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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輝,1975年生于山東萊州。2000年畢業于山東師范大學,獲學士學位;2008年畢業于山東藝術學院,獲碩士學位,師從當代山水畫名家張志民;2014年考入中國藝術研究院攻讀山水畫博士,師從龍瑞。現供職于中國國家畫院,兼任對外經貿大學書畫中心藝術研究員。
北京的夏日一如往年那樣酷熱,但環境優美的中國國家畫院卻有一份難得的清涼。日前,畫家方輝與《美術文化周刊》記者在此聊起了他的創作。他在國家畫院從事行政工作,大量瑣碎的社會活動擠壓著他的作畫時間,即便如此,他依然筆耕不輟。他說自己在繪畫方面是名“小學生”。
方輝是一個喜歡向身邊師友學習的人。“我本科畢業于山東師范大學,后來到山東藝術學院讀碩士研究生,跟著張志民老師學山水畫,學習的是傳統的學院體系,再后來到了國家畫院。我在其中工作,又向各位老師們學習。”
方輝在藝術道路上有自己的追求,在談到山水畫設色的問題時,他認為:“中國畫傳統分為水墨和丹青,這兩個體系互相影響又彼此獨立。白描是中國繪畫的基礎,在這個基礎上或者是水墨或者是設色都可以。如果我們承認中國繪畫是一種視覺藝術,和世界文化一樣是人類藝術的貢獻,我們就不會排斥色彩,只不過中國的色彩體系沒有水墨發展得那么完備。”
方輝很注重傳統,“這不僅僅是受張老師的影響,這也是中國山水畫界的普遍共識,包括現在跟著龍瑞老師讀博士生,他也是主張從唐宋元切入,因為那個時候是中國山水畫的成熟期,作為課堂學習這是一個階段。我不主張過早跨越式地跳到創新的領域,還是要到傳統方面去學習。人生很大的一部分就是學習,累積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創新”。
在老師張志民的眼里,方輝是一個擅于自我學習的人。“方輝習畫是得我之‘骨’者,其畫透著濃濃的書卷氣,愜意淡然,無有凡俗之象,尤精寫生,根基牢固,不落窠臼,尤其巴蜀之游獲益良多,其用墨處多有可觀者。”
美術文化周刊:張志民先生對你現在的創作和藝術觀有哪些影響?
方輝:張老師對我的影響還是挺大的。算起來我跟著張老師已有七八年,在讀研究生時他講的一些東西,到現在我還在消化、體會,受益很大。張老師對我的影響首先是從行政、做人到對藝術的理解創新。他主張養氣,就像孟子講的“吾善養吾浩然之氣”,他認為年輕人就一定干點行政工作,不會因為你的行政工作干擾到你的繪畫,時間久了,在你的繪畫里面就會有一種責任意識,有擔當意識,繪畫就會有大家的氣象。第二注重廣泛學習。山水畫家不能僅僅停留在山水畫的題材之中,還包括思維方面,所以要多讀哲學類的書。
美術文化周刊:作為中國畫學習中非常重要的臨摹傳統,你怎么看臨摹古人?
方輝:我覺得臨摹分這幾個階段。第一階段就是貌似。古代一些經典作品,比如范寬的《溪山行旅圖》、郭熙的《早春圖》、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從用筆用墨,到畫面的各個細節都要臨到位。第二個階段就是意臨。臨第二件作品時會把臨第一張時好的地方帶到第二張作品中,加上臨摹時自覺帶出來的習慣,逐漸形成了自己畫風。臨摹傳統就是要汲取傳統的一些圖式和方式,這些圖式首先是從大自然中來,然后又經過后人的審視,逐漸形成一種視覺的習慣。第三個階段是更高層面的臨摹。如黃賓虹先生就是用篆隸的筆法作畫,他對傳統作品的臨摹只勾勒其形、輪廓,忽略其皴擦和色彩,他寫生時也用這種方法,叫做“構骨畫稿”。
美術文化周刊:你在注重傳統的同時也很重視作品的創新,有過哪些嘗試呢?
方輝:我在本科的時候畫人物畫,那會兒也嘗試做過一些當代的藝術,包括顏色和其他方面。我認為傳統和創新并不矛盾,都很重要,尤其是對傳統的學習。在西方文化看來不存在傳統和創新的沖突。中國在五四運動以后,國人對自己文化不自信,全盤西化,照搬一些西方的樣式,但有志之士像黃賓虹先生這些人都認為真正的中國問題都應該在自己的土地上去解決,西方的文化只能提供一個參照和借鑒,真正的創新應該是對本土文化的深層理解,然后結合時代的創新元素,自然地創造出時代的面貌。
美術文化周刊:你認為一個畫家應該如何做到全面修養?
方輝:在古代,年輕的畫家也可以很有成就,因為在弱冠之時就完成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學習過程,對中國儒道兩家的文化已經有很深的理解,懂得文人最終“止于至善”。蒙養教育以后的游歷也是很重要的因素,過去的游歷記錄要有田野考察工作,就像現在我們叫做實地教育,所以古代游歷非常重要。當代的人應該體認這種價值觀。
我們現在的畫家不應該過多的炫耀“畫家”這個概念,而應該做個學人。所謂的學人就是小學生,就是要一輩子當小學生,不斷地學習知識,在廣泛學習的基礎上才能談繪畫蒙養自己的心性,藝術上自然才會有更深的造詣。實習生 賀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