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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醒龍:當別人瞧不上我的時候,就是退休時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6月18日09:23 來源:新京報 柏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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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藏于湖北省博物館內的曾侯乙尊盤,啟發劉醒龍寫作了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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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蟠虺(hu)》

      作者:劉醒龍

      版本:上海文藝出版社

      2014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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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元月劉醒龍在安陸。

      圖片由受訪者本人提供

      劉醒龍,一個樸實得有點“笨勁兒”的湖北漢子,無論春夏秋冬都留著短短的平頭,他嗓門大,聲音響,語速快,武漢悶熱的天氣絲毫沒有帶給他一絲精 神委頓。只要一談起自己的文學寫作經歷,就忍不住一番快人快語,也許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某些觀點讓人有些吃驚,但是由那股“湖北佬”的熱乎勁兒透出的 對文學一片赤誠的熱愛,是無法掩蓋的。繼2011年憑借關注鄉村民辦教師生存現狀的長篇小說《天行者》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之后,劉醒龍開始投入新長篇《蟠 虺》的寫作,圍繞這本新書,與我對桌飲茶的劉醒龍,手舞足蹈地講述起他的寫作人生。

      【《蟠虺》內容簡介】

      小說敘述了一個曲折神秘、充滿對歷史的深入反思和對現實的敏銳關照的故事。青銅器學界的泰斗曾本之在一個黃昏突然收到了20年前跳樓自盡的同事 郝嘉寫給他的一封神秘的甲骨文信,勾起了楚學院兩段至今沒有答案的無頭公案——真相以細節的方式在時間的磨洗中慢慢浮出水面,直指一件春秋戰國時代精美絕 倫無出其右的青銅重器——曾侯乙尊盤。從這件青銅大器出土之日起,人性中所有的欲望都被激發到極點,原本莊嚴恢弘的遠古禮器成為欲望逐獵的蠅聚之地。

      談緣起

      偽文化盛行帶來的文化安全問題

      《蟠虺》的寫作歷時13個月,但它在劉醒龍心里卻整整醞釀了10年。2003年夏天,劉醒龍第一次在湖北省博物館里看到了精巧絕倫的曾侯乙尊 盤。從那時起,他就一直將曾侯乙尊盤藏在心頭,每隔一陣就去寂寞的尊盤面前懷想一番。而最終促成他寫作《蟠虺》的,是近幾年偽文化的盛行而帶來的文化安全 問題。

      所謂“蟠虺”,乃青銅器中一種常見紋飾,以卷曲盤繞的小蛇形象,組成綿延不絕的裝飾。不同的人看蟠虺,有人看成龍,有人看成蛇,這其中有一種真 偽之辨,延伸出我們對價值的態度——需要名利還是道義。劉醒龍說:“時下擺在我們面前有很多看似不確定的東西,但這并非真的不確定。無論是群體或個體,在 從事的每個行當中,我們的價值選擇是什么?虺五百年為蛟,蛟一千年為龍。當今時代,勢利者與有勢力者同流合污,以文化的名義集合到一起,不是要為蛟或為 龍,其蛇蝎之心唯有將個人私利最大化,而在文化安全背后還隱藏著國家安全的極大問題。對青銅重器辨偽也是對人心邪惡之辨,對政商奸佞之辨。”他認為,只要 讀者看懂“蟠虺”這個詞,就會明白個中寓意。

      談過程

      寫起來最愉悅的小說

      《蟠虺》是迄今為止在劉醒龍的寫作歷程中,最讓他有寫作愉悅感的一部。但誠如書名“蟠虺”那般冷僻生澀,閱讀這樣一本書對讀者來說有很大挑戰 性,之前對青銅重器缺少基本了解的人更是如此。拋開書中細細密密的青銅文化術語不說,整個故事充滿了懸疑情節,因此被很多讀者當成懸疑小說來看,更有人評 價這本書是“中國版《達·芬奇密碼》”。面對這樣的評價,劉醒龍欣然接受。他說自己寫完小說后,其余一切外界評價都管不了了。“小說對創作者來說,只能管 好屬于自己的50%——創作,剩下的50%全部都由讀者來完成。小說是一種復合體,有多樣性和多義性。讀者讀完不后悔,覺得沒有浪費光陰,有某種啟迪和共 鳴,這就是好小說。”

      劉醒龍有一個新潮觀點——小說家應該做好,讀者應該做得更好,“這個世界不缺偉大的作者,就缺偉大的讀者。高山流水遇知音,彈琴的人一直在那 里,就是少一個懂他的人。”劉醒龍說,他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有些感謝“文革”時期,盡管那個時代讓人沒有書讀,但也不存在大批的爛書來腐蝕讀者的心靈。他寧 可不讀書,也絕不讀爛書。

      談轉型

      舊文新作都是對人性光輝的崇尚

      劉醒龍1984年開始發表作品,被稱做“鄉土文學”的領軍人物,而《蟠虺》講述的故事卻發生在大城市武漢,焦點也從鄉村民辦教師群體轉移到知識 分子群體,圍繞對青銅重器曾侯乙尊盤的紛爭,針砭“學術腐敗”,反思現代知識分子的文化良知。很多熟悉劉醒龍寫作風格的人都說,這是他的一部“轉型之 作”。對此,作家本人認為,雖然新作在題材上和以往不同,但是深入其內,都表達了對人性光輝的崇尚。

      劉醒龍說,從前創作關注鄉村民辦教師,他們是最底層的知識分子,卑微困頓,而《蟠虺》中的主人公都是青銅研究學者,是最頂層的知識分子,這二者 看似天壤之別,但究其本質都是完整而平等的人,只是身份不同。民辦教師在最卑微的狀態下尋找自我存在的價值,青銅學者處在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上,也在不停追 問人性,那些曾經渴望成為“院士”,且幾乎可以成為“院士”的頂級青銅重器研究者,最終視院士為“鼻屎”,正是在這一點上,讓所謂的大知識分子,在人性光 輝下,與天下人殊途同歸。

      劉醒龍坦言,《蟠虺》的寫作使他對自己有了新認識。在此之前曾以為自己無論體力、年歲還是興趣,都到了快金盆洗手的時候了,《蟠虺》的寫成,令 他體會到了小說寫作的全新境界。不過,劉醒龍的坦誠也令人吃驚,“當我能寫的時候,我就繼續寫下去。但我是一個知趣的人,有羞恥感的人。我時刻告誡自己, 你寫不動的時候,別人瞧不上你寫的東西時,你就老老實實停止吧。八十幾歲還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非要勉強自己,不是很悲涼嗎?”

      劉醒龍 湖北團風縣人,1956年生于古城黃州。出版有《寂寞歌唱》、《痛失》、《圣天門口》等長篇小說十一部,長篇散文《一滴水有多深》及散文集多部,中短篇小 說集約二十種。2011年,長篇小說《天行者》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新作《蟠虺》日前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

      【劉醒龍語錄】

      “寫短篇更需要才華,寫長篇可以‘笨’一點,用笨方法慢慢寫,短篇則一定要才華橫溢。會寫短篇的人,必須是‘鬼才’。我在早期嘗試過,感覺短篇不適合我,我是個‘笨人’,只能一步一個腳印”。

      “中國文學環境近二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好。不那么認為的人,是因為他不是一個好讀者,他讀不進去或者戴著有色眼鏡‘歪讀’。有一個相悖的邏輯是,有人說‘我從不讀中國當代文學,因為沒有一篇好作品。’沒讀過怎么知道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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