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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滑稽藝術面臨生存困境(任娟)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8月25日09:39 來源:中國作家網 任 娟

      中國雜技不缺超人缺小丑,不缺掌聲缺笑聲

      中國滑稽藝術面臨生存困境

      在中國,廣義的“雜技”可以理解為技巧節目、馴獸節目、滑稽節目和魔術節目的統稱,和國際通用的“CIRCUS”(馬戲)是同義語。當然,這里的滑稽不同于戲曲、曲藝范疇所指的滑稽而專指雜技滑稽。

      當前,中國雜技的發展是不平衡的。馴獸和滑稽節目作為兩大短板,已經制約了雜技發展的整體態勢。其中,滑稽節目基礎尚可,卻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基本喪失發展空間,總體上難以為繼,則殊為可惜。

      背景:推陳出新  成就可觀

      中國雜技滑稽是在繼承和發揚傳統滑稽的基礎上,和現代馬戲相互學習借鑒影響之后逐步形成的。當代滑稽藝術雖然受到舞臺演出條件的限制和新時期藝 術審美價值觀的束縛,但仍取得了可觀的成就。特別是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有過長足的發展。無論是作品質量還是演員演技,都達到了那個時期的最高藝術水準。

      據不完全統計,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曾上演及創新的滑稽節目大概有近200個,在王俊武、趙鳳岐、李春來、劉全利、董爭臻等一批優秀演員和《愉快 的炊事員》《滑稽鋼絲》《擦鏡子》《幽默的玩耍》《搶椅子》等一批優秀滑稽作品的基礎上,中國的雜技滑稽不僅形成了單場滑稽、串場滑稽、幫場滑稽幾種成熟 的表演形式,還形成了以表演為主的文滑稽和以技巧為主的武滑稽兩種不同的表演類型,更形成了演員扮相優美活潑,表演內容健康向上的迥異于西方、獨樹一幟的 藝術風格。

      現狀:困境重重  舉步維艱

      表演和創作人才嚴重匱乏  上世紀60年代中期以后,中國的雜技滑稽表演開始陷入發展低谷,并從此長期在低迷狀態徘徊。當前,滑稽的命運更處在一個近乎名存實亡的尷尬境地。優秀的滑 稽演員,除了劉全和、劉全利兄弟倆依然堅守在舞臺,絕大多數則先后離開了表演舞臺。而有的團體仍以傷病人員或不宜再演雜技節目者充任丑角,即便在業內似乎 也仍未脫去輕視它的社會傳統觀念。這自然會導致從業隊伍相對弱小,并直接影響到從業者的創作心態。

      同時,滑稽節目創作基本上處于無劇本狀態,創作全憑表演者自編自演,缺少具體支持、指導的“自力更生”,自然難免觀念老化、套路陳舊。“開門搞創作”,向其他姊妹藝術借人才,讓好劇本推動演員出彩,不失為一條有效途徑,但又會受制于客觀經濟條件。

      表演和創作人才的嚴重匱乏,缺乏新鮮血液注入,難有后起之秀。由于這樣一些原因,使得滑稽藝術難以發展和提高,面臨難以為繼的困境。

      節目數量及類型不夠豐富  舊社會的雜技丑角,從題材內容到造型扮相,包括表演形式和風格,常常有低俗殘忍等不健康成分。新中國成立之初的戲改運動,蕩滌了舊社會遺留在雜技中的污泥 濁水,自然也令其中的滑稽表演從內容到形式上都煥然一新。尤其是丑角基本不開臉譜,扮相優美,情趣積極向上。滑稽藝術開始朝著幽默、健康、活潑、可愛的方 向發展。國外觀眾認為,中國雜技“小丑不丑”,“小丑很美”。這無疑是中國滑稽藝術質的飛躍。

      與此同時,中國滑稽的發展也一度套上了無形的枷鎖,創新性節目并不多。表現在造型形式比較單一,題材不夠廣泛多樣,諷刺手段不夠辛辣大膽,鮮有文化底蘊深厚或耐人尋味的作品,更未創造出具有濃郁民族風格和意境的典型性的滑稽丑角形象。

      其實,要臉譜并不等同于臉譜化。開臉譜的姊妹藝術很多,并不意味著丑化,倒不失為豐富滑稽造型形式的方式。同時,滑稽藝術應尊重“笑”的層次的豐富多樣性,如果單一地停留在“開懷大笑釋郁悶”的階段,這樣就離“閉目回味有啟迪”等更可貴的快樂還有很遠的距離。

      同雜技節目形成的有機整體性較弱  滑稽節目除了本身是藝術作品外,還擔負著豐富表演類型,調整演出節奏,烘托節目效果,與觀眾溝通互動等多重功能,在雜技藝術門類中應占有重要的地位。當 然,雜技滑稽是從屬于雜技的。不管是幫場滑稽、單場滑稽,還是串場滑稽,離開了雜技藝術,就失去其意義。

      隨著雜技藝術進入劇場舞臺后,雜技表演越來越成為一種高難技巧的炫耀,幾乎很少關照到觀眾的情緒和現場演出的娛樂性。加上受到舞臺演出條件和幕 間范圍限制,以至于整場雜技晚會中,惟一可隨意增減取舍的就是滑稽節目。當前,觀眾偶爾能看到單場滑稽和串場滑稽表演,幾乎已經難覓幫場滑稽的蹤跡。以至 于有人發出“中國雜技不缺超人缺小丑,不缺掌聲缺笑聲”的喟嘆。

