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真正的主角
五年前,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他說:“社會主義文藝,從本質上講,就是人民的文藝。”所以,為人民抒寫、抒情、抒懷理應是當代藝術家肩負的使命。作為一名編劇,我竭盡全力,把習總書記的講話精神貫穿到自己的每一部創作中,也由此深深體會到,人民才是藝術的真正主角。
為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我創作了一部河北梆子《人民英雄紀念碑》。歷史上,很多石碑是紀念帝王的功德,而矗立在天安門廣場上的人民英雄紀念碑,是一座為人民英雄雕刻的豐碑,我很想挖掘紀念碑背后的故事。
創作《人民英雄紀念碑》非一朝一夕之功,更非一時一刻的沖動。早在十幾年前,我無意中聽到河北曲陽石匠雕刻人民英雄紀念碑的故事,進而了解到曲陽是石匠之鄉,那里的石匠從西漢至今,祖祖輩輩以雕刻為生,從云岡石窟、樂山大佛、敦煌石窟、五臺山佛像、紫禁城、圓明園、頤和園,到天安門前的金水橋,歷朝歷代都留下了他們雕刻的印記。1949年9月30日,人民英雄紀念碑在天安門廣場奠基,那些石匠的人生軌跡從此跟新中國交織在一起。
面對人民英雄紀念碑這樣宏大的題材,選擇的視角是多樣的。既可以領袖為主角,也可以碑體設計者梁思成、林徽因為線索,還可以浮雕創作者吳作人、劉開渠、傅天仇、張松鶴等畫家、雕塑家為素材。然而,石匠們的故事卻始終深深地吸引著我,引發我的遐思。
從小視角反映大時代的滄桑巨變,從小角度表現大主題的恢宏觀照,從“刻小碑”升華到“刻大碑”的深刻感嘆——這就是我創作《人民英雄紀念碑》的初衷,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一個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沒有英雄。”開天辟地新中國,一座豐碑問蒼天。當我們經過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旁,不禁放慢腳步,默默瞻仰……
歌劇《呦呦鹿鳴》是我四年前創作的作品,今年8月獲得了中宣部第15屆“五個一工程”優秀作品獎。當屠呦呦于2015年10月5日在瑞典斯德哥爾摩領取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時候,我就想著要為她畫像、為她立傳、為她編劇,因為科學家也是人民的一分子。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眾所周知,由于歌劇這門藝術的高度綜合性及其創制的特殊復雜性,歌劇寫現實題材,不易;寫真人真事題材,更難;寫現實中的科學家及其科研成就題材,則是難上加難。屠呦呦從事的是科學研究,缺乏一般意義上的“戲劇性”。當我感到迷茫之際,習近平總書記在2016年新年賀詞中說:“屠呦呦成為我國首位獲得諾貝爾獎的科學家……這說明,只要堅持,夢想總是可以實現的。”這句話給了我靈感——屠呦呦的人生不就是一個科學家的“夢”嗎?夢,難道不就是最大的戲劇性?
《呦呦鹿鳴》以老年屠呦呦的回憶作為穿針引線的主要手段貫穿全劇,通過三個不同年齡段屠呦呦之間的時空交錯,將屠呦呦名字的神奇由來、童年生病與中醫藥結下不解之緣、從此立志從事中醫藥研究、她的愛情和婚姻以及她和她的科研團隊與青蒿素研究的曲折歷程串聯成一條連貫發展、行進的情節主線,既寫了她在190次失敗后內心的猶疑、彷徨、糾結和痛苦,又濃墨重彩地刻畫了她的堅持不懈和靈光一閃的初步成功;既寫了她不顧丈夫和同事的反對以身試藥義無反顧的決絕,又寫了她對丈夫和孩子的溫情與愧疚,將深奧醫理、枯燥數據和艱難曲折的實驗過程,藝術化地演繹為一臺有意味、有看頭、有亮點的生動戲劇,以期塑造屠呦呦這位當代偉大女科學家秀外慧中、“不瘋魔、不成活”的科學家形象。作為一名科學家,她是那么偉大,而作為一個女性,她又是那么平凡。習近平總書記說:“人民不是抽象的符號,而是一個一個具體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愛恨,有夢想,也有內心的沖突和掙扎。”我在創作時,杜絕喊口號作報告的言辭,也不寫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更回避一般歌劇見慣不怪的纏綿悱惻的情調,將屠呦呦的“求醫夢”——“科學夢”——“中國夢”有機融為一個夢,個體職業——群體事業——民族大業緊密相連在一起,在平實中挖掘崇高,在平凡中升華偉大。“春天里/花蕾夢想開放/沃土間/禾苗夢想生長/還記得/記得你的夢嗎/是否還在心里收藏//草原上/馬駒夢想奔跑/藍天下/雛鷹夢想飛翔/還記得/記得你的夢嗎/是否還在心里蕩漾/只要堅持/夢想總可以實現/在每一天怒放。”
習近平總書記說:“人民既是歷史的創造者、也是歷史的見證者,既是歷史的‘劇中人’、也是歷史的‘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