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軍:在丹青里做回少年 央視主持人朱軍近日攜帶91幅畫作在河北博物院舉辦個展,并與觀眾分享追尋藝術的心路歷程
朱軍與他的畫作合影。梁玖龍供圖
“仿佛在畫中重新活了一回”
對于朱軍,有一句話形容很貼切——“天下誰人不識君”。作為主持人,朱軍幾乎囊括了目前中國主持界所能獲得的所有榮譽,包括“終身成就獎”。獲得這個具有蓋棺定論性質的獎項后,朱軍突然感到困惑:“這是榮譽還是一種暗示?人生的大彩已經出完?我到底該干什么?”
擁有一支神筆,繪就五彩斑斕,曾是無數文藝青年的夢想。從大西北走出來的朱軍也不例外,并且還有著幾分基礎。當朱軍走下舞臺、走出熒屏,在夜深人靜中拾起畫筆時,一種夢想的激情再次點燃,火焰并不熾烈,卻更溫情而沉著。
這種靜默中的火焰,令朱軍有一種異常的安靜和篤定。“浮躁的筆不會畫出靈性。”朱軍說,在繪畫世界里,他敢于肆意揮灑,天馬行空,而由于繪畫,他開始更多地關注人的內心世界,關注那些在他視線之外的人、故事、心靈。于是,我們從他筆下看到了雪域高原上的牧羊女、誦經的老者、稚嫩的孩童,看到了那些形態各異又充滿童趣的瓜果蔬菜、飛鳥煙嵐,看到了白山黑水、池塘鶴影、蒼松翠柏……
“仿佛在畫中重新活了一回。”在他的畫展開幕式和作品研討會上,朱軍多次這樣說。
“畫出我的執著”
臨摹壁畫、工筆白描、寫意花鳥、重彩油畫、潑墨國畫……朱軍畫作涉獵題材極廣,幾乎涵蓋了繪畫領域的各種類型。這種比較龐雜的涉獵,歷來為名家所忌諱。譬如寫作,有的擅長寫長篇,有的則是中篇、短篇,有的在敘事散文上功力非凡,有的只在抒情散文上文思泉涌,“術業有專攻”即此意,朱軍不明白嗎?
“我是誠心求教,不吝露短。”交流中,朱軍如是說。
專程從北京趕來觀看畫展的中央美術學院教授、雕塑家王少軍直言,朱軍的個別作品線條可再柔和些;畫家陳承齊指出,油畫的色彩運用可更大膽奔放些,作品的尺幅也可以再大些,以尋求更強烈的沖擊力;畫家褚大偉認為,小寫意花鳥作品可以在布局上更講究、墨色上更渲染……
對于這些中肯的建議,朱軍悉心接納。“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朱軍這些畫是有著相當功力的,許多畫作遠超專業畫家。但更讓我感慨的是,他敢于求教。這份虛心和對藝術的真愛,如今在名人身上太少見啦。”省美術家協會主席祁海峰說。
對此,朱軍認為這是“執念難除”,希望“畫出我的執著”。一般人只看到畫畫的榮耀、辦展的盛況,而不了解其中甘苦。對于年過半百的朱軍來說,要畫出點名堂、畫出好作品,背后付出的努力和心血更是難以言喻。夜已深,人已靜,拖著疲憊的身軀,依然癡念不改,擠出有限的時間去繪畫,在運筆用墨中、在點染勾勒時,不僅得恪守法式規矩,還得靜靜思考,不停地喚醒激情和靈性……
“享受與藝術獨處的美好”
“很想找到一張年少時的畫,粗糙的紙,劣質的顏色,幼稚的筆法,看看那時候畫里的世界。”憶及年少時的繪畫經歷,朱軍說那是一個不會多談夢想的年代,畫畫被認為是個花錢又不討喜的愛好,與將來可以養家糊口的數理化不可同日而語。放棄繪畫夢想追逐生活,雖然讓他感到有些遺憾,但他對此也沒有太多糾結。
的確,每個人的內心都有很多夢想,但未必每個夢想都能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而真實的過往經歷,回頭看每一步也都是眼下寶貴的財富。
近二十年來,朱軍在電視界大顯身手,展示才能和智慧,在主持中央電視臺《藝術人生》的節目中,他和一個個被采訪者共同分享人生奮斗和成功的喜悅,體驗挫折和失敗的痛苦。一幕幕既有歡笑又有淚水的場景,激動和陶冶了他的性情,碰撞和凈化了他的心靈。這種豐富的工作經驗和人生經歷,令他雖然到中年才重拾畫筆,卻少走了許多彎路。一方面他敏感于繪畫原理和技法,并得到名師指點,苦練基本功;另一方面豐富的生活閱歷和全面的文化修養,幫助他加深了對繪畫的理解,彌補了在時間投入和繪畫技能上的不足。
“忘記一切,在某個時刻回歸心靈。”朱軍在分享人生體驗時說,自己是在繪畫中尋找精神世界,希望在筆下“放縱”一下,與畫里的濃墨重彩對話,與那些寫實或寫意的人物花鳥交談,不僅感受繪畫,更去感受中華傳統文化的精髓。他直言,希望把一個中年人的責任留給電視屏幕和真實生活,而在丹青里做回少年,在藝術的國度肆意地揮灑。
“我很感激父母,他們把對藝術的激情潤物無聲地傳給了我。”朱軍說,這種對藝術的激情令他對人生和美好始終心懷善意,“可以在某個時刻去暢享平靜,溫暖而自在地收獲心靈的寧靜,去享受與藝術獨處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