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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當代書法創作的思考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5年08月10日11:23 來源:光明日報 呂金光

      從全國書展選送的作品來看,相當數量的書法作品缺乏新意,模仿、抄襲的痕跡嚴重;展覽體、獲獎體書風泛濫;更為嚴重的是,有些書家不是模仿學習古代的二王法帖,而是抄襲、復制當代書家的“二王書風”,相互熏染、競相模仿,形成“近親繁殖”,導致“二王偽書風”愈演愈烈,愈演愈痞化。

      經典書法創作,體現書家的思想感情與精神世界,更蘊含時代精神和特色。這些具有學術價值意義的作品,方能樹起歷史地位。歷史上黃庭堅、王鐸、徐渭、黃道周、倪元璐、董其昌等許多書家,他們之所以被世人稱之為大家,原因就在于他們的書作兼具傳承與創新,融匯時代氣息,并格調高雅。當然也有特殊情況,即書法史上雖不長于創新,但在特殊的社會環境下具有一定的學術價值,同樣會贏得歷史地位。趙孟頫在保護、傳承漢文化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在傳承二王經典帖學方面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再譬如現代書家沈尹默,他是繼承傳播二王經典法帖的。他之所以被稱作大家,不僅因為他的書法,更為重要的是民國時期碑學籠罩著整個書壇,帖學式微,沈尹默率先垂范精研二王帖學,使整個書壇沉寂多年的帖學蘇醒過來,為現代乃至當代學習二王經典帖學奠定了基礎,使二王帖學得到了有效的發展。

      書家有必要加強理論修養,更要涵養文化底蘊。有經典書論的指導,才能較快提高書法的技能技巧,甚或是改變自己的書法風格或創作方向。理論一旦掌握在具有藝術感悟力的書家手中,便可以煥發出巨大的創作能量。理論創作兼擅的書家,往往表現出強烈的主體意識和歷史責任感,理論素養在很大程度上表現為書家的超人識見與審美觀念。

      宋代書法四大家蘇軾、黃庭堅、米芾、蔡京,可謂是開宋代寫意書風的領袖,他們的書法風格各有新意,與他們深厚的文化修養與理論識見有關。正如蘇東坡所言:“作字之法,識淺見狹學不足,三者終不能盡妙,我則心目手俱得之矣。”又如黃庭堅關于草書的識見:“余學草書三十余年。初以周越為師,故二十年抖擻俗字不脫。晚得蘇才翁子美書觀之,乃得古人筆意;其后又得張長史、僧懷素、高閑墨跡,乃窺筆法之妙;于燹道舟中,觀長年蕩槳,群丁拔棹、乃覺少進,喜之所得,輒得用筆。”再如米芾曾說:“蔡京不得筆,蔡卞得筆而乏逸韻,蔡相勒字,沈遼排字,黃庭堅描字,蘇軾畫字。上復問,卿書如何?對曰:臣書刷字。”

      晚明幾位書家,徐渭、張瑞圖、黃道周、倪元璐、王鐸等,他們的書作都呈現出獨特的藝術風格。如徐渭在《玄抄類摘序說》言:“自執筆至書功,手也;自書致書丹法,心也;書原,目也;書評,口也。心為上,手次之,目口末矣。”他認為使書法精妙的不是手而是心,因此,“心為上,手次之”。可見“精神”在書法中處于主導地位。王鐸提出:“書未入晉,終入野道。”他還說:“學不參透古碑,書法終不古,為俗筆多也。”在清代帖學式微的情況下,阮元、康有為大力提倡碑學,一些書法大家不失時機地抓住了歷史機遇,形成了自己鮮明的碑派書風,如何紹基、趙之謙、康有為、吳昌碩等。

      追求學術是一種科學態度,它不至于使我們走錯路或走彎路。有抱負的書家,不僅要有精湛的技能與深厚的學養,更要有學術的高度與科學的態度,不斷審視與調整自己的書法創作,方能有所創新,經得住時間的考驗。東晉王羲之的書法可謂是美譽天下,王獻之則以超人的膽識,以外拓的用筆法變其父的內擫筆法,另辟蹊徑,也成為書法史上的大家。《書后品》嘗云:“子敬草書,逸氣過父,如丹穴鳳舞,清泉龍躍,倏忽變化,莫知所自,或蹴海移山,翻濤簸岳。”其實,后世狂草正是濫觴于王獻之的連綿書。

      機遇對每位書家都是公平的,能否把握歷史賦予的機遇,取決于書家是否具備超人識見和對書法創作的自我把握。當代書壇應該是一個流派風格紛呈、多元化創作的格局,但今之書法缺少原創性,更談不上學術價值意義。因為帖學層面的書法創作仍然是重復古人,無創新之意,粗糙無華,缺少經典之作;碑派書法毫無生氣,幾乎是舊轍重蹈;碑帖融合的書風甚少。這是當下書法創作的狀況,給我們留下了許多創作的學術空白。

      當前,碑帖融合的書風是學術創新的重要領域,從上世紀初民國時期出現的一些碑帖融合的大家,如沈增植、吳昌碩、于右任等,到如今幾乎很少有碑帖融合成功的書家出現,即使有,多數書家創作還是停留在表面上,缺少古意和新意。所以當代書家應該在碑帖融合的領域中做文章,思考如何創新,形成自己的風格。

      就當代行草書創作來看,寫小行草書法的較多,大行草明清調的書風愈來愈少,尤其是二王小行草愈演愈烈,原因在于我們這個消費時代的審美趣味往往與時尚連在一起,人們便不顧一切的追逐與模仿。在這個背景下,當代書壇的時尚書風更替頻繁。于是,當代書壇先后出現了中原書風、民間書風、小草書譜熱、大草明清調熱、流行書風,現在又輪回了“二王新帖學”的創作熱潮。一味地臨摹、泥古、不去創新,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削弱了書法的生命精神。盡管帖學層面的創新難度較大,但我們也必須汲取前人的書法營養,吐故納新,形成自家風格并成為時代的經典,彰顯時代的精神,才能具有深刻的學術價值意義,這就是藝術的原創性。

      當代書法創作的難攀領域,仍在碑帖融合,因為今人在帖學領域中欲另辟新徑、形成獨特的風格,其難如古人登蜀道。碑帖融合的書法創新較之帖學書法創新容易得多。如果真正使碑帖書法融合起來,形成新的風格、新的面貌,定會“千人千面”而不是“千人一面”。只有這樣,才有學術的新生價值和意義。

      自古書法有新域。作為有抱負的書家,一定要根植于歷史文化的大環境下去思考當代書法的創作狀況,以學術與科學的視野審視與調整自己的創作,方能有所創新,才能彰顯其學術地位與歷史意義,贏得歷史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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