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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裴艷玲:“戲是我的天”
    來源:人民政協報 | 郭海瑾  2019年02月23日08:41

     

    她5歲登臺,9歲挑梁,13歲唱紅。她戲路寬廣,文武皆備,唱念做打俱佳,京梆昆亂不擋;她高亢嘹亮的嗓音,行云流水的行腔,干凈利落的動作令人拍案叫絕,雖已古稀之年,卻依然活躍在舞臺上;她曾三度榮獲中國戲劇梅花獎,以及上海白玉蘭獎特殊貢獻獎、文華表演獎、中華藝文獎等獎項;她因《鐘馗》《哪吒》《武松》《夜奔》《寶蓮燈》《響九霄》《趙佗》等被人們熟知,她就是著名戲劇表演藝術家裴艷玲。本期口述紀事版邀請裴艷玲講述她的戲劇人生。

    我就是在后臺長大的

    在我的記憶中,我與戲有著不解之緣。

    從我記事起,我就是在后臺長大的。我的父親裴聚亭是唱京戲的,母親唱的是河北梆子。從小,我跟父親生活在天津,也便跟著他去演出。一歲半的時候,我就記得演出的后臺真是好看得不得了。那時候,最愛看的也是旦角戲,覺得她們頭上戴的特別美,甚至還學了一出《紅娘》,半出《玉堂春》……也許正是那時候這些深印心中的記憶,讓我不停追尋,直到成為我今后一生所要追隨的事業。

    4歲半之前,我的童年生活就是“游戲”于廣闊的后臺。每天只有等戲班下了戲,前臺才成為我們小孩子的世界,臺上練功夫,劃定各自的區域,比賽掃腿……成為我們的日常必修課。4歲那一年,我父親和母親就在同一個劇團里演出了,這個劇團不僅唱京戲,還唱梆子。記得一次,父母帶著我到山東演出,演的是梆子戲《金水橋》,演秦英的演員臨上場前得了急性盲腸炎,無法登臺。但是,水牌都掛出去了,怎么辦呢?就在大家急得團團轉的時候,我說“我來演吧”。就這樣,我便登臺了。也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接演一些“小活兒”了——《金水橋》的秦英、《三娘教子》的薛倚哥等。到了5歲,我就開始偷著練功。有一天,被我父親撞見,一看我練功,就急了:“可不能干這個,太苦了!”但是我喜歡,只要他不注意,我就學,我父親平時唱的《虹霓關》《柴桑關》《嘉興府》這些小武戲,我耳熟能詳。一次,無意中就學了《柴桑關》。大人們就說,“這孩子挺好,來一出吧”。后來便給我扮上了,穿了一件我母親的白色大襟襖,從中間一豁,像一個小白箭衣。這一唱就收不住了,一下子上癮了,《柴桑關》《湯懷自盡》《追韓信》《徐策跑城》都成為我學習的目標,一直唱到7歲,才開始練功。

    父親也不再阻止,甚至還給我請了老師。我的第一個師父叫李崇帥,是山東濟南府小富連成科班的,李大爺跟我父親關系很要好,所以后來成了我的師父,我還依然喊他為“大爺”。我想,父親之所以找李崇帥先生做我的師父,可能是因為他會的戲太多了吧。在我9歲的時候,先生已經給我說了幾十出戲,《群英會》《借東風》《龍鳳呈祥》《伐東吳》《柴桑關》《哭靈牌》,包括猴戲《安天會》也說給我,他經常說“這個戲你要學,它是練白話的”。甚至《一捧雪》《長坂坡》他也會,全都講給我。

    那時候拜師很簡單,我沒磕頭,先生也不到我家吃飯,好像只喝了一杯茶,我父親又跟先生說了句:“大哥,這個孩子我就算托給您了。”就這樣,我算拜了師了。

    真正叫“師父”的是崔盛斌先生,他是當時著名的大武生。事情還要從我9歲那年說起。跟著李崇帥大爺學了兩年戲后,便出去演出了。去的第一個地方正是“京劇窩子”——山東濟南,家家戶戶都愛聽京劇。記得第一天演出的時候,李大爺沒有到,我父親只好帶著我去了,但他又說不了文戲,怎么辦呢?我就自告奮勇,從《群英會》到《借東風》再到《伐東吳》,最后是《龍鳳呈祥》,全部都是我說的,因此一下成名。

