燈火》,這更是讓內蒙古閃小說蜚聲海內外。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閃小說專委會會長程思良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稱內蒙古閃小說“異軍突起”,成為北方閃小說重鎮。
內蒙古閃小說委員會注重實際,做大事辦實事做有意義的事兒,不做花架子。他們舉辦研討會,舉辦大賽,組建閃小說創作基地,在報刊積極發稿,通過內蒙古閃小說公號推出閃小說作家作品,每個月推出“節氣”“節日”“故鄉人物”閃小說同題,吸引了大批內蒙古乃至省外作家參與。
內蒙古閃小說委員會支持新人大膽創作,積極動員他們寫作閃小說,內蒙古閃小說群一組建,就有很多愛好者加入,目前已達260人。閃小說以其自身的魅力吸引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愛好者,有單位領導,有普通百姓,有六七十歲的老者,有十幾歲的學生,并涌現出玄玉華、史虎琴、王連志、李景華、楊維娜、張玉麗、趙煥發、趙會凱等一大批新人。
王連志,是賣油條的,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中年漢子,他遇到閃小說便瘋狂地愛上了,白天賣油條,晚上寫閃小說,積極參與內蒙古閃小說各種活動,發表了很多有分量的作品。
玄玉華,是內蒙古通遼一個山區的放羊漢子,對閃小說產生極其濃厚的興趣,2019年年會,他自費從遙遠的通遼山區來到赤峰參會。
連河林是內蒙古土默特左旗敕勒川鎮一個山村的農民,他是一個殘疾人,但是對閃小說一往情深,積極參加內蒙古閃小說各種活動,寫出了大量有深度有厚度有溫度的好作品。
科恩是內蒙古閃小說作家里用蒙古語創作閃小說的為數不多的作家,他的閃小說多使用蒙古語創作,然后再翻譯成漢語發到我們群里,他和蒙古語作家經常交流文學創作,還帶動蒙語作家積極創作閃小說。他們的閃小說更有地域性,充滿濃濃的蒙古特色,從而使內蒙古閃小說更具民族特色。
遲占勇,作為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閃小說專委會理事、內蒙古閃小說委員會會長,他曾獲多個全國閃小說大賽金獎及一、二等獎,并主編了中國首部節氣閃小說集《光陰謠》和國內首部節日閃小說集《燈火》。在閃小說《黎明》中,遲占勇沒有為了“閃”而“閃”,延續了他寫閃小說一貫的風格,于平淡的尋常處發掘出人性的閃光點,使人讀之如沐春風,有著徐徐而來的溫暖。小說的人物有慈愛而知大節的婆婆,有孝順隱忍的兒媳婦,還有紀律嚴明愛護百姓的官兵,每一個人物形像塑造得都很個性鮮明,特別是語言的表述,符合當時的情形,也與人物的身份貼切,這與作者平常對生活細節的入微觀察與深厚的生活體驗密不可分,也顯示了作者深厚的語言功底。
吳國麗在閃小說《求雨》里,善于著眼于普通人物的日常小事,從這些日常小事中發掘人性的特點,語言樸實平淡貼近生活。她不刻意追求結尾那一閃,而是留下讓人深深思索的空白。
小時候會因為強烈的憎惡觀,極其容易痛恨一個人。比如曾經讓你在班級丟臉的同學;比如大街上搶走了你帽子的地痞、小流氓;比如曾經向你家門口潑臟水卻蠻不講理的悍婦等。總覺著這樣的一個人,總有一天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甚至要學伍子胥,掘墳鞭尸挫骨揚灰……但生活總會給你無盡的成長空間。若干年后,如果不是家仇國恨,你還會如此痛恨對方,依然有那么強的報復心嗎?
連河林在《我給仇人一個微笑》正是揭示了這樣的人性復活。仇恨或者一些惡念,也許就是我們內心中生長的雜草,若非有人極力灌溉,也許總也不會占據全部,也會隨著我們心中正念的繁茂逐漸失去了空間。當然,如果我們可以主動地清掃,或許會更早擁有一片凈土,一片蔥郁,一片陽光。
小說家族新的一員
一個作家形成自己的風格很重要。周志華是內蒙古閃小說具有代表性的作家,作品簡短,意味悠長,充滿詩情畫意,多以溫馨溫暖為主調。周志華擅長散文,把散文寫法融入閃小說,是一個很好的嘗試。作品《除夕》,創作靈感源于小姑子年三十接到的一個陌生電話,那人張口叫她丫頭,婆婆去世多年,這一聲丫頭叫的她淚眼婆娑。作者聽后隨即記錄下來創作了這篇反映親情的作品,感動不少人。
周志華是教師,所教學生以留守兒童為主,平時周志華最怕碰觸他們的眼神,每與之談心,提及父母,這些學生除了嗚咽就是沉默,于是周志華借《七夕》反映生活中這個難解的話題。
閃小說對文字要求很高,由于字數限制,很難面面俱到。寫作時就要截取生活中最能觸動你的橫斷面,用最洗練的語言,把豐富的內涵表現出來,還要真實地再現生活。閃小說容易下筆,反轉很難,構思不好,容易寫成故事,無波無瀾。它和喜劇小品有著極高的相似度,開頭要系好包袱,結尾還要很自然地把包袱抖出來,以達到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效果。
閃小說適應當代生活節奏、傳播方式和閱讀需求,旋風式崛起,成為繼長篇小說、中篇小說、短篇小說、微型小說之后的小說家族新成員。
文學評論家樊發稼說: “閃小說這一新的文學品種、小說家族新的一員,必將作為一種嶄新文學現象載入史冊。”
閃小說既是文學的,具有小說的特質,又是大眾的,具有信息化時代多渠道傳播的特色。它具有小小說的基本特征,但又有其自身的特點。如果說微型小說是詩,那么閃小說則是詩中的絕句。
目前,中國閃小說呈現多面突進的發展態勢:不僅成立了全國性的學術組織——中國寓言文學研究會閃小說專業委員會,還成立了近二十個省市級閃小說學會;閃小說風靡網絡,眾多知名網站紛紛開設閃小說版塊或專欄,而閃小說閱讀網、閃小說作家網等專門網站更是吸引了無數閃小說愛好者;紙媒發表陣地不斷擴大,數百家中外報刊開設了閃小說專欄或刊發閃小說作品,每年發表的作品達數萬篇;受到出版市場的青睞,數十家出版社推出了200多部閃小說集,一些書登上中國熱銷書排行榜;舉辦了50多個形式多樣的全國閃小說大賽;舉辦了40多個閃小說專題研討會,國際性文學與學術會議上也頻現閃小說的身影;吸引了不少專家學者關注研究閃小說。
受中國閃小說崛起與風行的影響,海外華文文壇也掀起閃小說創作風潮。亞洲、美洲、歐洲、大洋洲的華文作家、學者、編輯等,紛紛投身閃小說的推介、創作與評論。應運而生、順時而長的內蒙古閃小說,正與中國,與世界閃小說一道前進,探索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