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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作品是神圣的,只有作品本身才是一個畫家的最好表達。放眼當代畫壇,可謂“亂花漸欲迷人眼”。而作為當代畫家,是否應該捫心自問:什么樣的作品能夠感染當代人的心靈?我以為,洋溢著大靈魂和生命激情的作品一定可以。
連接了傳統與現代,凝聚了民族與西方,整合了人物與山水,交融了浪漫與豪邁,寧夏畫家胡正偉先生用自己的筆墨提煉出西北大漠涌動著的那些幸福、熱情的靈魂,一種濃艷的東方情調在他的筆下舒展開來,別有一番韻味。
胡先生是當代畫壇一位具有潛力和強勁表現力的畫家。透過他的作品可以感覺得到,他那些大漠風情的作品,不是對情與景的單純的拼湊,他的藝術處理來源于他對這片土地深沉而厚重的愛。他以來自生活的由衷感受來完成自己的創作,作品是鮮活、立體、充滿生命力的,這是一種個人的藝術感知與藝術創造能力的結合;是一種獨特氣質與內在學養的表露;是一種感知自然、洞察宇宙生命的眼光的體現。
胡先生以縱橫的氣派與超絕的想象,喚醒筆墨、釋放筆墨。他能那般無拘無束、率性自由地在大漠的廣闊天地里馳騁,他畫中巍峨險峻的雪山、坦蕩廣闊的大漠、叮咚作響的駝鈴、飽經風霜的牧人;還有那回族老人、牧馬青年、唱花兒的姑娘....。.都非常具有當地的民族風情,大氣、蒼茫、純粹,其品格之高,可謂純乎本質。
畫家師法先人,怡情造化,內悟于心,外繪于形。他深入傳統、扎根傳統,在傳統的基礎上開掘出一個個韻味無窮的空間,以簡潔、洗練、單純與多變的用筆蓄養情趣,與墨色構造了富有形勢意味的水墨意象。他的作品立足于中國人那種詩情畫意般的感受與容納百川的精神,富有強烈的書寫性、表現性、構成性。西北的風土人情,通過這么一支看似信手拈來的神來之筆,給人以豪邁自然和綺麗浪漫的幻想。
駱駝是胡先生筆下的一個標志性的風物。胡先生和駱駝結緣于上世紀80年代,當時他經常到牧區采風,曾無數次地被駱駝摔下來,但不服輸的精神使他最終與駱駝結緣。他甚至說:“我就像一頭駱駝,既有豪放堅強的一面,也有沉穩內斂的一面。”生活就是這樣給了畫家無窮的靈感,畫家以自己對生活的激情提升了藝術的品質。他牢牢地扎在了土地上,他那氣韻生動、神采飛揚、酣暢淋漓的作品是接著厚厚的地氣的。因此,也是雅俗共賞的。
除了大漠風情,胡先生也畫這樣具有人文氣息的作品:清涼的芭蕉葉下,一位身著白袍的老者,靠在石頭上酣然入睡,蝴蝶翩然起舞,一派悠然夢幻、其樂融融的景象。胡先生在他的《莊子夢蝶》中構造了一個撲朔迷離、似我非我的奇幻境界。畫家的內在氣質和不俗的創作個性躍然紙上。
胡正偉先生有自己的藝術理想,有自己對于藝術的堅持,他的繪畫透出一個畫家對于民族文化的自信,這一點非常可貴。同時,他又善于用現代人的視角,完成新時代下關于自我藝術空間的深度構建。他通過對現實詩化的描摹,輕松地把握、追尋、緬懷那漸漸消逝的詩意。可以想見,如果沒有同樣璀璨、豁達、爽朗、豪邁的大氣魄,是無法繪出這般的生命畫卷的。
真正個人風格的建立,絕不僅僅局限于畫面的形式技巧和圖式語言。風格的建立具有一種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正是藝術探索過程中最微妙、最感人、最吸引藝術家不斷探究的魅力所在。所謂“生命不止,藝術風格的探索不止”。而這,也正是胡先生作品中所呈現出的一種氣質。在這里,我們祝愿胡先生在人物畫與山水畫的創作上更上一層,像他畫的西北大漠那樣,以厚實坦蕩的一腔豪情,引航中國民族藝術的復興之旅。
胡正偉正在以沉潛的心情,辛勤地創作,為中國畫的繁榮貢獻自己的力量。
(作者系著名國畫大師,香港中文大學、南京大學名譽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