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耳《合槽》榮耀和財富的陷阱

　　田耳的短篇小說《合槽》(《山花》2013年第9期)以略帶荒誕和夸張的筆法講述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一向以“嚼得動鍋巴”而自豪的杜老漢突然“不行了”，為了挽回面子，他逼著在城里工作的兒子帶他到醫院裝假牙。醫生給杜老漢訂做了一副“德國造”的、帶遙控裝置的“電動牙”，只要一按遙控器，電動牙就自動咬合，還可以調節頻率和力度。戴著這副牙，杜老漢重新成為村人矚目的焦點，他的夸口和賣弄引來了羨慕和嫉妒，鄰村的一個“賊老漢”趁其睡覺時偷走了這副假牙，卻留下了遙控器。賊老漢本想拿假牙賣一筆錢，可沒有遙控器，假牙成了廢物；而沒有了假牙的遙控器也成了杜老漢的心病，最終因“心臟原發性早搏”丟掉了老命。接著，賊老漢拿著這個賣不出去的“值錢貨”，讓擺攤的牙醫老詹給自己裝上，卻因不能“合槽”而作罷。假牙到了老詹手里再次成為廢物，在一個大雪天，他順手把它嵌在了雪人的嘴巴上，“雪人就是雪人，什么樣的假牙都能和它合槽”——這極富象征意味的一筆，讓整篇小說煥發了光彩：人人都在費盡心機地盲目追逐財富和榮耀，但并非每個人都有能力駕馭它們。 (劉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