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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襁褓中啼出的天籟之音——讀詩集《靈魂的糧食》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8月15日10:35 來源:中國民族報 關(guān)紀新
    作者:愛新覺羅·蔚然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年10月作者:愛新覺羅·蔚然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年10月

      我曾讀過愛新覺羅·蔚然的紀實作品《糧民:中國農(nóng)村會消失嗎》,及他的博客“蔚然幫扶‘萬村行’”。前者獲得了第十屆全國少數(shù)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駿馬獎”,而后者則居人民網(wǎng)2006年度十大“社會責任”中國博客之首。

      有著碩士學位的蔚然,先前一度投身工商行業(yè),做過幾年頗成功的“弄潮兒”。然而,一樁常人都會遇到的人生事件及由此事件激發(fā)的感悟,卻將他導引向一條異乎常人的道路。

      2002年,我完成了一個幫扶“萬村行”的初步計劃,但是我還是怕這怕那,也怕有人說我愚蠢、傻冒、憨頭。最后促使我下決心的,是由于2006年5月間父親的去世。他老人家的去世讓我猛地看到,人的生命之渺小和短暫。我父親去世時已是九十高齡,但那也只有三個三十年啊,我已經(jīng)有一個三十年沒有了,第二個三十年也在匆匆流逝著,就算有第三個三十年,那也是耄耋老人了,什么也做不動了。我不能再顧慮這個那個了,走自己的路,讓他人去評說吧!(《糧民:中國農(nóng)村會消失嗎》上卷,第202頁)

      蔚然計劃,用25年走遍全國行政村,傾盡個人所有的知識、技能,幫扶貧困農(nóng)民擺脫厄運!

      至少我個人,起初聽說蔚然的計劃與他的做法時,是心生五味的,不只是敬佩,也有疑惑,更有擔憂,甚至有些……我努力不做某種無稽的想象,卻還是難以撲滅腦際不時涌現(xiàn)出來的一個揮之不去的形象,那便是既可愛可敬同時又有點兒可悲可嘆的中世紀游俠——堂吉訶德。

      當然,蔚然完全有別于堂吉訶德一類落伍游俠,他欲從事的事業(yè)正是迎合與滿足時代的急需。然而又可以肯定,蔚然面前的“風車”,注定要比堂吉訶德面前那個強大百倍萬倍。但愿,蔚然今天所從事的這項朝陽工作,與當初的堂氏老先生,有個截然不同的結(jié)局。

      我所見到的蔚然,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他沒有什么特殊的念頭,其精神純正踏實得令人敬畏。而且,迄今六七年了,一步一個腳印的行動,已經(jīng)確證了他的無暇和堅韌。

      眼下我案頭擺著的,是他的詩集稿本。

      閱讀詩集稿本之前,坦白說,我真的不認為這個連年奔波于天南地北貧山困壤間的“憨頭”漢子,跟“詩歌”乃至“詩人”的概念之間,會產(chǎn)生什么聯(lián)系——那是我錯了。

      細想想,古往今來,做出“夸父追日”、“精衛(wèi)填海”、“愚公移山”之類常人難以理解的特異舉動的行為主體,誰沒有天一般高的理想,誰缺少火一般烈的詩情?

      詩言志。蔚然不單諳通詩學,而且頗有詩人氣質(zhì)。

      集子里第一首作品是《梵高的向日葵》,蔚然以它起始,意在宣示自我的生命求索與價值觀。讀者都還記得19世紀歐洲后期印象派繪畫大師文森特·梵高吧!他生活在低處、靈魂在高端,將畢生能量才華均化作濃烈的色彩,不懈怠地沖擊悲苦命運。《向日葵》等不朽畫作展現(xiàn)了梵高飽含人類永恒價值的熾烈激情。

      蔚然想來定是甘愿做一名大師的追隨者,所不同的,則在于他生命目標的覆蓋面,更切近21世紀中國有為青年的普世價值關(guān)懷:“梵高攀升至麥田  中午濃情明艷的麥田/向日葵綻放它最得意的金色年輪/窮人把苦難歷史的年輪不斷刷新并拉長/無奈地打上結(jié)  裝進歷史的記憶。”蔚然要向21世紀底層國人最廣泛的部分——貧苦農(nóng)民的命運,發(fā)起他的鄭重挑戰(zhàn)。

      蔚然不是宗教徒,他只信奉自己的良知。“農(nóng)民的貧困是太陽故意在油鍋下燃燒/煎熬我的心還不過癮  還要/把我的靈魂一并下油鍋拷問。”2006年8月14日,他登上由繁華上海去貧困青海的列車。在正式啟動幫扶“萬村行”之日,蔚然以痛苦的詩行,向外界也向自我做如此沉重的剖白。

      已經(jīng)久居都市的蔚然每到一處偏遠山鄉(xiāng),總是一猛子扎到當?shù)刈顬轲囸~無著的農(nóng)戶家中。他亟待得到的是知覺的徹底蘇醒。“與你眼睛對話的那一瞬間/你深埋已久的熱淚破繭而出/如春筍刺穿冬日/寒冰依舊沉睡/沉睡在高級轎車里/沉睡在高雅的會堂舉杯祝福里/沉睡在溫暖如春的講話與慰問里/你卻在歡聲笑語的慰問秀場外。”漸漸地,他有了可貴的情感易位:“大城市只有高聳的樓群卻沒有胸膛/如黑了心的太陽/沖撞 張狂 撕裂 對決的黑子流淌/并,時不時糟踐善良……”

      蔚然的詩噴發(fā)自他的生命泉眼,這泓清泉未被污染,幾近于襁褓中啼出的天籟——“打破格式/讓日子無拘無束/還原生命的裸體/聽一聲嬰兒驚喜的啼哭/日子就是嬰兒眼睛里的世界。”

      而今,在一個早已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回翻來覆去胡涂亂抹的世界里,但逢靜夜,你我或許也該捫心自問一句,自己那雙孩提時代無邪的眼睛,丟在哪兒了?

      蔚然的這部詩集不很厚,內(nèi)里卻有著多層面的詩歌藝術(shù)探索,從典型后現(xiàn)代的即時情感宣泄、節(jié)奏錯置乃至概念傾覆,一直到摹寫西北花兒樣式的民歌詠唱,都有展示。這部詩集是詩人直面貧苦生活的無奈,展現(xiàn)出詩人對社會、對人類命運的關(guān)懷與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這些詩歌感人至深,充滿力量,在當今詩壇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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