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我加入中國作協已經有20年了,與德高望重的老會員們比算一下,我算是不老也不年輕。想起第一次參加作代會時的情景,仿佛歷歷在目。
那是2001年12月,中國作協第六次代表大會,地點是在北京豐臺。大會選舉了巴金繼續擔任主席。2006年,中國作協第七次代表大會上,我當選為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至今,也是三屆全委,在“60后”的作家中也勉強算是“資深”吧。
從小就喜歡文學,不等于我的理想是當一名作家。小時候,老師們總是引導我們,要有理想,也總是鼓勵我們說出自己的理想。回憶下來,我回答過老師有關理想的話題中從未有“作家”這兩個字,當然,想當解放軍是首選,其次是當數學家。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我怎么也未想通,為什么當時我居然想當數學家,真是太不自量力,要知道,那時我的數學成績太差了,經常考3、4分(要說明的是,那時已經實行100分制)。到如今,我的算術也就是個加減乘除的水平,其它一概不會。
很多年后,當我成為一名專業作家時,想起來這段離奇的往事,仔細一梳理,心中才有了答案。原來,當年徐遲先生寫的《哥德巴赫猜想》影響實在太大,數學家陳景潤是家喻戶曉的英雄。這便是我想當數學家的理由。我從小在地質隊長大,那時候,地礦戰線英雄輩出,李四光、王進喜,無人不知。有了這樣的環境和氛圍,說我是一個崇拜英雄的人,或者說是一個有英雄情結的人,我深以為然。
有了這樣的情結,最想當解放軍對我來說就是理所當然的了。可為什么明明我的作文經常被老師拿去當做范文展示,卻從未想到要成為一名作家呢?很多年后,我終于明白了。這是源自我內心深處對文學的敬畏,人一旦有了敬畏之心,于自身而言,便不會輕言妄想,這也許就是人性的弱點吧。
可以這樣說,一部文學史就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精神史詩。中華文明史中那些無數的偉大名字,在歷史的星空里依然閃耀著光茫。這些人無疑是我們的英雄,無疑是我們自信的源頭。有了這樣的認識,就有了敬畏,有了這樣的敬畏,始終不敢輕狂妄語。
幾千年來,中國的作家、詩人在中華歷史的偉大進程中從未缺失過,他們豎立起一座座民族的精神豐碑,傳承著愛國主義、英雄主義。近現代的愛國作家、藝術家在中華民族到了危險的時候,他們沒有缺失,而是發出了響徹云霄的吼聲,他們一手拿筆、一手持槍,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那一個個鮮活而莊嚴的名字,到今天依然令人肅然起敬。
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夕,中華全國文學工作者協會成立。70年以來,有良知的作家、詩人、藝術家從未缺席為偉大祖國而書寫,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他們熱愛黨、熱愛祖國的優秀品質,是我輩學習的榜樣。
于我而言,中國作協歷史的前50年,我不在其中,不是親歷者,只是從作家、詩人的作品中,感受到那份熾烈的愛國情懷。而我在入會后的20年里,每次來到中國作協,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常常倍感作協和黨的溫暖。中國作協是黨聯系廣大作家的橋梁和紐帶,我想我的感受也是大多數作家普遍的感受。
我是一個基層的文藝工作者,常常懷有對先輩的敬畏之心,懷有對黨和國家的感恩之心。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號角吹響之際,我輩應當學習先賢,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堅守“四個自信”,堅定“兩個維護”,以一個文化戰士情懷,勇往直前,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