    紅了之后,轉戰河北,到了束鹿縣。束鹿縣也是個“京劇窩子”,很多年沒有斷過劇團演出,唱的還都是京劇,后來也因此進了束鹿縣京劇團。這一待,就是三年。到1959年,我12歲,便開始帶團到天津演出了。

    演了一個月,紅透了整個天津。崔盛斌先生注意到了我,他想收我,但不能教我,因為他說,“她學我的戲不合適,我不能毀了這孩子”。他看了我唱的《群英會》《借東風》和《甘露寺》,就執意要收了。他很有名,也很有影響力。他看我的情況,覺得光在天津還不行,還要跑上海、武漢等,得到這些地方觀眾的認可,那才能成“角兒”。于是,我父親一聽有道理,又是一位名家要收,自然愿意。就這樣,他便成了我行過拜師禮的師父,也是我的第二位授業恩師。

    也正因此種種,1960年,我調到了河北省河北梆子青年躍進劇團(后改稱河北省河北梆子劇院),開始轉行河北梆子。也因如此,這之后,我父親心中一直有些“不滿”:“我們這么好的孩子,打小就培養,是唱《群英會》《借東風》的主,現在讓我們唱小梆子,這不難為人嗎?”當時,一聽到大胡琴的梆子我也頭疼,但沒辦法,只能聽從安排,轉唱河北梆子。

    我真正的靈魂、真正的生命是在舞臺上

    記得那是1960年正月,按照省里的要求,父親帶我去河北梆子青年躍進劇團報到。其實,之前是不知道要改唱梆子的,等到了劇團才知道,當時就想一走了之。但是省級大院團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只好“既來之,則安之”了。

    我之前唱的是京劇,如今要改成梆子,從發音方法、技巧上就有很多差別,因為以前受過嚴格的訓練,武功也扎實,還唱過一些昆曲,于是我就分到了武生組。

    也許是天意,但今天看來更是緣分。在這里,我遇到了對我一生都很重要的人——郭景春。他既是我的老師,又是我如今的伴侶。郭老師早年從師于李蘭亭,在當時北方戲壇名武生中都占有一席之地。那時,為響應省里號召,在河北梆子青年躍進劇團擔任教師。之前,就聽父親說過郭老師的戲,沒想到在劇團能見到他,很是興奮。從那時候起,在郭老師的教導下,便學會了《八大錘》《夜奔》《石秀探莊》等名戲。這一年6月,劇團便推出了以郭老師任武打設計和排練教師的新戲《寶蓮燈》,我飾演沉香,一炮而紅。

    也是在1960年,中央首長還特意看了我演的《鬧天宮》《寶蓮燈》以及《八大錘》,基本上認定我是梆子劇種的女武生,其實我是老生坐科,只是出名在武生。可是,我的嗓子還是夠不著梆子的腔,沒辦法跟梆子接軌。唱了4年后,就開始演現代戲了。“文革”期間,樣板戲盛行,女的不讓演男的,我就沒戲演了,甚至還一度改了行。

    “文革”后期,對于28歲的我來說,心態上有很大變化,因為年齡原因,我都想“隨遇而安,得過且過”了。自己便跟自己較勁,我沒有武生的嗓子,那偏要唱一唱試試,就把《哪吒》《鐘馗》《南北合》等按京劇的板式往里套,套了一出又一出,發現還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1982年,我正在拍戲曲電影《哪吒》,這是河北電影制片廠和北京電影制片廠聯合制作的,說要給我一個(演出)團,后來這個團也跟隨我參加了1986年香港第一屆藝術節,當年《哪吒》制作完成,一經上映,觀眾就被吸引了,火遍大江南北。

    其實,《哪吒》《鐘馗》《火燒連營》這些都是改良的梆子。比如《火燒連營》,前邊“黃忠帶箭”,我還可以唱梆子,一到關興就唱京劇了,到“哭靈牌”更是京劇。《甘露寺》更是改良的梆子,前面只能唱京劇,沒有梆腔。即便是《夜奔》《鬧天宮》《蜈蚣嶺》唱的也都是昆戲。我從1985年到1989年這幾年間,到哪兒演出基本上都是京劇、昆曲和梆子,一直這么唱。

