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陶壺看烏孫歷史
昭蘇縣夏臺墓葬出土的皮囊形陶壺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77團烏孫墓葬出土的車輪形陶壺
陶器是新疆古代墓葬中最為多見的器皿之一。新疆青銅時代與早期鐵器時代的彩陶,不僅數量多,而且器形多樣、紋飾精美,反映了新疆古代陶器發展的水平。在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昭蘇縣漢墓考古出土的一件紅陶壺,就是一件獨具民族特色的生活器皿。
1976年出土于昭蘇縣夏特古墓的陶壺,一些學者稱之為“繭形壺”。這只壺高20厘米、領高11厘米、口徑6.5厘米、腹長18厘米,為土黃色泥質陶,手制。肩部堆塑著形似蠶首、身有輪節的泥條,風格古樸渾厚。仔細觀察這件陶器時可發現,它更像近代蒙古、哈薩克、柯爾克孜等民族使用的皮囊壺。最早的皮囊壺是用牲畜的皮革縫制而成的,是古代匈奴、烏孫等游牧民族日常的生活用具,特別適合在馬背上吊掛攜帶。皮囊壺除了盛水之外,還可以裝奶和酒。
這件陶壺是根據烏孫人的皮囊仿制而成,雖然制作略顯粗糙,但器形優美,從造型上表現出濃郁的民族特色。考古人員還在夏特古墓里發現了彩繪陶壺、陶罐、陶杯、陶燈、鑲寶石金戒指、金飾件、銅刀、鐵犁鏵等。
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77團烏孫墓出土的一件車輪形陶壺,器形也十分獨特,與皮囊行陶壺有異曲同工之處。陶器易碎,不適合經常轉場移居的游牧民族使用,說明生活在這一帶的烏孫人開始了定居生活,而且有了一定的農業。手工業生產是烏孫重要的生產門類,加工的金屬產品主要有兵器、生產工具、日用品和各類裝飾品。烏孫人的陶器制造也相當發達,其制品大多為壺、罐缽、碟等生活器皿。
烏孫與漢朝的關系比較密切。漢武帝劉徹為了進一步削弱匈奴的勢力,于前119年派張騫再次出使西域,同烏孫進行聯系。漢武帝封江都王劉建之女細君公主,嫁與烏孫昆莫獵驕靡。后來,漢朝又將第三代楚王戊的孫女解憂為公主,嫁給繼位的昆莫軍須靡。通過兩次和親,烏孫與漢朝的關系日益親密。公元前60年,漢朝命鄭吉為西域都護,管理天山南北的西域三十六國。
解憂公主在烏孫長達半個多世紀,對烏孫和西域“城郭諸國”的政治、經濟與文化都產生重要影響。公主和烏孫昆彌一起連續上書,要求漢朝發兵和烏孫一起夾擊匈奴,終于大敗匈奴,并使之衰落。
與解憂公主一起前往西域的侍女馮嫽,是位杰出的使者,為解憂公主出謀劃策、奔走斡旋。后來馮嫽遵朝廷之命,以使節身份訪問鄰近各國,向各國國王贈送禮品,宣揚漢朝政策。各國君臣見馮嫽大方謙恭,善于辭令,尊稱她為馮夫人。
東漢時,烏孫仍歸附于漢朝。三國時,《魏略·西戎傳》載:絲綢之路的北新道西行至烏貪國,“轉西北則烏孫、康居,本國無增損也”。當時,烏孫無變化,仍維持原狀。南北朝時,烏孫因遭柔然侵襲,已西遷入蔥嶺中。公元437年,北魏招撫西域各國的使臣——散騎侍郎董琬等“北行至烏孫國,其王得朝廷所賜,拜受甚悅”。當董琬等東返時,烏孫又遣使者同至北魏朝貢。
當15世紀中葉哈薩克族形成時,烏孫人加入進去,成為其中最大的一個部落,并且是哈薩克族三個玉茲(部落聯盟)之一大玉茲的主體部落。現在居住在伊犁地區的阿爾班、蘇萬、札賴亦爾等部落都是從烏孫中分離出來的。古代烏孫人即今哈薩克族的主要族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