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談:為少年兒童奉上綠色食糧
我在大慶工作、生活了40年。按常理說,要想寫寫大慶,那也是手到拈來的事兒。可是,我只寫了一些詩歌,寫了一些短章,從未系統地寫過這片熾熱的土地,說起來心里總有一種歉疚感。
即便如此,我也一直在思考,應該如何抒寫流逝的生活──我出生在20世紀50年代末,和當下的少年兒童相比,我們的經歷完全不同。而這些不同,會讓我更加珍惜當下的生活。
因此,我就想選一個時間點,策劃“油娃成長兒童小說系列”。那時候,我們的“溫情療愈兒童小說系列”創作已近尾聲,創意下一個系列,已經到了呼之欲出的時候。于是,這個想法逐漸成熟了。
2017年盛夏,幾位石油系統的作家來大慶,我作為大慶的文學朋友,理當熱情款待,暢敘友情。席間談到寫作。朋友說,這幾年,你老兄策劃了幾個兒童文學選題,反響不錯。你能不能再策劃一個,咱們一起寫?
我說,巧了。再過兩年,也就是2019年,是新中國成立70周年,是大慶油田發現60周年,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我想推出“油娃成長兒童小說系列”,如果愿意的話,那就加入進來吧。
選題報給出版社,很快就通過了。于是,我開始思考,到底寫什么?我默默地望著窗外,看著樓下奔跑的孩子,看著家長細致入微的呵護,不免回到了自己的童年──那個燒烤螞蚱、坐著冰車、踢著毽子的童年;那個撿糞積肥、捉拿害蟲、鏟地除草的童年;那個大餅子就大蔥、膝蓋補丁摞補丁、過年才吃餃子的童年……
而眼下呢?有多少孩子有過勞動體驗?有幾個孩子有過艱辛的經歷?又有幾個孩子有過探險的樂趣?
那天,我去大慶東城區辦事,聽一個朋友說,他兒子27歲了,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僅僅干了兩年就不干了,天天蹲在家里守著電腦玩游戲,一只手還不離手機,愁得他長吁短嘆。
所以,我應該寫大慶油田第一所小學──王進喜創建的這所學校。于是,長篇兒童小說《土窩窩學校》這個書名,就這樣確立了。因為,創建這所學校,也是歷史發展的必然。
1961年,那一年,大慶油田開發進入第二個年頭,大批家屬帶著孩子,背包羅傘,從祖國的四面八方涌向大慶──那個為了保密,被稱為安達農墾總場的地方。
到了地處北大荒的大慶,原以為能吃飽肚子了,可接下來便有了失落感。住地窨子,住牛棚,擠在老百姓家,吃野菜玉米面窩頭,喝著像米湯的粥。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一定要拿下大油田。
孩子們呢,在草甸子上瘋跑,打鳥兒,抓螞蚱,挖野菜,撿鳥蛋,甚至到農戶偷香瓜。一次,于榮冰帶著趙松華去偷農家的雞蛋,不料趙松華被狗咬了,幸虧遇到了跑井的王進喜。
不久,王進喜帶人,挖了一個五平方米的土窩窩,又壘了三對土墩子,搭上三塊木板,一所學校就建成了。于是,孩子們在這里學習、玩耍,一個個放飛了自己的理想──當舞蹈家、當鉆工、當駕駛員……
此時,一個問題出來了──當下的孩子,都有一個與那時的孩子不一樣的童年。現在,孩子們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學習環境呢?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呀!
可是,在精神層面呢?那時的孩子,有追求,有理想,有為國家做事情的意愿。相比之下,現在的孩子是不是缺了什么?那么,他們到底缺了什么?
我覺得是魂,是民族魂!因此,我覺得,無論是教育工作者、家長,或者是作家,都有一個不可推卸的責任,那就是為當下少年兒童奉上綠色食糧──假若,一個沒有民族魂的一代,一旦成長起來,那將是怎樣一番景象?
我想,但凡是有責任心的人,都知道應該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