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新時代的戲曲教育 要為緊缺人才“開綠燈”,營造“群落生境”
“想解決新時代戲曲發展面臨的問題,一定要從教育著手,核心就是怎么教,教什么。一定要把戲曲真正美的地方、打動人心的地方告訴大家。 ”中華全國新聞工作者協會原黨組書記、中國戲曲學院客座教授翟惠生如是說。在第四屆戲曲文化傳播與發展論壇“面向新時代的戲曲教育”主題研討會上,翟惠生的一席話引發大家共鳴。與會專家共同梳理中國戲曲高等教育的歷史與規律,進一步發掘戲曲教育的美育功能,為戲曲教育與藝術教育的未來發展提思考、供思路、謀策略。
在翟惠生看來,當下的戲曲教育取得了長足進步,但存在的問題依然不容小覷。他認為,一方面,如今一些戲曲演員在舞臺上只會照著劇本演唱,而無法真正融入人物,不注重與角色本身的對話,“我們京劇舞臺出現過活曹操、活趙云、活諸葛亮,什么叫‘活’ ?‘活’就是因為演員融入角色,而非只有角色的外殼沒有靈魂。 ”另一方面,如今的一些演出和教學,把一出完整的戲折子化,使得一些演員只知所唱一折而不去了解全劇的要義,“我們演折子戲的演員要知道全出戲是怎么回事,教學不能偷工減料只教這一折,只唱這一折。 ”翟惠生表示。
在東方演藝集團董事長宋官林看來,戲曲藝術作為中華文化鮮明、亮麗的符號,一定要在新時代前行的過程中找到應有的定位。宋官林表示,新時代戲曲教育發展要解決兩個生態問題,“一個是學生在校要有好的師傅引導,進入專業院團要有一個康莊舞臺,唱念做打舞,手眼身法步,錯了自己要明白。這是基礎生態,也是我想表達的‘狹義的戲曲教育’ 。另外一個是國家層面的,‘廣義的戲曲教育’ ,當下我們的戲曲教育應該被放置在應有的高度,戲曲教育最重要的是國民的教育,我們國民對戲曲的了解至少要達到四個層面,分別是會唱、會看、知曉、知敬畏。 ”
業內專家表示,戲曲教育離不開一個最核心的要素—— “人” ,這里的“人”既包括受眾群體,又包括藝術生產者和創作者。沒有第一種‘人’ ,藝術就失去了價值,沒有第二種“人” ,藝術便喪失延續命脈的根本。藝術教育之于院校、劇團來說不僅是一種服務的延伸,更是一種天然的屬性和必然的使命。專家呼吁,當下的戲曲教育要為培養緊缺人才“開綠燈” 。
據中國戲曲學院院長巴圖介紹,中國戲曲學院作為國內戲曲人才培養的專業院校,承擔著“小學校”的“大責任” 。2018年國戲創建了歷史上規模最大、行當最齊全的昆曲大班;從1996年至今, 20多年連續舉辦六屆中國京劇優秀青年演員研究生班;團結全國戲曲人才培養單位對武生、武凈、武旦、武丑人才進行全國巡演,并對武戲人才培養進行總結;承辦了全國文丑高端人才研習班……“戲曲教育影響戲曲文化傳播與發展的基本趨勢、基本品質、基本內涵,現在的戲曲教育決定戲曲文化發展的未來。作為專業院校,為培養戲曲人才拓寬大道應該是義不容辭的。 ”巴圖表示, 2019年國戲在招生結構當中依然會向昆曲“開綠燈” ,適當擴展昆曲招生規模。
據了解,北京大學有一門面向全體北大學生開設的戲曲公共教育典范課程,是由北京大學藝術學院教師陳均開設的“經典昆曲欣賞”課程,陳均遍請名角進北大講課,“400人的座位不夠坐,最多的時候600多人去聽一堂課。 ”北京舞蹈學院教育學院副院長張朝霞說,昆曲最火爆時,許多大學生曾言:到北京有一個景點一定要去——到北大昆曲社學昆曲。
“前幾天北大昆曲社還推出了北大版的《牡丹亭》 ,北大的昆曲教育符合‘群落生境’的概念,經過發展,北大昆曲社已經成了一種‘四處有興趣’的社團,吸引四面八方的人對此感興趣,從而達到‘共同發展’的一個可能性。 ”張朝霞表示,北大昆曲教育并不完全依托財政投入,也不是把昆曲當成賺錢的工具,它是一種自然生成的“群落生境” 。
當下,隨著戲曲教育深入發展,戲曲進校園讓學生充分了解到戲曲藝術并推動戲曲在校園中發揚和傳播,對弘揚優秀傳統文化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據中國戲曲學院繼續教育部主任姚志強介紹, 2014年北京市廣泛普及美育進校園,邀請了33所高校及院團單位和160所小學結成對子,國家大劇院、北京京劇院等都參與其中。
“我們的美育進校園實際上就是戲曲進校園的延伸。近幾年國家對戲曲扶持力度大,從每年一臺戲曲晚會,到國辦、各部委等聯合下發的促進戲曲發展的文件,從2014年到2017年,僅國家藝術基金資助項目就給了戲曲這個藝術門類7個多億的支持,資助了557個項目。作為傳承人和傳播者,面對如此大好環境,我們對戲曲工作的普及不能僅停留在口號上,而應把責任真正煥發出來。 ”姚志強說。
專家們還認為,戲曲人的責任問題涉及到誰來教,教什么的問題。全面普及推廣戲曲教育,統一的老師和教材是一個大難題,亟待日臻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