      由此可見,滑稽藝術要想主動贏取自身地位,就要立足于技巧滑稽的定位,在追求自身藝術品質的同時,更要在幫場和串場方面發揮作用,甚至直接參與 到雜技節目或晚會的設計、編排和演出過程中來,和雜技節目或晚會形成有機整體,才能從總體上扭轉“有它不多、無它不少”的尷尬地位。

      創意不足,套路陳舊,模仿痕跡嚴重  就筆者近幾年接觸到的滑稽演員而言,不無憂慮地感覺普遍訓練不全面、知識和手段貧乏,尚未呈現出過人的創造力和全面的才華。

      曾經觀賞過一個串場滑稽節目,演員將四個米字型的薄板,用四連飛的形式,同時從一只手中飛出,在觀眾頭上盤旋一周又飛回他的手中或頭頂上。當 時,就有業內專家嘆息到,幾十年前就有演員能做到六齊飛,或者左右開弓使飛板作花樣飛行。現在還靠復制前輩的技巧水平甚至相對落后的節目來取悅觀眾,實屬 不該。另一個單場滑稽節目是《搶椅子》,雖然表演者技巧尚可,表演也非常賣力,但套路不離窠臼,效果同樣乏善可陳。而另外幾個看似“洋氣”的單場滑稽節 目,則完全“山寨”于網絡,在網絡如此發達,觀眾如此見多識廣的今天,這種行為本身倒是有些“滑稽”。

      其實,創新并不排斥模仿,在繼承發展的同時,用心把別人的優長融化為自己的東西,思索出一個超越的角度,在框架特別好的基礎上,完全可以實現顛覆性創新。

      滑稽表演基本排斥了語言  值得注意的是,當前的滑稽表演基本排斥了語言。丑角一句話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的場面幾乎看不見了。

      其實,“滑稽有著各種各樣的種類,諸如相似產生的滑稽(包括重復和戲仿),差別產生的滑稽(包括新奇古怪、道德缺陷與缺點、破壞成規定法、缺乏 知識或技能、互相矛盾與不協調),以物或動物喻人產生的滑稽,夸張產生的滑稽,意志受辱產生的滑稽,愚弄產生的滑稽,邏輯不通產生的滑稽,謊言產生的滑 稽,雙關語俏皮話產生的滑稽等”。

      如果滑稽表演一味排斥了語言,那么取材范圍和表現對象就大大收窄。語言所體現出的角度、立場,生動的美感或尖銳的機鋒,以及語言背后許多與特定 社會風尚和思想有關的滑稽效果,乃至不同的語言文化背景下的集體無意識的洞察和捕捉就無從體現了。所以,“啞劇”作為滑稽表演的方式之一原本無可厚非,但 倘若滑稽演員自我局限地“集體失聲”則失之偏頗并很可能得不償失。

      拘謹有余,開放不足  在雜技這一藝術門類中,滑稽表演有著最大的自由度、包容性和伸縮空間,也最能反映藝術家對世界的獨特看法和真實感受,最能體現創作主體的藝術個性和創作才 華。滑稽藝術可以被隨時效仿的只能是外部技巧,創作主體的奇思巧構是與其自身的知識、技能和內心感受融合在一起的,并帶有一定的即興性,因此難以效仿和復 制。

      可惜的是,觀眾已很少能在舞臺上看到即興性的滑稽表演。看似每場演出都換觀眾來互動,依然拘泥于老舊的套路和僵化的程式。究其原因,從表面上 看,劇場里的每個節目經過千錘百煉,都已成為“嚴肅的表演”,都有嚴格規范,場上臨時發揮、拖時間的現象已經絕跡。從深層次分析,這或許是我們的生活嚴肅 有余、輕松愉快欠缺的表現。

      出路:多管齊下  推星育才

      中國滑稽藝術所面臨的重重困境,已經讓雜技界產生了危機意識,感受到了重振雜技滑稽藝術的緊迫性。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大背景,更為中國雜技滑稽的發展提供了大機遇。

      要振興中國滑稽藝術,需要政府、行業協會、雜技院團和社會幾方面協調合作。政府和各級文化主管部門層面,要真正能從政策、人員、資金等方面給予 支持和引導,并在各項大型賽事和活動中為滑稽藝術提供展示平臺,建立起滑稽發展的激勵機制;從行業協會層面,要積極發揮組織、聯絡、協調、服務的職能,通 過評獎表彰、研討展示、培訓宣傳、規范維權等多渠道、多形式地促進滑稽藝術的發展;雜技院團層面,要尋求技藝全面、有幽默才華和創新精神的演員,形成以滑 稽精品為品牌、探尋突破點的市場拓展策略。優秀的滑稽演員則要在個人出精品的同時,承擔起“傳、幫、帶”的重任;社會層面,要建立健全雜技教育體系和評論 評價體系,要加強大眾對滑稽藝術文化品位的認識理解,讓滑稽表演藝術家享受應有的社會地位和尊重。

      我國雜技界一直有個爭論的話題,即雜技演員難出明星。其實,雜技藝術各品種中最易形成明星效應的是滑稽“笑星”。從西漢東方朔到小丑代名詞“喬 克”,從西方幽默大師卓別林到蘇聯著名丑角波波夫,真可謂“馬戲英豪知多少,惟有丑角留其名”。有著馬戲界“奧林匹克”美譽的蒙特卡洛國際馬戲節,以“金 小丑”獎為最高榮譽,實為明證與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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