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文學》蒙古文版、藏文版、維吾爾文版創刊十周年: 細雨潤無聲
時間像陣風,悄無聲息中吹走了10年的光影。回溯這10年的時間,在中國少數民族文學史上,有一件事是值得我們回憶和禮贊的,那就是《民族文學》蒙古文版、藏文版、維吾爾文版的創刊。現在回看這10年,《民族文學》三種少數民族文字版為少數民族作家打開了一扇窗子,讓他們看到了文學敘事的多種可能性,更深入地了解文學是怎樣表達情感及主題的;也為母語讀者送去了豐盛的精神食糧,讓他們讀到世界各地優秀作家的文學作品,也了解了邊地作家的最新創作。這極大地滿足了母語讀者的閱讀渴望,讓他們了解了中華大地上不同民族人民的生活狀態和思想情感,增進了彼此間的了解和包容。
我自己也是一個很幸運的人,見證了《民族文學》三種少數民族文字版最初創刊的過程。2009年,是新中國成立60周年,中國作家協會在魯迅文學院辦了一期包含全國56個民族學員的作家班,我是作為藏族作家的代表參加的。更出乎意料的是,在魯院導師通過抓鬮來選擇自己的學員時,時任《民族文學》主編的葉梅老師,選上了我和來自云南普洱市文聯的李夢薇,我們成為了葉梅老師的學員。這是一種緣分,使我跟《民族文學》結下了深厚的感情。葉梅老師那時特別忙,在辦好《民族文學》刊物的同時,籌備著蒙古文版、藏文版、維吾爾文版的創刊事宜。在各方人員的共同努力下,政策和經費落實到位,只待《民族文學》少文版的正式出刊。
記得是2009年10月的周末,我們接到葉梅老師的電話,要我們前往后海的《民族文學》編輯部,參加《民族文學》少文版創刊的一個小型座談會。賀西格圖、阿拉提·阿斯木、李夢薇和我一同前往。我們在幽深的小巷里找到了《民族文學》編輯部,這是一座令人難忘的四合院,在這里我感受到了北京古老的氣息,體會到了時光的荏苒,感受到莫名的親切感。當時參會的,除了《民族文學》的各位編輯外,還有藏族作家降邊嘉措和幾位出版人。在這次座談會上,葉梅老師給我們詳細講述了黨和政府對這項工作的高度重視和經費上的支持,希望我們這些作家翻譯家以后全力支持《民族文學》少文版。我們也分別簡短地談了《民族文學》少文版創刊對于促進民族地區母語文學繁榮發展的重要作用。之后,看到印刷精致的《民族文學》少文版,我心里的那份喜悅是無法言述的。
后來,我從魯院畢業,時常能接到葉梅老師和楊玉梅編輯的電話,讓我給刊物推薦翻譯人員,并談談刊物的讀者反應情況。我竭盡全力將西藏的許多翻譯家推薦了過去,也將讀者的一些意見也轉述了過去。說是意見,其實都是從文字和語言的規范上提出的一些設想。藏區分三大方言區,起初的翻譯有一些方言上的差異,造成閱讀上的障礙。后來這種狀況慢慢地改變了過來,可能是各方言區的翻譯家們開始注意這些問題,從而以更規范的藏語進行翻譯的結果吧。
我也時常收到藏文版的《民族文學》,每次都要撕開包裝袋,打開來看看目錄,一些中國最優秀的作家名字赫然在列,他們最新的作品在第一時間被翻譯成了少數民族文字,使得母語讀者和作家及時讀到這些佳作。沒有了時間的間隔,沒有了文字的障礙,盡情感受這些優秀作品提供的強大能量。這是《民族文學》少文版給予我們的最好饋贈。
從另外一點來說,《民族文學》少文版的推出,也增進了各民族作家之間的交流和理解,從而達到共同的進步。之前,西藏作家班丹接到《民族文學》的翻譯任務,翻譯了一篇兒童文學作品。當他完成任務,把作品發過去之后,依舊沉浸在那篇作品之中。有次,我們西藏的作者聚會,班丹提到了這篇作品和作者,我跟他說,這是我魯院學習時的同學。他就跟我要了作者的電話,說一定要跟這位作家聯系,聽她講述創作的初心和過程。之后,班丹真的打了電話,相互之間進行了很深入的溝通和交流。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無需贅述。
總之,《民族文學》蒙古文版、藏文版和維吾爾文版,從創刊至今已走過了10年的旅程。從最初的摸索,到現在的欄目一應俱全,《民族文學》的編輯們付出了艱辛的勞動。正因這種勤懇、無私、奮斗,《民族文學》少文版成為讀者、作者心目中的一盞明燈,引導著他們的精神世界,啟迪著他們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