    記得有一次我去臺灣,就有記者問:“裴老師您唱的是梆子嗎?”一下子就把我問住了。我想了想,回答他:“我唱的是‘京梆子’,不是純梆子。”我只能這樣回答。確實,老梆子不是這樣的,韻味也不一樣。這些年下來,應該說跟京劇斷斷續續,藕斷絲連,也不能離開它,離開它我沒有戲碼。《南北合》算是例外,那是老梆子味。其實,對于梆子來說,我一直沒有師父教,都是自己的琢磨和感悟。

    盡管在上世紀80年代拍了幾部戲曲電影,但戲是我的天,我仍以舞臺為主,以舞臺為生。我真正的靈魂、真正的生命是在舞臺上。

    回歸京劇,原業歸宗

    1997年7月,河北省京劇院裴艷玲京劇團掛牌成立。在河北梆子領域歷練了37年的我重新回歸京劇,原業歸宗。

    回歸京劇,不僅是我的愿望,還是我父親最希望看到的,可惜他一直沒有等到。如今回到京劇,我更是給自己設定一些目標,每出戲要有所進步,有所創新。

    排《哪吒》,我學會了耍彩帶、大藤圈、錘、九節鞭等。九節鞭我是跟河北的一個體育冠軍李春來學的。教完我后他很得意,把九節鞭送給了我。拍電影時用的就是他送我的九節鞭,直到現在九節鞭還在家里掛著。

    排《鐘馗》前,我不會拿毛筆,不會寫毛筆字。那段時間,只要見了書法家就讓人家寫“一杯梅花一樹詩”那四句詩,我看人家怎么寫,怎么布局。直到見到婁群儒先生,我取法了他的版本。為了寫好那28個字,每到一個演出點,我都帶著一張板子,下了戲之后我就在屋里練。這樣,排《鐘馗》,我就能寫好了。

    排《趙佗》,我又學了打鼓。小的時候,我學過《擊鼓罵曹》,唱念都沒有問題,但是因為我是“陰陽錘兒”,手不好使,這個戲始終就沒唱。在束鹿縣京劇團時,我看過孟幼冬唱這出戲。她這出戲特別好。我也想唱,就是我擊鼓不行,我父親不讓我唱。我就覺得,怎么連這個問題都解決不了呢,就沒完沒了地練。包里經常帶著鼓錘,時間長了,還把包頂了個窟窿。

    要想達到目的,就要鍥而不舍地努力,就要老想著它。其實我學打鼓,25年前去米蘭的時候,就開始練習,沒事就敲。那時候還不行,怎么敲也不行,練它需要功夫,還挺難的。一般人有一只手好使,另一只手不好使,力量一只大一只小,所以我管它叫“陰陽錘兒”。練了很多年,不得法。后來我就下決心,拜“小字輩”為師,跟我們院的鼓師學。一天教我一個點兒,一個星期我努力學才能記住三個點兒,一段“夜深沉”,學了差不多兩個多月,每天回到家還要復習。兩段鼓,一直學到2013年我去杭州講學,每天上午還要堅持練習一個小時。在飯店里,把枕頭、毛巾、毛巾被一鋪,我就開練。到排演《趙佗》時,這兩套鼓就用上了。

    我經常說“加法”和“減法”,自己進步與否自己是最清楚的。有一次,我看電視上播出蘇州評彈,各種流派都有,我一直聽到完。它只有兩件樂器:一把三弦,一把琵琶,覺得真好聽。有時候樂器少了更好聽,講究。演員的輸和贏,很顯然。在唱念做打方面,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是“每戲一得”還是“每戲一失”,這都是我在排《趙佗》時一直在琢磨的。這出戲里用上了一直學習的打鼓,因為我是干這個的,我就要對得起這份職業。我想,這就是藝術家所追求的東西。

    傳統是一個大寶藏,它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一個寶庫。傳統的東西要當寶貝一樣愛惜。在恢復傳統這部分時我想,我仍然還要努力。很多時候,都會覺得自己差不多了,但一到進入創作的時候,又覺得什么都沒有似的。新的劇目是要排,自己的特點和風格要有,這也是追求。但這個東西必須是很自然的,是功到自然成的。因而,功夫需下在平時,要苦心鉆研,認真對待,只有這樣,出來的東西那才叫新東西,那才叫屬于自己的。只有尊重傳統、熱愛傳統、吃透傳統,消化完了長出來的東西,那才是最強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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