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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劉玉棟:回到童年的“白霧村”
    來源:齊魯周刊社 | 吳永強  2017年04月24日14:21

    劉玉棟,1971年出生,山東慶云人,作家。出版長篇小說《年日如草》,小說集多部,多次獲齊魯文學獎、泰山文藝獎等獎項。

    近年來,作家劉玉棟先后推出《泥孩子》《我的名字叫丫頭》《白霧》三部兒童文學作品,影響廣泛。著名作家張煒說:“劉玉棟的兒童小說,和他的當代書寫一脈相承。他堅信柔軟的力量更能持久,始終以富有詩性的敘事,努力探尋傳統的力量,是一種視野高遠、胸襟開闊的富有格局的寫作。”

    作為傳統文學作家轉向兒童文學創作的重要代表,劉玉棟創造了新的文學地理。他也為鄉土中國的童年表達提供了一條道路:朦朧的白霧中,少年在詩意的故鄉,探尋快樂、未知、生命、傷痛、命運……

    用兒童小說打開新的世界

    4月12日,春意正濃的濟南,劉玉棟和本刊記者一起,回到童年,回到魯北平原那個霧氣繚繞的村莊,回到文學的內核。

    多年的純文學創作,劉玉棟早已為兒童文學寫作奠定了基礎。比如發表于1999年的成名作《我們分到了土地》,“爺爺為了能分到一塊好土地,決定讓孫子來抓鬮,結果我抓到了五個最不好的地頭子。”刻骨的兒時經歷加上包產到戶宏大的歷史主題,使得小說一發表就成為其代表作。

    兒童視角作為創作的一種方式,他曾駕輕就熟,也曾產生警惕。“其實那時就有一個想法,將來有機會的話,給孩子們寫幾本書。”

    2013年春天,女兒中考前夕生了一場病。劉玉棟在極度緊張過后,有了寫兒童小說的沖動,下半年寫了《泥孩子》——三個童年伙伴,在桃花源世界逐漸消失的鄉村河邊玩耍的故事。

    第二年春天,他看到首屆青銅葵花兒童小說獎征稿的消息,順手投了過去。后來,他幾乎忘記了這件事,沒想到2015年春天突然接到電話,說《泥孩子》獲得了銀葵花獎——這個由著名作家曹文軒的代表作《青銅葵花》命名的小說獎,在國內有著不錯的影響。

    曹文軒說:“道義、審美、悲憫情懷等大概是這一獎項永恒的取向。”用這句話來評價《泥孩子》以及劉玉棟的其他作品,也是很恰當的。《泥孩子》獲獎詞中說:“作品回到鄉村日常生活,回到兒童的世界,又透出環保的主題,溫暖而感動。”

    《泥孩子》

    《泥孩子》出版后,又獲得中華優秀出版物獎圖書獎。很多朋友發現了他在兒童文學領域的獨特優勢,鼓勵他繼續寫下去,幾家出版社相繼前來約稿。2016年3月,《我的名字叫丫頭》出版,影響更大,進入“中國好書”月榜,獲得2016年度冰心兒童圖書獎、“大眾喜愛的50種圖書”。他又用半年時間完成了目前最滿意的《白霧》,并于2016年12月出版。

    兒童小說的寫作,使他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并在一定程度上集中梳理了過去童年視角小說的創作情況。

    三部作品,在孩子中產生了很大影響。一個10歲男孩看了《泥孩子》,請求他能不能再寫續集。一位中學生讀了《我的名字叫丫頭》,被其中父親去世,化身一條黑鯉魚的情節感動,在讀后感中寫道:“有些事情,當我們年輕時,無法懂得,當我們懂得時,卻已經錯過。丫頭的父親走了,帶著對他深深的掛念,遺留給他永無償還的心債。丫頭已錯過,你也想錯過嗎?”

