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節拍器
八十年代以來,《鍾山》一直是最重要的文學期刊之一。它從來都是 文學運動的重要推動者??锒际怯删唧w的編輯在運作。我自己曾是一個 編輯,我知道一份刊物要做壞,真是太容易了。一個電話,你就可能前功 盡棄了。一個刊物要做好,而且一直保持他的影響力,那真是太難了?!舵R 山》的編輯換了一代又一代,每代編輯都氣宇不凡,對作家、作品的判斷 都非常精準,對文學氣場的把握都非常到位。在不同的時代,《鍾山》都 可以在閃轉騰挪中穩扎穩打,給中國當代文學提供了一個必不可少的空間。 如果用一個比喻,我覺得《鍾山》就像當代文學的節拍器,給當代文 學的發展提供了韻律。在一場氣勢如虹的球賽中,他是一個進攻型中場,可進可退,可攻可守,掌握著球場上的節奏。很多時候他是負責傳球的前腰, 有時候他是負責出球的后腰。你就是把他當成一個守門員,他也是要發動 長傳進攻的。他能夠給當代文學提供節奏,當然首先是因為他自帶節奏。《鍾 山》的小說、隨筆和批評,總是能夠相互呼應,自成一體,同時又與一個 大的文學現場保持互動關系。當代文學擁有《鍾山》這份雜志,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