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體時代的閱讀與創作”主題座談會在津舉行
座談會現場
11月18日,由魯迅文學院和天津作家協會合辦的“新媒體時代的閱讀與創作”主題座談會在津舉行。參加魯迅文學院第五屆國際寫作計劃的7位外國作家以及4位天津作家與會,大家圍繞新媒體時代的閱讀與創作展開了交流和討論。座談會由天津作家協會創聯部主任王忠琪主持。
利弊共存的新媒體時代
天津作協副主席、天津文學院院長武歆率先發言。他說,新媒體時代是機遇和挑戰并存的時代,作家要關注新媒體時代下“生活層面”的改變及由此帶來的“文化思考”。無論媒體時代如何改變形式,作家首先要面對、了解和思考的是生活層面的變化,作家的任務是拿“文化”這個指北針從民族性、歷史性去分析和研究生活。
荷蘭歷史學家、小說家達安·赫爾瑪·范·沃斯分享了自己閱讀紙質書籍和電子書籍的不同感受。他認為紙質書籍更有質感、更實際,相反電子書籍缺乏質感、更虛假。“文學和社交媒體是兩回事,文學閱讀需要慢功夫。體驗過文學之美的人會回到文學,那些沒有體驗過文學之美的人在閱讀嚴肅文學時會感到困難。”
“新媒體既有優點,也有缺點。” 烏克蘭詩人、兒童文學作家、評論家哈林娜·克魯克深有同感。她談到,新的技術手段擴大了傳統紙質文獻傳播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各式各樣的文學生產,創建了混合類型和形式的網絡文化。“新媒體不會取代紙質版的文本,它創造了另一個文本的虛擬現實,一個暫時的無形空間,文本就存在其中。”
俄羅斯詩人、翻譯家古列維奇·塔蒂亞娜·亞歷山大羅芙娜談了自己對座談主題的理解,她認為新媒體導致了一系列問題,比如社交媒體文本代替書籍、數字媒體催生大量陳詞濫調的表達方式、聯合文本的創建、剽竊現象和不準確引用。與此同時,她也覺得新媒體時代提供了一個創造輝煌文本的契機,這本身就是一件真正的藝術品。
座談會現場
網絡文學話題引起熱議
新媒體改變了中國文學的閱讀生態,中國有七、八億人通過社交媒體閱讀。天津作家宋安娜將在中國用新媒體寫作的人形象地比喻為汪洋大海,中國作家只是其中幾座小島。聽聞中國作家擔心年輕人因為閱讀太多網絡文學而看不了嚴肅文學,荷蘭漢學家、翻譯家施露直言荷蘭的情況更加嚴重:很多年輕人基本什么也不閱讀。并且她認為,普通大眾對嚴肅文學保持距離早已有之,并不是現在才有。
來自韓國的小說家金仁淑介紹說,網絡小說在韓國受熱捧的程度與中國差不多。不過她并不貶低網絡小說,她認為網絡文學是一個有意義、重要的文學領域。“網絡文學和嚴肅文學一樣,也可對人的存在本身做出思考。好的網絡小說不應該由形式來決定內容,而是應該先注重內容,其次才是形式。”
小說家張楚之前看過不少網絡文學,有些好有些糟糕。他認為,網絡文學的誕生是對新傳媒時代閱讀與創作變得功利化、淺俗化和娛樂化的最好佐證。他談到,只有對公民進行有效、長期的美學素質教育和經典文學閱讀指引,才能祛除閱讀粗鄙化、純娛樂化,讓新傳媒技術為文學的傳播、閱讀與創作起到積極作用。
與會的外國作家
作家要“坐”得住
南開大學教授、俄語文學翻譯家谷羽介紹了自己和俄羅斯漢學家合作譯介中國詩的經歷。他認為民族之間的交流可以通過個體實現,中國學者與俄羅斯漢學家合作翻譯中國當代詩歌可以做到優勢互補,中國學者在閱讀和選擇作品方面有優勢,俄羅斯漢學家有語言優勢,兩相結合,能保證譯作質量。
宋安娜同意谷羽說的新媒體給作家帶來的便利,她用將近10年的時間尋找天津猶太人的歷史足跡,互聯網的發展極大便利了她的工作。她認為新媒體帶來的信息爆炸滋長了社會的浮躁心態,這對于小說創作來說是不利的。面對風云巨變的新媒體時代,作家要“坐”得住,要有陶淵明“心遠地自偏”的境界,看到文學關注的最根本所在:人的靈魂。
“我不擔心新媒體發展對文學造成的影響,文學有命。” 新加坡詩人、小說家吳耀宗以魯迅《秋夜》中的名句“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是棗樹”為例說明,文學化的表達可以讓閱讀緩慢下來,這是嚴肅文學的價值。他不擔心文學的命運,電子書取代紙質書,正如當初紙質書取代書簡,是歷史發展的趨勢。即便用手機閱讀嚴肅文學,也能讓閱讀慢下來。
來自希臘的詩人、編輯、翻譯家卡特琳娜·穆里基認為閱讀與創作的技術不斷推陳出新,改變了我們對讀寫能力的看法和我們教授讀寫能力的方式。基于數字媒體的發展和廣泛應用,她分享了四條途徑來幫助數字時代的年輕人成為優秀讀者和作家。她相信,書面語言將在所有國家的文化中發揮重要作用。(圖/文 中國作家網 劉鵬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