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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國立博物館“夜巡行動”現場。（資料圖片）

最近，荷蘭國立博物館啟動了該館有史以來最大的研究與復原項目“夜巡行動”（Operation Night Watch）。顧名思義，這是針對該館鎮館之寶——荷蘭國寶級畫家倫勃朗代表作《夜巡》的修復工作，并且，史無前例地將本次修復過程以直播的形式對公眾開放。修復期間，前往博物館的參觀者，則有幸通過透明隔墻現場觀看修復工作的進行。荷蘭國立博物館館長塔克·蒂比斯提醒公眾，這樣的機會可能一生只有一次：由于技術上的改進，未來數十年，《夜巡》都不太可能需要再次接受修復。

今年恰逢倫勃朗去世350周年，“夜巡行動”耗資300萬歐元，預計將持續數年，目的是為了今天和未來的人們，能將作品長期保存下去。數百位專家都將參與到《夜巡》的修復中來，其中包括來自荷蘭國立博物館、荷蘭代爾夫特理工大學及世界其他地方的專業人士。

“夜巡行動”的第一步，是使用近十年來取得巨大進展的非侵入性技術，對畫作三維成像掃描。掃描共將進行56次，一次用時24小時，因而整個過程耗時約兩個月，將產生12500張左右極高分辨率的照片。根據掃描結果，研究小組將決定下一步采取何種修復措施。目前，《夜巡》從原畫框中卸下，放在專門設計的畫架中，被罩進一個巨大且封閉的玻璃室內。在高379.5厘米、寬453.5厘米的畫作前，一部X射線熒光掃描儀以極慢的速度在其表面移動著，檢測顏料中鈣、鐵、鉀、鈷等不同的化學元素，以及探測創作過程中構圖的一次次變化，專家們則站在液壓升降機平臺上辛勤工作。

同時，荷蘭涂料巨頭阿克蘇諾貝爾將把《夜巡》上原有的油畫有機涂料進行數字化，以精準的方式用今天的油漆復顯出來。所有經過處理的數據都將免費向公眾開放，不僅令人們能在電子屏幕上看到以前使用顯微鏡才能看到的細節，也將揭開從畫作表面到油畫底層的信息。

《夜巡》是倫勃朗1642年完成的作品，專為阿姆斯特丹班寧·柯克上尉指揮的射手連而畫。畫中，倫勃朗描繪了許多手持步槍的士兵。他們以不規則的形式分布于畫面上，形成一種無序的動態感。每個人都盛裝打扮，像是參加節日慶典，熙熙攘攘涌上街來，仿佛要將人裹挾進去。在藝術史上，《夜巡》相當具有革新意味，把傳統的荷蘭群像繪畫變為耀眼的光線、色彩和動態，從屬于一個更大的、更雜的、聯結的整體。《夜巡》曾經給倫勃朗帶來巨大的爭議與麻煩——創作完成之后，雇主們十分不滿，于是發動市民們不擇手段地攻擊倫勃朗。不過歷史證明了作品的超前性。今天，這幅作品的全球知名度，甚至不亞于達·芬奇的《蒙娜麗莎》。荷蘭國立博物館為《夜巡》專門打造了一個“榮譽展廳”。在這個展廳里，《夜巡》占據著重要的位置，被放置在蒂比斯口中的“主祭臺”，是當之無愧的鎮館之寶，每年有大約200萬觀眾來此朝拜。

問世377年來，《夜巡》命途多舛，曾遭遇過一次被裁剪、兩次刀傷，最致命的是1990年的酸性液體襲擊，曾被修復25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