    這幾年,劉玉棟還寫了大量中短篇小說,比如《風中蘆葦》《回鄉記》《南山一夜》《鍋巴》等,連續三年被《小說選刊》轉載,持續產生影響。

    人是有童心的,就像種子有胚芽

    “那一年的深秋,媽媽帶著我,從城市回到一個叫白霧的村莊。從那一天開始,我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完美的開頭,《白霧》集中展現了劉玉棟的兒童文學創作理念。

    因為爸爸所在的地質隊要遠行,冬冬跟著媽媽回到了鄉下,在這里,他結識了小伙伴童木、樹墩、張得月,和他們一起度過了愉快而又難忘的一年。

    那是一個怎樣的村莊?小說中,姥爺講述白霧村的來歷:明朝靖難之役時,燕王的大軍在一個早晨經過村子,天地間突然起了大霧,整個村子被濃濃的白霧包圍,軍隊從村外的棗樹林穿過,竟沒有發現這個村莊。村人幸運地躲過災難。

    霧的形象無處不在,就連在夢中,“我”也會進入一片迷蒙:“好大好大的霧,雪白雪白的,如同風吹白紗那樣飄忽不定。周圍靜悄悄的,我好像是站在南大場上,但透過白霧的縫隙,前面好像是一片樹林。”

    霧既是童年記憶的化身,又是獨特文學表達的呈現。劉玉棟說:“霧是一個很好的概念,朦朦朧朧,代表記憶的不確定性。”現實中,他老家的村子就叫齊周霧村,“那個村子地勢低,一下大雨就被包圍了,號稱‘小臺灣’。”他曾在很多小說中提到過齊周霧、霧村、霧鎮。沿著記憶的脈絡,北方農村濃郁的生活氣息在霧氣中彌漫。

    人生漫長的歲月,基本上是童年的一種延續。作家蘇童也把童年生活視為寫作的最大秘密。劉玉棟回憶自己的童年,“10歲之前,非常快樂,父親在外工作,爺爺是大隊會計,媽媽和姑姑是小學老師。”他有很多親戚在外面的大城市,經常帶好吃的東西回來,爺爺曾做過木匠,又當了三十年會計,在村里德高望重。他也曾跟著帥氣的父親,去父親的工作現場,到過章丘、莒南、東阿。和其他孩子不同,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之外,還有一個不同的世界。

    然而,10歲之后,家庭產生很大變故,他開始感受到人世的世態炎涼,爺爺生病,姑姑出嫁,趕上分產到戶,母親回家種地,生活壓力陡增。直到高中畢業,他來到濟南和父親一起生活。

    生活的反差很容易在一個孩子內心深處留下深刻痕跡,他從小就是一個敏感的人,“不過以前沒意識到,如果不寫作,很多事可能就一直埋在心里了。”

    幾年來,劉玉棟發表了長篇小說《年日如草》,聚焦中國“農轉非”這一特殊題材,在當代社會的廣闊舞臺上,一家人、一代人的聚合,成為時代變遷的縮影。同樣,在他的兒童文學作品中,我們既能讀出純美的田園牧歌,又能感受到命運的憂傷。

    很少經歷鄉村生活的當代兒童,在“白霧村”里尋找到了他們的伙伴,也找到了優秀文學作品帶來的對人性的思考,對朦朧命運的透視,對高尚價值觀的堅守。文學的普遍相通性在此處得以呈現,拋開地域、時代、國籍,“真善美”在作家和讀者之間架起橋梁。

    國際兒童讀物聯盟中國分會前主席海飛評價《白霧》:“他是在以文學之美,‘記住鄉愁’;以鄉愁之美,展現現代化進程中‘白霧’般的精神訴求。”

    評論家馬兵很看重《白霧》中不斷寫到的“離別”:

    在最后一個告別里,冬冬在夢中看到了白霧村河道里的一艘白色大輪船。就像艾特瑪托夫筆下的“白輪船”一樣,它屬于一個童年的、自由的世界,它是我們,或者可以說大一點,是人類童年記憶的象喻,也是對不義的成人的救贖——

    “人是有童心的,就像種子有胚芽一樣”!

    自覺地把個人情感轉化為普遍情感

    《齊魯周刊》:您的兒童文學作品都以鄉村為背景,創作這些作品最初的出發點是什么?

