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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表委員元宵節前談文化話鄉愁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5年03月05日15:08 來源:光明日報 吳曉杰 牛夢笛

      2015年3月5日,正月十五,十二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開幕的日子。

      元宵節與人代會開幕,兩個時間恰好“撞”在一起,這在60年來還是第一回。

      從油菜泛黃的云南,到江河冰封的東北,從撐著油紙傘的東海之濱,到跳起鍋莊舞的康巴高原,各族群眾還沉浸在羊年春節最后的年味里。

      他們在吃一碗元宵、掛一盞花燈之際,也不忘把目光聚焦到報紙、電視、互聯網上,聚焦到北京——在這里,5000多名代表委員正帶著人民的囑托,為改革建言獻策,為民生福祉鼓呼。而一聊起元宵節,流淌在代表委員心間的,卻是各自抹不開的鄉愁。

    當“兩會”碰上元宵節

      “忙”。

      從年前一直忙到現在,一見面,云南省民族研究所研究員楊宗亮代表口中先蹦出的便是這個字。他愣是沒想起3月5日是元宵節,所有時間都被調 研、寫作、講學占走了。“好幾年沒過,都快忘了。”楊宗亮聊起了家鄉過節的習俗——打糍粑、裹湯圓、放河燈、看焰火……節俗一件件從他口中抖落,話語中漫 出的歡樂堆上了臉。這些年,楊宗亮著書提建議,心心念著民族文化的傳承和保護,“效果有一些,但仍遠遠不夠。我會一直呼吁,因為我有這個責任。”

      早在幾天前,過節的氣氛就揚起來了,舞龍、踩高蹺、走馬燈、請大戲,浙江奉化滕頭村村支書傅企平代表仍嫌“不夠鬧”,“像我小時候,正月十 四的晚上,小孩子們會拿一根劈開來的竹竿,響聲很大,門前屋后驅蟲趕蛇,討個吉祥。”滕頭村是個生態旅游村,往年這個時候,旅游正旺,傅企平事事都得盯 著,一刻都不得停歇。今年,他早早就放下村務,沉下心準備兩會,其間,抓著空兒打了一圈電話,提前給親戚好友送去祝福。

      在船頭點亮燈,盛裝在江面打滾,朝他人扔雪團“打花臉”……赫哲族唯一的全國人大代表劉蕾聊起赫哲族元宵節的“鬧法”很是平靜,“這些赫哲 族傳統禮俗能夠完整保留下來,靠的是好政策。”甘肅張掖市委書記毛生武代表是藏族人,他對此頗有同感,曾任甘南州州長的他,傳揚民族文化長期是其工作重心 之一。“藏族同胞也過元宵節,藏語稱‘美朵確巴’。每年這個時候,人們到寺廟朝佛祈禱,夜里舉行酥油花燈會,滿街搭起各種花架,上面陳列用五彩酥油雕塑成 的佛、花木、鳥獸等形象。村莊上還要跳篝火,徹夜不休。”連同藏族、赫哲族在內,我國有16個少數民族過元宵節,“兩會恰逢元宵節,將會增添更多祥和喜慶 的氛圍,賦予其團圓團結的內涵。”毛生武說。

      “不能讓元宵節淡啰。”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梅葆玖說,過節是為了喚起對傳統文化的記憶,在兩會這樣的場合過元宵節,對傳承傳統文化很有意義,“吃吃湯圓,聊聊鄉愁”。

      “忙里偷點閑”。

    如何“記得住”鄉愁

      湖北省文聯主席熊召政代表,至今仍能記起兒時父親元宵節做的兔兒燈。“用一根繩牽著,里面點上蠟燭。我拉著走,燭火明滅之間,閃爍出的歡樂,思之難忘。”現在輪到自己了,不會做,帶著小孫子跑遍了街市,卻再也找不著兔兒燈了。

      這幾年,年節的氣味愈發淡薄,楊宗亮連吃湯圓都省下了,因為“再不是那個味道了”,他懷念母親親炙的那一碗湯圓,濃甜軟糯,滋味漫長。熊召政說,這些年吃遍天下菜,回過頭來感嘆,“天下最好吃的還是媽媽做的菜”。

