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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州往事》的三個思考(張之薇)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9月26日09:23 來源:中國作家網 張之薇

      白墻、碧瓦、翹檐的民居,是徽州充滿詩情畫意的水墨名片。曾經,因著徽商遠走他鄉、漂泊異地,徽州沉淀了太多厚重、哀婉而又別樣的人文情懷,又因著在徽州這片土地上男性的長久缺席導致了這里的女人們異樣的生命常態——等待。這些都成為戲劇舞臺上一個個有關徽州故事的唯美元素。

      曾經,一部《徽州女人》的黃梅戲將徽州、徽商、徽州女人、徽州民居的若干元素巧妙地結合在一起,獨樹一幟地呈現于中國的戲劇舞臺,盡管它也曾一度引起過不小的爭議,然而,時間的沖刷證明了一個事實:鮮明的地域特色加上導演大膽的創新手段,附之于戲曲這一傳統的載體,總是能令人眼前一亮,回味無窮。在其中,首先是對傳統戲曲舞臺手段的大膽顛覆,其次是對戲曲舞臺美術的大膽創新,顯然還有當代觀念與審美對傳統戲曲的介入,然而這些在韓再芬的原創黃梅新戲《徽州往事》中卻統統難覓蹤影。

      繼《徽州女人》之后,韓再芬試圖打造“徽州三部曲”,這既是宣揚徽州文化,又是繼續她在《徽州女人》中未完全釋放和傾訴情懷的大好事,可謂條件具備。既有珠玉在前,不用廣告宣傳,人們循著前者的效應和口碑,還有黃梅戲的代表人物韓再芬這樣一個戲美、人美的角兒擔綱主演,買單的人自然會大有人在。更何況還有黃梅戲這個曾經風靡全國的、悅耳美目的劇種保駕護航,賺得可觀票房和良好美譽度應該不在話下。自2012年底首演至今,《徽州往事》不僅巡演足跡遍布合肥、廣州、深圳、南京、蘇州、香港等城市,而且票房已收入2000萬之多,其經濟收益的可觀令所有的戲曲創作人都羨慕和驚嘆。那么,在商業成功的背后,該劇的藝術成就是否也達到了新的高度、或者有新的探索?

      縱觀全劇,筆者感覺到,編劇似乎熱衷于編排詭異而曲折的情節而非生動地講一個貼近人心的故事。劇中,無頭尸、匪亂禍民、二夫讓妻、懷孕少婦、面對兩個丈夫難以抉擇等荒誕甚至荒唐的情節陸續登場,這難道是戲曲編劇所要追求的創作方法嗎?中國戲曲歷來講求“以歌舞演故事”,像《單刀會》這樣的作品之所以能夠流芳百世,情節簡單、故事明朗、人物鮮明是制勝的法寶,情緒遠比情節對戲曲更重要,講好一個故事比鋪排數個情節更能打動人。有了情節的堆砌,編劇怎能將全部精力拿來塑造人物性格?又如何發揮以歌舞抒情、寫人、達意的目的?而且像《徽州往事》中的這些情節拿到小說、電視劇乃至電影中根本不算新鮮,甚至堪稱陳舊與膚淺。且不說整劇情節漏洞頻出,唱詞白話當道,詩意缺乏了。在舞美創造上,該戲打著徽州的金字招牌,卻在舞臺上看不出徽州的任何痕跡,幾級單調的臺階,兩側幾排毫無特色的灰幕,可謂話劇不話劇、戲曲不戲曲,曾經在《徽州女人》中那讓人贊嘆的西遞村民居不見了蹤影,徽州的風情變成了毫無個性、了無生氣的灰色。

      《徽州往事》繼《徽州女人》的反大團圓結局之后,致力于打造又一“徽州”系列的悲劇。戲曲以悲劇為結局本無可厚非,但一個懷有身孕的善良女人卻突然遭際兩個丈夫的選擇,他們的推諉與辭讓,他們把女人不是當作人而是當作一個物件的行為,在女人心中投下的只能是尷尬與失望。當代戲曲的創作觀念,多致力于挖掘女性嶄新的性格和獨立的意識,而在此劇中卻完全感受不到。女人雖然最終的結局選擇了出走,似乎有著娜拉的意味,但是誰又能否認女人的出走不是一種無奈和心死呢?況且出走后總是會有新的困惑,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將會面對何種慘景可想而知。這是真正的悲劇結局嗎?編劇想寫一部舊時代女性的悲劇,然而,最終卻寫成了一部關于女人的慘劇。

      看罷該劇,心中三個問號依舊無解:黃梅戲究竟如何發展與繼承,值得我們思考;韓再芬作為黃梅戲的領軍人物究竟如何傳承與發展黃梅戲,值得我們思考;當代戲曲中的女性人物如何表現?更值得我們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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