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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眾笑聲的沉思(溯石)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6月17日07:31 來源:中國文化報 溯 石

      三十一年后《吳王金戈越王劍》重現舞臺

      觀眾笑聲的沉思

      31年后,依舊春日,北京人藝的舞臺上重現《吳王金戈越王劍》。導演藍天野已是年近九旬。

      前來觀賞者,一小部分是因為記憶中封存著與它有關的某種不滅記憶,懷著一顆與歷史干杯的追念回望之心。同一作者白樺的電影《苦戀》曾引起過巨大社會風波,它為作者帶來了深重劫難,也帶來了莫大榮耀。而《吳王金戈越王劍》這一新編歷史劇延續了作者一貫大膽介入現實的批判精神及詩意雋永的藝術風格,當年在受到高度關注的同時仍是命運多舛,最終黯然退出舞臺。

      由于北京人藝近期推出了“親子優惠”活動及“學生公益專場”,對此劇的前史近乎一無所知的青年觀眾構成了觀賞主體。與31年前相同的是,舞臺之外都上演了懸念叢生的“戲外戲”;不同的是,“戲外戲”的主要角色從觀念僵化的保守前輩變成了朝氣蓬勃的年輕后生。這些后生既無知又博聞,既天真又世故,這樣的戲劇對他們而言是新鮮陌生又奇異隔膜的。于是,在演出的近半時間里,他們爆發出了覆蓋全場的陣陣笑聲。這笑聲,既有呼應幽默詼諧處的會心之笑,更有譏嘲不屑的訕笑,誤當搞笑噱頭之時的哄笑。前來追懷歷史的觀眾,被淹沒在這年輕而恣意的笑聲中面面相覷,臺上的表演者們面對臺下突現的過度反應不明所以而忐忑異常。

      有種說法,觀眾即上帝。那么,臺上一思考,上帝就發笑——此刻成為這部復排歷史劇的現場寫照。或許當年思考的命題在今天已成為公理和常識,看到劇中人還在大費周章地去分析辨識,因而顯得笨拙迂腐?或許年輕一代早已“脫敏”,更甩掉了“影射”之類的有色眼鏡,而那個時代創作中概念化、簡單化的痕跡卻被他們加倍放大而難以消受?或許那種高屋建瓴以史為鑒的宏大史詩敘事確實嚴肅得太正經、詩意得太幼稚、思辨得太線性……在這些笑聲里,可能遺落了對一個宏闊時代苦難史與局限性的感受和理解,卻也可能彰顯了時代的進步、歷史的跨越。

      《吳王金戈越王劍》綻開在上世紀80年代寒冰已破、春意漸濃的文化復蘇、思想啟蒙的時節里。那是一個高度精神化也過于政治化的時代,彼時文藝作品的命運常常是時事政局遷變的晴雨表。無論優劣得失,戲里戲外,《吳王金戈越王劍》都可以看做是那一特定歷史時期的典型戲劇樣本。于今來看,《吳王金戈越王劍》中仍有值得珍視總結的美學特色與精神品質。此劇皆以虛化而寫意的筆法完成,精簡而鮮明,富有象征特色。劇中時見幾許跳動著的簡括妙筆,輕輕點染,洗練傳神,思之難忘。尤其“訪美”一場中范蠡與西施相遇相知的片段,是鑲嵌在《吳王金戈越王劍》上的一顆珍珠,它的故事來源雖為演義傳說,卻清新怡人。此一主題,一詠三嘆,變奏回旋,真是“美如瑤琴”。作者筆涉西施之時,似乎詩心愛意大發,寫下了那一時代話劇中最動人的愛情場景。

      此劇當年還曾引起過關于“歷史意識與道德批判”的爭鳴,在如今的“小時代”里,瑣碎細屑與小我小調橫行,無論歷史意識還是道德意識,似乎都已成稀缺之物。有些人對所有“大號”東西都過敏,將真崇高與假大空并置嘲笑;一涉意義價值,便覺“說教”,只能感受生命之不可承受之輕,卻難以領悟不可承受之重。此劇復排,正是驀然回首之機,會再次發現:思想的觸角、批判的激情、創新的銳氣,恰曾是中國話劇真正擁有過的驕傲——那么,對此應當珍重,化作永遠的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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