      畫家何水法委員講起了杭州人的鄉愁,“我有個朋友,去美國17年,一回來點名就要吃西湖醋魚,雖然在國外生活很多年,但骨子里的東西變不了。”他今年有個提案,建議保護地方特色菜系,“如果這些承載鄉愁的飲食消失了,那我們談論鄉愁時得少了多少滋味。”

      有舌尖上的鄉愁,也有腳底下的鄉愁。中國傳媒大學魯景超委員的鄉愁,是老北京彎彎繞繞的胡同,而熊召政的鄉愁,是小時候母親牽著他的手走過的青石板路。現在,胡同拆了,青石板路沒了,“精神上所依戀的那一部分被活生生砍掉了”。

      “習總書記強調城鎮化要‘望得見山水,記得住鄉愁’。如何記得住?我們也在思考,但今后無論采用何種模式,過去那種‘拆舊房、毀記憶、大搬遷、建新城’的方式肯定是不會再出現了。城鎮化不能化掉鄉愁,而是要守住鄉愁、延續鄉愁。”毛生武說。

      “守住鄉愁,最關鍵的還是要靠教育。”熊召政說,現在傳統年節式微,年輕人熱衷于過洋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傳統文化教育的缺失。

      去年元宵節夜里,沒有買到兔兒燈的熊召政,只好驅車帶著孫子去放孔明燈,一路上講了許多元宵節的故事,“過去一年里,他一直纏著問,什么時候再去放燈?這種快樂,是會記一輩子的。”

    找回我們的文化身份

      熊召政參加了去年的文藝工作座談會,習總書記會上一番話深深地觸動了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命脈,是涵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源泉,也是我們在世界文化激蕩中站穩腳跟的堅實根基。”

      然而,“危險”的信號早就發出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承繼了傳統文化中積極健康的價值取向,又凝聚了當下中國的精神訴求。而我們的文化界有時候并沒有把維護核心價值觀作為自己的擔當和責任,甚至生產出相違背的文化產品。”

      文化不自信是根由。當代表這些年,只要遇上公開發言的場合,熊召政總是不遺余力地呼吁“回歸傳統文化”:中國文化不能一味揣摩西方審美心理,以他人的價值觀來衡量,這對中國文化是一種傷害。

      這就無怪乎年輕人“反認他鄉是故鄉”,對傳統節日嗤之以鼻。“長此以往,我們心靈的霧霾如何消除?”熊召政說。

      回歸傳統文化,并不意味著守舊。“在傳統文化中,創新與守舊都有它的市場。”熊召政誦詩舉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是屈 原創新的沖動。“拋卻自家無盡藏,沿門托缽效貧兒”,王陽明的創新精神,在屈原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往前看尋不著,回頭看卻找著了,這是辛棄疾守舊的喜悅。“守舊和創新可以因時代的需要有所側重。優秀的‘舊’,是中華民族的文化根本。守不住它,就找不到 回家的路,就找不回我們的文化身份。”熊召政說。

      這番認識,楊宗亮也曾體驗過。在保護古村落方面,有人提議“博物館式”的保護,將村落“供”出來展示,“這種靜止的保護方式顯然是不可行的,剝離了人的精神和身心在里面呼吸,難以傳承。”

      人確實是關鍵因素。劉蕾說,赫哲族人數少,人口只有4000多人,只有語言,沒有文字,民族文化的傳承完全靠一輩輩人的言傳身教。而現在, 熟知赫哲文化的人為數不多了。他們沒了,怎么辦?劉蕾曾辭職養蜂,現在又回到學校教書,她說,只有這樣,才能“一代代傳下去”。

      “從文化自覺過渡到文化自信。從國家、群眾層面,都有一個認識過程,需要對中華民族文化的過去、現在、未來有一個清晰的判斷。”楊宗亮說。

      詩人張鍥有一首詩,《祖國,一首唱不完的戀歌》。魯景超當場念起了其中的片段,“祖國是什么?是山,是海,是森林”“是孔子、是老子、莊子的思考”“是歷史書上一頁頁不朽的篇章”,他希望這首戀歌,能永遠地唱下去。

      (本報北京3月4日電 本報記者 吳曉杰 牛夢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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