    劉玉棟:過去有很多鄉村題材的兒童文學作品,比如曹文軒老師的《草房子》。現在這個題材越來越少了。因為我熟悉鄉土,也有童年經驗,寫鄉土題材是自然而然的事,感覺特別舒服,有一種鄉愁融化其中。

    《齊魯周刊》:您也承擔了向讀者普及消逝的鄉村世界的任務。

    劉玉棟:對,現在的孩子根本不知道父輩當年的生活狀態,我就在審美、故事、時代氣息上讓他們感覺到那種生活。《白霧》完全是那個時代的呈現,但語言跟現在緊密結合,《泥孩子》里還有一些方言,《白霧》幾乎沒有。

    《齊魯周刊》:三部小說的寫作背景有何聯系?寫作過程有何心理變化?

    劉玉棟:如果有聯系的話,主人公都是男孩,都有幾個孩子之間的友誼,包括同情、憐憫、分離等各種情感。必須尊重兒童的閱讀習慣,在創作中考慮到讀者是少年兒童,字里行間有一種美的氣息,讓孩子們感受語言和故事中的情感。

    《齊魯周刊》:“父親”這一形象有著亙古恒久性,您的寫作經歷中,對“父親”的認識有何變化?

    劉玉棟:我的很多小說中,父親是缺失的。《泥孩子》中,主人公的父母去城市打工了,他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我的名字叫丫頭》中,父親最后消失了,變成了一條魚,其實就是去世了。《白霧》里,父親是勘探隊員,“我”本來跟著父親在城市生活,父親去了西北找石油,“我”才跟著母親回到老家。

    父親是一條隱線,缺失卻又無處不在。這和我的生活經歷有關,我父親是地質隊員,一年的大部分時間在外面,很少見面。我小時候沒有太多和父親一起生活的經驗,有時候并不是刻意,自然而然就這樣寫出來了。

    《齊魯周刊》:如何看經驗寫作?

    劉玉棟:我的創作不是構思一個完全陌生的故事,更多還是沿著個人生活經驗來寫,不是技巧性寫作,而是生活化寫作。

    經驗寫作并非只寫自己內心那點兒事,如果只盯著自己的小情緒,是沒有意義的,要自覺地把個人情感轉化為普遍情感。你看《呼蘭河傳》《城南往事》,那種童年記憶,都有普遍的東西在里面,代表了那個時代人們的生存狀態,有普遍共鳴。

    《齊魯周刊》:如何把握小說里的疼痛度?

    劉玉棟:每個人的童年都有傷痛,不管這個傷痛多么淺、多么淡。小說中會不斷出現離別、淡淡的憂傷,《泥孩子》里還有環保因素,環境惡化,桃花源世界逐漸消失。我不會寫完全純美的東西,文學不是風花雪月,要真實、準確地把握生活。

    《齊魯周刊》:中國的兒童文學寫作處于一個怎樣的狀態?

    劉玉棟:當前,文學界和出版界特別關注兒童文學原創,但真正優秀的作品很少。從審美角度,兒童文學應該對孩子有潛移默化的影響,不能只寫一個熱鬧的故事,要對孩子的價值觀負責任。好的兒童文學作品不見得非得迎合市場,要堅持自己的審美取向。

    《齊魯周刊》:您創作兒童文學的理念是什么?

    劉玉棟:首先,要回到初心,有一顆童心;其次,要有一顆愛心,要有對兒童世界的感受能力;還有,要有一顆詩心,不管寫悲傷、離別,還是寫歡樂、喜悅,都要有詩意,情感故事里滲透著詩意,這樣才能讓孩子感受到美的存在。

    《齊魯周刊》:童書的讀者群是兒童還是成年人?有一種說法,成人文學作家因為遠離兒童方陣,有些跟不上潮流,您怎么看?

    劉玉棟:一定要記住自己的讀者是兒童,當然,如果能寫出讓成年讀者也喜愛的作品,那就更好了,比如懷特的童話,不論《夏洛的網》還是《吹小號的天鵝》,哪個年齡段的讀者讀后,都會為之動容。這些小說不僅有愛心和童心,還有對兒童心靈潛移默化的滋潤、對想象力的挖掘和生命意識的啟發。成人作家寫童書,可能更注重那些根本性、常識性的東西,人類亙古不變的情感會從語言和故事中更好地呈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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