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活著
4月1日上午,我照例打開光明網,在首頁的醒目位置,我看到一行字----“著名文學評論家雷達病逝”,還有一篇追思文章是《太多的遺憾無處安放》。這一行字,著實讓我心里吃得一驚:雷達病逝,怎么可能呢?就在前不久我還在報上看到他為作家寫的評論呢。我不知道他的年齡,但應該不太大,果然我看到報道說,“享年75歲”。75歲,走得太早了,真的太叫人遺憾了! 我要不要寫這篇小文,開始我猶豫了一下:我有資格寫這篇文章嗎,我是一個最基層的文學愛好者,我與雷達老師只有一面之緣。那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期,我報名參加了在北京舉辦的一個名為“紅葉”的筆會,住在一個駐京企業的招待所里。筆會期間,邀請了很多如雷貫耳的名家到會講課,記得有劉心武、何鎮邦、雷達、從維熙等成績卓著的作家。這是我頭一次近距離見到這么多“文革”后復出的大作家,和其他學員一樣,我們的心情格外激動,大家每堂課后都請作家簽名,我也請雷達老師簽了名。我清晰地記得雷達老師的簽名很清秀,使用的是藍色鋼筆,字體的雋秀,實在想不出字是出自這個西北漢子之手。筆會期間安排去西山,參觀曹雪芹故居,雷達老師沒有去,我也因此失去了進一步學習的機會。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雖然老師講得什么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但是他的音容笑貌還時隱時現。筆會結束后,我再也沒有聯系過、見過雷達(包括其他講課老師),因此是名副其實的一面之交。但是,沒有見過面,不代表沒有聆聽老師的教誨。從北京返回家鄉以后,我做出一個決定:開始學寫文學評論。首先是注意閱讀文學評論,特別是何鎮邦、雷達兩人的評論,只要見到,我都是每篇必讀,而且是精讀。其次,到新華書店買了一些那時文壇上比較活躍的評論家的文藝評論集,其中就有雷達先生寫的《文學活著》。這本書我仔細讀過一遍,而且時常拿出來翻一翻,讀一讀,每每深為先生的文采風流而折服。 盡管我身處基層,但我一直在追隨先生的文學評論,在模仿先生的文字。我覺得,雷達的文字深厚而綿長,是很耐讀的那種風格。他的文字好像有一種魂,總讓人按捺不住。有一段時間,先生寫了不少的散文,出了散文集,我依然找來讀,還是當文學評論讀,因為我覺得只有當文學評論才過癮。近年來,我讀先生的文學評論明顯見少,只是偶爾看到摘錄他在作家研討會上的發言文稿。我想,一定是病魔纏繞了先生,使先生無力再拿起筆來寫痛快淋漓的文字,可惡的病魔! 單從創作數量上看,在長達40年的文學批評工作中,雷達給文壇留下的作品夠多了,他無愧于一個著作等身的評論家,一個獨領風騷的作家。他的作品足以影響一個時代,甚至更深遠。如果上蒼有眼再多給先生幾年時間,哪怕是5年,他會留下更多的深刻而精美的文字,他的遺憾、世人的遺憾可能會少得多。可惜,無論如何,他走得還是太早了! 雷達的文學創作滋養了不止我這樣50后的文學愛好者,他播下的文學種子也必將在日后的中國文學沃土茁壯生長。文學活著,“雷達”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