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與我
年華易逝。眼睛一晃,距我第一次在《鍾山》上發表小說,過了21年了。那次發表的是《成長如蛻》,算是我的中篇小說處女作?!冻砷L如蛻》由當時的《雨花》主編姜琍敏轉給了《鍾山》主編徐兆淮,責編是賈夢瑋,他當時剛從南大碩士畢業,分在《鍾山》做編輯?,F在他是《鍾山》的主編了,把這本雜志做得穩妥低調而奢華。
《成長如蛻》發表后,我聽人說,轉載率挺高。后來又有一天,我走在路上,一位熟悉的女文友叫住我,對我說,《成長如蛻》在《鍾山》上是頭條。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頭條”二字,但我不以為然,而且我也覺得我不會一直寫小說,我任何時候都能扔掉小說再也不寫。
若干年過去,我才明白,一本雜志,什么樣的文章放在什么地方,是對編輯和主編的考驗。一位作家一生中,會有寫作的初級階段、成熟階段和衰退階段。當然希望在成熟階段能登在一流雜志的顯目之處,這是編輯者的眼力,也是一本好雜志對作家的肯定。
我幸運的是,剛“出道”,小說就被《鍾山》這本一流的雜志登了頭條?!舵R山》是引人注目的,在《鍾山》上發表小說也一樣引人注目,何況是頭條。緊接著我在《鍾山》發表了中篇小說《現在》。那時候急著在文學上尋找到自我的價值,寫了一批風格迥異、題材龐雜的小說,左沖右突之中,倒也其樂融融,也忘了寫不寫小說這件事了。但隨后問題也來了,我找不到寫作的意義。所以到了2005年,我在《鍾山》發表中篇小說《云追月》之后,就不再愿意寫下去。
一直到2007年年底,我決定在寫作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不管發生什么,我得用我生命中所有的時間表達對它的忠誠。2008年春,我搬到一個臨近太湖的僻靜之處居住。這年我給了《鍾山》一個短篇小說《馬德里的雪白襯衫》。我是從《鍾山》走出來的作家,雖說我當時心思懵懂,人也不免有些浮躁,但感恩之心常常如晨鐘在心頭鳴起。許多人、許多事,不思量,自難忘。
《鍾山》創刊40周年,正是如日中天,衷心祝她文學的生命如火如荼,如松柏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