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書入畫 蒼勁雄渾——讀畫家李涵寫意花鳥畫

熊（中國畫）李 涵

　　優秀的繪畫藝術應該是純凈、樸素、生動感人的，它能讓人獲得藝術靈感和生活情趣。讀李涵先生的寫意花鳥畫，便有這種感受。

　　李涵16歲時成為花鳥畫大家李苦禪的入室弟子，1961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在李苦禪、郭味蕖、吳作人等名師的言傳身教下，領悟到中國傳統繪畫的真諦。畢業后，他先后在天津、廣州和北京的多所大學任教。數十年來，他一邊教學一邊創作，在創作實踐中，逐漸形成淳樸自然的寫實畫風。

　　書寫是中國畫的根本屬性，它對繪畫的取舍和提煉物象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恩師李苦禪以書入畫的理念和實踐對李涵影響至今。日前我在李涵的畫室里看到畫案上仍擺放著一本翻開的李苦禪畫集，旁邊是李涵未完成的臨摹畫稿。他說：“現在中國畫領域沒有大師級畫家出現，其重要原因是對傳統的忽視，學習達不到深度。書法功力不足是當下中國畫畫家的軟肋，要提高繪畫水平就必須練好書法。苦老在晩年仍堅持每天臨帖練字，正是他的書法造詣才成就了其簡率蒼勁、雄健磅礴的畫風。”李涵經常臨摹苦老及前輩作品，練字則以隸書和草書為主，借此提升筆力。此外，李涵博覽群書，廣泛涉獵哲學、文學等多領域的知識，從中汲取營養。豐厚的學養、扎實的筆墨和書法功力，使李涵的畫帶有強烈的書法趣味，洋溢著濃郁的書卷氣。在《松鷹》《小熊貓》《蜘蛛猴》《紫藤金魚》等許多作品中，都呈現出灑脫豪放、蒼勁渾厚的藝術面貌。他以各種書法用筆滲入畫中，筆力勁健磊落，剛柔相濟，點線皴擦間蘊含著力度美、韻律美、拙重美和書寫美。

　　藝術源于生活，是心與物的契合。李涵家中養有貓、狗、金魚等寵物。他細心觀察、揣摩它們的結構特征和生活習性，日積月累，對其了如指掌。所以李涵筆下的這些小動物不僅得其形，更能得其神。熊貓也是李涵常畫的題材，他畫的熊貓憨態可掬，樸拙可愛。吳作人先生曾為他畫的《熊貓圖》題字：“李涵寫小熊貓頗得其神。”

　　李涵畫猴尤其精練生動。他常去動物園，在對猴子的長期觀察、體悟和寫生的基礎上，最終提煉轉化為精彩的筆墨形象。他筆下的猴子種類很多，如金絲猴、長臂猿、黑葉猴和小猩猩等，一般不畫背景，猴子修長的外形和豐富的神態在白底上更為突出，觀者可從猴子的動態中聯想其活動的空間，或是深山密林中，或在幽谷小溪旁。李涵用水墨寫意法寫猴，其形態各異，逼真傳神，猴子的喜怒哀樂和活潑頑皮、豪放不羈的天性躍然紙上。畫面既有形式美感，又見筆墨情趣。他創作的長卷《百猱圖》最為著名，畫中有一百多只猴子，或追逐嬉戲，或搔癢捉虱，千姿百態，栩栩如生。

　　李涵曾為人民大會堂、中南海和多國駐華使館作畫，作品被多家機構收藏，多次入選全國重大美展，在拍賣會上也屢創佳績。評論界和書畫同行認為“在當今中國寫意花鳥畫壇，李涵當屬領軍人物。”對此，李涵不太在意，對他來說，畫畫的過程才是最快樂的。

　　“一個畫家能創作出好的作品，巨量的勞動和閃光的靈感缺一不可。”李涵很少參加社會活動，多半時間是在北京郊外的畫室里寫字畫畫。他甘于寂寞，耽于沉靜，年逾古稀，依然筆耕不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