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馬琳,秀氣的名字與粗獷的外表、濃密的大胡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再讀作品,畫面的沉靜、筆法的細膩則再次與人物造成第二次錯位。但錯位的恍惚之中,想到其代表作之一《沉寂》,寂靜里蘊藏著更深層的動蕩,內斂中更具彈性的張力,特別契合馬琳及其作品的特質。
“馬琳是個好人”
唐代韓愈曾云“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馬琳給人的第一感覺就頗具俠士之風。而鐘涵先生的一句評語“馬琳是個好人”,恰如其分將他的為人概括出來,“好人有好報,對馬琳的回報就是畫畫得越來越好。”
從1992年《公路》參加中國油畫藝術展獲“優秀作品獎”,1993年《騎馬人》參加中國油畫雙年展獲“學術獎”以后,馬琳的作品開始走入公眾視野,頻頻在各類大展中亮相并深得好評。1995年,他的《遠方的雷聲》參加第八屆全國美展優秀作品展,獲“全國優秀作品獎”、“河北省特等獎”。之后連續參加第八、九、十、十一屆全國美展優秀作品展,幾乎包攬了那幾屆河北省的特等獎、金獎。自2003年《沉寂》開始,他又連續5屆參加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從這份成績單中,可以看出馬琳一直保持著旺盛的創作力。
游離中的自由
在藝術圈流行跨界的當代,馬琳也不經意地從雕塑轉向了油畫,而其當時選擇雕塑專業的緣由卻是:“我15歲讀的河北工藝美術學校,當時那個學校只有染織、裝潢和雕塑,沒有繪畫專業,雕塑和繪畫最近,就選擇了雕塑。”馬琳坦言,“我還是得益于學了雕塑,我現在還有做雕塑的夢想。”
細看馬琳的作品,有著學院派的風格、超現實主義的感覺,還有現實主義的融入、個體經驗的傳遞,在這種游離的中間狀態里獲得最大的自由。正如馬琳所說:“我自己沒有什么定位,從畫畫來說,純粹的現實主義可能離我很遠,超現實主義也很遠。我的畫都是從現實中來,但現實里邊是不存在的。”
表現光影的魅力
在馬琳的作品中,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其對畫面光影關系嫻熟而精到的處理。豐富而微妙的色調中,飽含藝術家濃烈的心理情感與深刻的經驗感悟。讀他的作品,就如同傾聽其內心的獨白,在無礙中自由地交流,展開了一個自足的藝術世界。
對于馬琳油畫藝術的重要特征——光影表現,北京畫院王明明院長評價:“馬琳始終以一位中國油畫家的情懷,站在現代人的視角上去審視、分析和表現光影的魅力,并利用光影構造別具的意象。正是在這個情感指向上,他與西方的光影造型傳統拉開了距離,體現出鮮明的時代性和中國特性。”
這種極具探索性的創作,來自于藝術家的個體經驗,也來自于對當下時代的思考。“生活已給予我們很多,用心去感悟生活才會獲得正確的判斷。藝術也給予我們很多,而還藝術以真誠在今天看來已變得更為珍貴。”馬琳說。
藝術的道路如同登山
馬琳自言“我畫畫得慢”,正是在慢中“技進乎道”,看他的作品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對繪畫語言的重視和淬煉。“油畫語言本身的魅力是無窮的,有些像中國畫的筆墨。人們對繪畫的認識和前10年、前5年甚至和前天、昨天比都會發生變化。隨著認識的變化,繪畫語言會隨著審美和對畫面的理解不斷變化著,不斷尋求油畫語言的表現力。”馬琳說,“如果能達到我理想的繪畫語言,是最興奮、最幸福的,現在還在努力。”
“藝術就像人生,要經過必須經歷的階段,而階段性的成長是符合自然規律的。循序漸進一直是我遵循的法則,就像看到了前面的高山卻不可能一步登頂一樣。藝術的道路如同登山,在艱苦跋涉的同時也享受著途中的快樂。”就這樣,馬琳跋涉著、享受著,在藝術中“詩意的棲居”。(馮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